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出現時,楊煜耷拉著腦袋慢慢睜開雙眼,不過剛睜眼,又繼續眯著睡了過去,因為此時,你母親王芝靜,正靜靜的躺在陳千雨懷里。楊煜剛閉上雙眼,王芝靜的聲音響起,“醒了就去洗漱吧,我再和你洛叔叔呆一會”,楊煜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王芝靜,又看了看陳千雨,“娘,那個你都不避開你兒子的啊,昨天不是都很矜持的嘛”?
王芝靜依舊閉著眼楮,抬手手臂搖了搖,“滾滾,你個傻孩子懂什麼,你還有你洛叔叔,都是娘最在乎的人,昨天陪你,今天陪你洛叔叔,不是很正常的嘛”。“切,我早就知道了,行吧,那我洗漱去了”,說著楊煜轉身朝廚房方向走去,不過剛走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娘,孩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都懂的,洛叔叔人還行,所以別錯……”,話還沒說完,楊煜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因為此時王芝靜已經惱羞成怒的站了起來。“這孩子,一天天的”,說完直接躺入陳千雨懷里,抬手,直接把陳千雨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胸脯上。
清晨,楊大爺家門口,此時一對對老人和孩童正依依不舍的相擁著,更有年長的老者潸然淚下。“這都是什麼年代啊,年輕的全部送上戰場了,現在竟然連這些老家伙,還有那些個娃娃,竟然都不放過”。“誰知道呢,我們虎頭村,也許就這樣了,等我們都死,也就沒人了”,“唉,這個世道啊……”,在眾人議論紛紛中,陳千雨三人姍姍來遲。
似乎就是特意為了等陳千雨和楊煜一般,陳千雨二人剛到來,那雍容華貴的女子還有楊義財頭發凌亂的緩緩從一座帳篷里走出來,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二人皆向王芝靜看了看,搞得陳千雨心里一陣不舒服。“芝靜,我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說罷,二話不說,直接把其擁入懷中,王芝靜一愣,反手緊緊的和陳千雨相擁在一起,“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等你們回來,等你回來娶我”。
“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風,保重”,說完,陳千雨和王芝靜才緩緩的松開手,只是此時的王芝靜,已經淚眼朦朧,看著王芝靜,陳千雨心里更是隱隱絞痛。年幼的楊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氛感染,此時也是雙眼赤紅,“娘,孩兒不孝,一定早日歸來,侍奉在您左右”,“去吧,記得一定要听你洛叔叔的話”,“嗯呢”。
站進隊伍中,隨著楊義財一揮手,眾人瞬間飄了起來,同時“嗡”的一聲,一條大船出現在腳下。“出發”,出發兩個字從楊義財口中吐出,頓時間,陳千雨等人所在的大船“嗖”的一聲,直沖天際而去,只留下楊大爺家門口,一群婦人淚眼婆娑的揮手。看著慢慢消失在視野中的王芝靜,陳千雨嘆了口氣,“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大船在雲層中快速穿梭著,每經過一個村莊,都會停留片刻,再起飛時,船上已經多了數十人。不知不覺間,原本的大船,已經人滿為患,不過相對來說,只有虎頭村被征召的,年齡跨度才是最大的,其他村子的人,普遍都是二十歲到四十之間。狂風呼嘯,作為普通人的楊煜恐懼的躲到了陳千雨懷里,“洛叔叔,你說我們會死嗎”?“不會”,陳千雨搖了搖頭,“你能夠識文斷字,只要不出意外,必然是不會讓你去以身犯險的”。
點點頭,楊煜臉上的恐懼少了幾分,“那你呢,我知道,我娘很喜歡你,你可一定要好好活著”,“放心吧,我也不會的,叔叔我啊,有一把子力氣,也會被特殊照顧的”。听著陳千雨二人的對話,船上除了虎頭村的人之外,其他人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不過對于那些人的目光,陳千雨毫不在意,“放心吧,我們都會好好活著的……”。
