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生意談的也算雙方滿意,盡早敲定了合作協議,雙方去銀行支取了份額比例的錢財,剩下的完全交托給溫家姐弟。
紀清博也盡心盡力的來回幫忙辦理各項手續資料,一切準備就緒後靜等著會所裝修完成。
趕在八月底,周衛紅辭別周姑媽踏上了回滬的列車,這個暑假過的是她往年來最輕松的一個。
不用下地干活,不用看孩子,周姑媽照顧的她妥妥帖帖的舒服,姑佷倆人也算清淨了一個假期。
火車上,周衛紅還在盤算著誰會來接她,想著紀清博莫名躲了她這麼久,應該身體也好利落了,總歸得給她個說法。
然而,到站後,車站外唯有周母一人!
“娘,怎麼你一個人呀?我哥呢?”明顯的不開心,張望幾次也沒有那個人。
周衛紅不免心里委屈十足,說話的腔調也直嗆人。
“你哥忙著看孩子呢!你嫂子得上班,家里除了狗不忙,剩下的全沒影。
我還是有你紀姨看店才抽空來接你的,按說你出來打個車也能到家,哪用俺們來接呀?”
周母忙著回去看店,沒注意到閨女的心情,接過包裹走的虎虎生風。
她現在巴不得一天到晚守在店里,一天的營業流水比之前下地勞作一年都多,哪能輕易為了其他事耽誤掙錢!
“你嫂子前幾天還說等你回來一起去百貨大樓轉轉,買幾件換季的衣服。
回去想想要買啥,娘給你拿錢,少花你嫂子的。他們養三孩子不容易,娘也不少掙,花俺的。”
“我知道了,小博哥的身體恢復好了嗎?他最近在干嘛?”
忐忑之余,周衛紅問出心里話,說一點不惦記對方肯定是假的。
周母沒當回事,把自己清楚的一股腦說出來,“听說跟個港城人合伙做生意呢,你哥也有份額。
也沒來過咱家,具體怎麼樣俺也不清楚。不過听你紀姨說,最近幫他琢磨對象呢。
哎……眼光太高,誰也看不上,要不就直接把姑娘呲噠哭,回回相不中,你紀姨也發愁咋辦。”
“老王八蛋,還偷摸相親,難怪不露面呢!呸,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周衛紅咕噥的罵了幾句,更打定主意要跟紀清博耗到底,他不低頭來見自己,絕不主動去找他。
然而,事與願違!
開學前,她跟林曼妮站在百貨大樓門前時,剛好看見紀清博開著新車停靠在馬路對面,副駕駛位置上剛好下來一個女人。
穿著很新派,不像本地女青年穿的布拉吉或者短袖襯衫。
她穿的緊身小皮裙,腳踩著高跟鞋,上身一件貼身襯衫束在腰間,走路一扭一扭的十分妖嬈。
林曼妮也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見紀清博跟那女人有說有笑的結伴而行,還貼心的幫著推開商店大門,倆人招搖的一起進去了。
“嫂子,那個女的是誰,你見過嗎?”
周衛紅氣的兩眼通紅,她愁的整晚睡不好,擔心紀清博過不了這道坎。
沒想到才短短幾個月又生龍活虎起來,還跟其他女人一起逛街,卻沒時間來找她給個解釋。
這麼荒誕的時刻,林曼妮也不好多說什麼。
所有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換她看到周衛國和其他女人站在一起說笑,恐怕早沖上去問個究竟,哪能淡定的站著看完所有。
“我……我也沒見過,看樣子不像滬市本地人,大概是他以前的朋友。
衛紅,你別多想,小博哥的性子自由慣了,不可能像你哥那樣事事听人管,只當沒看見算了。”
“我才沒有多想,他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想什麼?
我倆只是普通朋友,他愛跟誰在一起隨便,總歸不來煩我最好。全當被狗咬了一次,媽蛋的,真吃虧!”
周衛紅憤懣的扭頭進了百貨大樓,決絕的背影也不清楚她下定了什麼決心,林曼妮想去幫她問個究竟又不敢過多插手。
感情的事還得靠雙方自己談,有時事與願違,旁人有可能畫蛇添足。
看見了惡心的一面,周衛紅花起錢來毫不手軟,把周母給她的和平日自己攢的零花錢,一通下來全花個精光。
林曼妮給孩子們添置了入冬衣物,又給周衛國買了一件過冬棉服,自己也買了一件駝色的羊毛大衣,連帶著買給周母和自己父母的棉衣,幾乎花了她一個多月的工資。
倆人拎著滿手的戰利品,站在馬路邊準備打車回家,這一幕剛好被對面商店樓上的男人看個正著。
“紀先生,你看這塊布料如何?適合做西服嗎?”
溫喬借著商量裝修的事宜把紀清博喊出家門,也想能在日常生活中跟他搞好關系。
“你穿塊破布頭子也好看,溫小姐,你弟呢?不讓他陪你喊我出來,真是有心了!”
紀清博覷她一眼,時刻關注著樓下姑嫂倆人的動靜,看她們手上拎著那麼多東西,想出去幫忙又不敢,只能默默偷窺著。
“他忙著會所里的事,你最清閑,周先生有妻子不方便,你光棍一個怕什麼?咱倆又不是偷情,青天白日的,誰還能編排什麼嗎?”
溫喬拿起一塊布料往紀清博身上比劃,也不知怎麼想的,故意裝作無意間觸踫他的傷手,眼神掃視過他脖頸的傷疤。
“看樣子紀先生這副好容貌傷的不輕呀!難怪天天躲著不出門呢,不過這是好男人的勛章,怕什麼?露出來旁人還能嚇著不成?”
“把你的髒手移開,少找借口踫我!處于合作目的咱倆能見面,但麻煩溫小姐自重些,少做些旁人誤會的舉動。”
紀清博正了正衣領,閃開倆人之間的距離,徑直朝著窗口走過去,見樓下兩人上了出租車後才收回目光。
輕笑一瞬,溫喬不以為意,緊隨著紀清博走過來,同樣望著下面人來人往的街道。
伸出縴縴玉手給他看,嬌嗲嗲的問道︰“紀先生,我這雙手哪兒髒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洗。”
“溫小姐莫不是忘了它沾過人命?你這雙手拿槍殺過人。”紀清博再次跟她拉開距離,沒多給她一眼,干脆拿起車鑰匙往樓下走。
“既然溫小姐想做西服,那你好好在這兒跟老板商量吧,打車回去也方便,恕不奉陪了!”
“喂!紀清博,開不起玩笑嗎?你還是個男人嗎?把我一個人扔下?紀清博……”
溫喬看著他瀟灑的背影一步步下樓走遠,氣惱的跺了跺腳,喊了幾嗓子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