甦旭來到黛玉房門前,便踫見了甦禮。
原來是甦旭知道昨夜必然有事,便要甦禮拿了些暗器在這里守護黛玉。
甦旭低聲吩咐道︰“甦禮,林府書房書架後有一密室,密室里有些尸體需要處理,你去辦一下。”
甦禮聞言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多年來對甦旭的信任和服從讓他沒有多問,只沉聲應道︰“是,公子。”
甦旭補充道︰“先將尸體清理出來,清點人數,暫時安置好,等明日再以林老爺的名義處理。”
甦禮再次領命,迅速前往書房密室。
甦旭望著甦禮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
一下子出現這麼多尸體,若是尋常人家,定會驚動官府,鬧得沸沸揚揚。
但林如海身份特殊,位高權重,處理此事自有其法,無需他過多操心。
處理完密室之事,甦旭輕輕推開黛玉的房門。
借著昏暗的燭光,他看到紫鵑正陪著黛玉睡在一處,想來是臨睡前說了些悄悄話。
黛玉睡顏恬靜,呼吸均勻,甦旭不忍打擾,便悄然退出房間。
心中卻始終記掛著一件未了之事。
甦旭來到黛玉臥室外的小房間,獨自一人在屋內踱步,思慮著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夜已深,萬籟俱寂,只有他沉重的腳步聲在房間內回響。
他反復思量著今晚發生的一切,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以便更好地應對未來的可以預見的諸多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甦旭一夜未眠,但精神卻異常亢奮。
他推開房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他知道,新的一天開始了,新的挑戰也即將到來。
甦旭快步走向書房,他知道林如海一定已經醒了。
他需要盡快將自己的想法和林如海商議,以便共同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來到書房門前,甦旭輕輕叩響房門,得到林如海的應允後,他推門而入。
林如海正坐在書桌旁,臉色雖然依舊有些蒼白,但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見到甦旭進來,林如海微笑著說道︰“旭兒,我已經好多了,有些事情要與你交代。”
甦旭也正有要事稟報,于是恭敬地說道︰“恩師,學生也有事情要與您商議,不如您先說。”
林如海點點頭,緩緩說道︰
“我此番遇襲,並非偶然,其中緣由我心中有數。”
他頓了頓,又問道︰
“旭兒,我在那暗無天日的牢中度日如年,不知如今是何年月了?
你進京趕考,如今平安歸來,不知會試考得如何?”
甦旭心中暗想,恩師林如海不愧是一甲出身的學霸,即便身陷囹圄,心中最記掛的依然是科考之事。
同時他也意識到,這林如海怕是在自己派甦禮送信回揚州時候就已經被關起來了,因此自己那封信也是落到了顧墨之手。
所以那封回信才那麼的敷衍。
不過來不及想這些,甦旭忙躬身施禮,朗聲答道︰
“學生不負老師所望,高中一甲探花!”
林如海撫掌大笑,連連道︰
“好!好!好!不愧是我林如海的弟子!探花郎!
不枉你勤學苦讀這麼久啊!”
他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像是突然精神煥發。
甦旭謙虛道︰“學生僥幸而已,全賴恩師教導有方。”
林如海擺擺手,止住甦旭的謙虛,說道︰
“旭兒,你莫要自謙,為師知道你的才學。不到二十歲就高中探花,前途無量啊!只是……”
他語氣一頓,神色又黯淡下來,
“只是為師恐怕難以再繼續教導你了。
林如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此次遇襲,並非偶然。有人欲置我于死地,恐怕與朝中政局有關。”
甦旭早就料到此事不簡單,便直言道︰“恩師可是鹽政之事惹怒了某些人?”
林如海點點頭,說道︰
“不錯,鹽政乃肥缺,多少人眼紅。我整頓鹽政,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他們便想除掉我。”
甦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說道︰“恩師放心,學生定會查明真相,為恩師討回公道!”
林如海欣慰地看著甦旭,說道︰“旭兒,你有這份心,為師很欣慰。只是此事牽扯甚廣,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並不想讓你參與。”
林如海又對甦旭說道︰“我已修書一封,打算密報聖上,相信聖上很快便會派龍禁衛前來調查。”
甦旭听到“龍禁衛”三個字,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紅樓夢》中的賈蓉,原著他就花了一千兩百兩捐了個龍禁衛。
想到這里,他不禁對龍禁衛的辦事能力產生了懷疑,于是對林如海說道︰
“恩師,我听說龍禁衛大多是些世家子弟,恐怕難堪大任,如何能指望他們查清此事,為我們解困?”
林如海聞言,笑著解釋道︰
“旭兒有所不知,龍禁衛分為兩組,一組專為世家子弟設立,二組才是真正負責辦案的。
一組平日無需當值,但待遇卻比二組要好得多,是上面專門撥款優待這些官宦子弟。”
甦旭听後,心中暗自感嘆︰
這古往今來,都是干活的錢少,不干活的反而享受一切。
但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于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
轉而對林如海說道︰
“恩師,眼下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那密室書房里的尸體……”
林如海點頭道︰“此事不難,我會吩咐侍衛去處理。只是不知我那院子是否還有歹人余孽藏匿其中。”
甦旭神色凝重地說道︰
“恩師,此事不得不防,極有可能還有漏網之魚。所以,學生有一事相求,還望恩師應允。”
說完,甦旭雙膝跪地,林如海見狀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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