就在陳千雨不停安慰楊煜的時候,大船的隔間呢,傳來了“嗯嗯啊啊”的聲音,這一刻,陳千雨只覺得一股鬼火直沖腦門,“真不知道當初王芝靜是怎麼看上這楊義財的,有必要這樣嗎”?男女那點事,就那樣,集合時帳篷里出來的樣子,還有現在這刺耳的呻吟聲,陳千雨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就是那雍容華貴的女子,看王芝靜和楊煜不爽,所以才弄出來的而已。“這楊義財確實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心里吐槽一聲,陳千雨把楊煜抱在懷里,雙手更是堵住了其耳朵。
大船滿員後,直奔西邊而去,隨著飛行,只見下方的大地,越往西,就越荒涼,慢慢的,荒涼更是變成了滿目瘡痍,有些地方更是大地崩裂,岩漿滾滾。終于,在飛行了足足半個月後,一片嘈雜之聲從下方傳來,沿著聲音看去,一座座帳篷,鋪滿了下方的大地,一座高台屹立在中間,四周一隊隊士兵不斷的巡邏著。“到了”,隨著楊義財的聲音響起,大船朝著下方飛去,不過大船還沒靠近,一股股恐怖的氣息從那一座座帳篷中傳來。
“來者何人,止步,接受盤查”,隨著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一隊十人的隊伍迅速朝陳千雨等人飛了過來。“來者止步,李家送兵,這是手令”,冷冰冰的聲音從船上傳出,同時一塊令牌徑直朝著隊伍飛去。接過令牌一看,十人急忙抱拳行禮,“原來是李家大小姐到了,失敬失敬,請跟我來”。隨即一抬手,引著大船朝下方飛去。
軍營,演武場,此時陳千雨等人已經被放了下來,各個村的人,有序的站在一起。點將台上,一群青年皺著眉頭對陳千雨等人看了又看。在眾人身側,雍容華貴的女子和楊義財靜靜的站在一邊,那五個護衛更是寸步不離。“唉”,輕嘆一口氣,那群年輕人相互看了一眼,“這樣吧,你們先挑,我那就是搞後勤的,什麼年齡的,其實都無所謂了”。
“老張,你這人情賣得好啊,就這些個,額,反正你們懂的,得到誰不一樣啊”,“就是,不過這樣,也沒啥可挑的了,第一隊,跟我走吧”。有人開始選人,其他人也不再客氣,“第二對,我的”,“第三隊,我的……”。很快整個演武場,只剩下了虎頭村眾人,點將台上,也只有剛剛被叫老張的人,尷尬的看著其他人。“嘿,我說你們是真的一點都不客氣啊,就給我留下這又老又小的”?
隨著隊伍選定,各個隊伍紛紛被一個個青年男子帶走,只剩下了陳千雨等一眾虎頭村的村民。“諸位,我姓張,叫張林,是後勤保障的主管,以後大小事情,都可以找我”,張林,是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身材普普通通,不過一身蛻凡境後期的威壓卻是十分厚實。“好了,跟我走吧”,說完,直接轉身朝著帳篷群里走去。
在帳篷群里七轉八繞,很快陳千雨等人朝跟著張林出了帳篷群,又經過三個時辰的長途跋涉,終于來到了一片樹木搭建的茅屋區。人還未到,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了過來,人還未到茅屋區,張林再次介紹起來,“這里,左邊是牲畜養殖區,右邊是糧食倉儲區,你們在這里,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照顧此地的牲畜,然後那里”,說著張林指了指遠處茅屋,“那里是你們的住處”,自行去找空床吧。
在軍營里,陳千雨等人可以說是完全被忽視,交代完之後,張林“嗖”的一聲,沖天而去,“各位,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教你們干嘛”,留下一句話,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听到張林的話,虎頭村眾人頓時松了口氣,畢竟在這喂牲口,可比跑前線安全多了。
茅屋住區,打開房門,陳千雨不由得皺了皺眉,整個房間只能用髒亂差來形容,用木頭搭建的床上,除了凌亂的茅草外,別無他物。陳千雨倒還好,楊煜皺著眉,完全不想進去,“洛叔叔,我們以後就住這里嗎”,摸了摸楊煜的頭,“是啊,雖然條件差了點,不過呢,這樣對我們其實也挺好的”,無奈,陳千雨只能一個人慢慢收拾起來。
收拾好房間,陳千雨一抬手,陸驚春悄無聲息的飛出房間,擔任起了警戒的任務。“煜兒,好了,休息吧,這連軸轉這麼多天,估計你也累得夠嗆,好好休息一下,以後有得忙了”。“嗯呢”,乖巧的點了點頭,楊煜走到了床上,說是床,不過是一個高一點的架子罷了。至于陳千雨那就更簡單了,抬手一拂,直接坐在了地上,“還得繪刻點御獸禁制,我不在,也好替我看著楊煜”,心里嘀咕著,陳千雨雙手在胸前慢慢舞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