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殺氣的海風輕撫,船舷上,莫千殤和向清月控制著小船朝前方行去,陳千雨則是靜靜的趴在船舷上,偶爾一聲嘆息,證明著陳千雨心緒的復雜。對于姚靜,陳千雨的心緒確實是復雜的,一開始,確實是想殺之而後快。只是當姚靜遇到危險時,陳千雨的心還是咯 一下。“放不下的終究還是放不下,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又或許這其實就是舔狗的一廂情願,又或許是因為你曾經救過我的心懷惻隱,不過經此一役,你我也算徹底恩斷義絕,再見時,絕不手軟”。
為什麼沒對姚靜痛下殺手,為什麼放她走,陳千雨自己也不明白,最後歸納總結一句話,就是她救過自己,就當是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了。“呼”,伸了個懶腰,長舒一口氣,陳千雨站直了身體,“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東隅已逝,桑榆非晚。得之坦然,失之淡然,爭其必然,順其自然!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或許我為的,不過是用一個最後的瘋狂,換自己無愧于心吧”。安慰完自己,陳千雨轉頭看向莫千殤,向清月和噬心魔,“走,向著禁海深處,出發”,一句話說完,陳千雨立于船頭,斗志昂揚。
殺氣彌漫的海面上,隨著陳千雨整理好心情,四人的氣氛也緩了下來。端著一杯茶,陳千雨輕輕抿一口,“千風,當初那鬼物你搞定沒有”,聞言,噬心魔尷尬的撓撓頭,“額,那個主人,對方太狡猾了,而且修為直逼化神後期大圓滿,所以我……”,“拿來吧你”,說著,陳千雨直接把其手中的茶杯搶了過來,“你個老六,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結果一個鬼物你都搞不定”。
“嘿嘿嘿”,看到這一幕,向清月莞爾一笑,走過來,拿回噬心魔的茶杯,“陳兄莫要生氣,其實啊,千風兄已經做得很好了,那鬼物我和他交過手,確實不簡單,這次鬼靈宗也算是下血本了”,一邊說一邊把茶杯還給噬心魔。“這個倒也是”,陳千雨點點頭,“上次那小妮子被我收拾得夠嗆,不給她準備點好東西,再遇到我,恐怕也只能肉包子打我”,此話一出,頓時眾人笑了起來。
“嗯”?就在四人笑得正歡之際,突然一陣“ ”聲從船下傳來,隨即陳千雨四人一分為二,迅速朝兩邊分開,隨即,只見整艘小船,從頭到尾,出現了一條裂痕,隨著“轟”的一聲,分為兩半。“這”?四人皆是一愣,從始至終眾人都沒感受到任何的危險,莫名其妙的,小船就被斬成兩半。“大家小心,如果不是遇到了大家伙,那可能我們是走到某處險地了”,“䥅䥅䥅”,一瞬間,陳千雨三人紛紛把兵旗抓在手中,噬心魔身邊,六桿幡旗滴溜溜旋轉著。
就在陳千雨警惕的看著周圍的時候,噬心魔臉色一變,“主人前面有座島嶼,不過好像非常危險,雖然看不清島上的情況,但我能感覺到,越往前走,血腥味越濃”。“看來真是來到某處險地了,繞道”,說話間,陳千雨直接轉身,不過就在轉身的一剎那,陳千雨迅速一個後仰,同時把在身側的向清月往後一拉,另一邊,莫千殤直接被噬心魔撲倒。
“這是”?掙脫陳千雨的手,向清月只覺得胸口一陣透涼,低頭一看,胸脯的衣服竟然多了兩個口子,倘若再往下半寸,重要的點就直接被切割下來了。“陳千雨……”,向清月剛想問些什麼,不過當看到陳千雨臉色的一剎那,直接停了下來,沿著陳千雨的目光看去,頓時向清月心中一驚,“看來我們是只能進不能退了”。
對向清月的話,陳千雨深表認同,“是啊,不愧是禁海,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了這種地方”。此時在幾人身後的海面上,赫然凌亂的插著一根根殘破不堪的兵器,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同時還有長短不一的各種弓箭。而剛剛把陳千雨幾人小船一分為二的,正是一個箭頭。最主要的是那看起來殘破不堪的兵器和箭矢,一個個,透著滔天殺氣,銳利無比,再看靠近島的方向,海面上,卻是空無一物。
踏在傾覆的船板上,陳千雨面色凝重的看向向清月,“清月姑娘,不知對此你可有什麼見解”?看著滿地的殘垣,向清月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太清楚,不過似乎這一幕,在我的記憶里,有些許模糊的畫面,好像前方的島嶼是一座重要的據點,當初這里好像發生了一場大戰”,“沒有了”?陳千雨一愣,“沒有了”,向清月搖搖頭。
“唰”,一抬手,陳千雨手中,一套陣旗飛出,不過就在越過一中一只箭矢時,所有的陣旗化成了粉末。“麻煩了,前方是什麼不清楚,後方步步危機更回不去,要想安全離開,恐怕不容易啊,走吧,既然回不去,那就往前走走看”,“也只能如此了”,就在這時,向清月突然眼前一亮,“陳兄,不知當初你帶走的玄天日晷還在不在,或許它能有奇效也說不定”。
“玄天日晷”?陳千雨一愣,不過還是拿了出來,正如向清月所說那般,這玩意,竟然還真有奇效。就在玄天日晷出現的一瞬間,其上亮起一道道陣紋,指針“咻咻咻”旋轉之間,上面的子丑寅卯消失不見,轉而出現的是一片海面,而陳千雨幾人所在的位置也被標注成紅點顯現而出。“咦,還真有用”,看著玄天日晷上的畫面,陳千雨震驚不已,“真沒想到,這一只不顯山不露水的玩意,竟然能映照出這片海域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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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向清月也靠了過來,抬手一指,“陳兄請看,這個紅點,應該就是我們所在的位置了,而那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恐怕就是那些兵器所散發出來的殺氣了”。听著向清月的解釋,一個大大的疑問出現在陳千雨腦海里,“清月姑娘,按道理來說,攻城拔寨,理應是越靠近據點,殺伐越慘烈,可是為什麼,這上面映照的,反而我們前方殺氣幾乎沒有,而後面卻是死路一條”。
此時向清月也陷入了沉思中,半晌後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我猜測,恐怕這些殺氣也是後期異變所導致的,要不然曾經的大戰都不知道過去多少歲月了,就算是神兵利器,大部分也在歲月的侵蝕下,化為塵埃了,哪里還會有如此之多的兵器箭矢漂浮在海面上”。向清月的話,陳千雨非常認同,特別是自己還研究陣法,陣法里有一種,天然大陣,就是由于山川變化,天時地利結合下產生的,“嗯,看來,我們現在只能先往前走,然後再做定奪了”。
控制著破碎的船板,陳千雨四人緩緩朝前靠去,前方雖然也不是全無危險,不過也只有偶爾才會遇到一兩道殺氣。“還真是奇怪,怎麼我們走過的之後,海面上就變得殺氣凜凜,仿佛是被我們喚醒的一般”。“這就解釋得通了”,此時噬心魔也靠了過來,“就像我的誕生一般,作為死亡峽谷中的鬼物,我們既沒有父母,更有孕育之地,仿佛突然間就出現了,說直白點,死亡峽谷就是我們的孕育之地,換個說法就是,此地的殺氣,要麼就是整個禁海,要麼就來自前方的島嶼,所以我們想要離開,恐怕關鍵點就在島上”。
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一條輕易的思路出現在了陳千雨腦海中,那就是有什麼東西在引導著陳千雨等人向島嶼上進發,要麼是有求于陳千雨等人,要麼就是想要把陳千雨等人作為養料,不管是哪一種,陳千雨等人都必須上島一趟,因為此時已然沒有退路,行不行,都得往島上去,至于生與死,就看各自機緣了。
隨著前行,慢慢的變得一座毫無生機的島嶼出現在了幾人視線中。同時,在幾人的腳下,也開始出現了一具具尸體,有的被一分為二,有的缺胳膊斷腿,有的甚至只剩下了胳膊或者腿,唯一相同的是,傷口皆是整齊劃一,仿佛切豆腐一般,直接被切割開來。只是在這些尸體附近,卻是沒有任何殺氣的存在,不過陳千雨等人還是遠遠的避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個道理陳千雨等人還是懂的。
終于,磨蹭了半個時辰後,陳千雨四人總算是來到了岸邊,“噗”,一腳踩下去,小腿直接淹沒其中,整個島嶼靜悄悄的,既恐怖又滲人。“奇怪,按道理來說,沙灘上的腳印應該是沙石才對,怎麼全是粉塵”?“噗嗤”,听到陳千雨的話,向清月忍不住笑了出來,“陳兄就沒有覺得此地有什麼不對嗎”?陳千雨搖了搖頭,“不是覺得此地有什麼不對,而是我覺得這里哪里都不對”。
“不經逗”,向清月臉上露出了嗔怒,“從我們被困開始,一直到登島,陳兄就沒覺得,此地一絲絲的風都沒有嗎”?噬心魔和莫千殤也轉過頭看向向清月,“沒有風,這有什麼特別的”?噬心魔聳聳肩。“這里曾經是一座據點,沒有風,所以,你們說,我們腳下,其實原本應該是沙石,可是尸體腐化,堆積成了這漫漫塵埃”,“啥,尸體腐化而成的塵埃”,說著噬心魔一躍而起,直接跳上陳千雨後背。拍了拍噬心魔,“行了,不管是什麼,既然逼著我們上來,不管生與死,都得探究個明白不是”,說著陳千雨大踏步朝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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