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忙持續了一個多月,直到十月底,地里的麥子才陸續長齊了麥苗。
看著一望無際翠綠的小麥地,周衛國和老村長結伴而行,巡視著一片片麥田。
“衛國,這次交公糧怎麼樣?”
老村長吧嗒著煙袋鍋,眺望著前面麥田里的村民,倆人彼此討論著村里的事情。
“還不錯,劉主任還讓我帶話說這次雪花生的閨女,他們都很喜歡。”
周衛國觀察著老村長稍顯慰藉的神情,心情也略微放輕松些。
從陸雪花的丑事曝光後,除了自己和老村長一起登門去的那次,他再沒去過劉家,也沒讓陸雪花單獨一人來娘家走過親戚。
“生閨女好哇,也給雪花多個小棉襖,能讓她靜下心在劉家安穩生活。”
老村長感慨頗多,滿頭白發也是近兩年事繁,操心也多才變白的,對他最大的打擊無異于是陸雪花沒恪守婦道。
“伯,事情過去那麼久,該放下了,日子總要朝前看,誰也不能一直不犯錯。最多別人背後議論幾句,誰還能天天說人面前。”
周衛國理解老村長的顧慮,畢竟當初事情鬧得不小,陸家和劉家都是受害者,誰也無法置身事外。
一輩子剛強的老人被子女的不懂事壓彎了脊梁,精明又睿智的眼楮蒙上了一層渾濁,老村長自嘲的笑了笑。
“對,往前看,我都黃土埋到脖子根了,還怕他們說三道四嘛?”
“走,請你喝酒去,你個混小子,家里有鹿血酒也不說給我送點兒,還讓我主動開口要,真是一點兒不自覺。”
老村長拍了一下周衛國渾厚的肩膀,十分結實,都硬的他手心疼。
“伯,我少跟你喝口,晚上我還得帶孩子。”
“你呀沒出息!村里哪個漢子跟你一樣,白天洗尿布晚上看孩子,你還一點兒不避人。”
對此,老村長很是不滿,嫌周衛國太過分疼媳婦,沒點兒男人氣概。
“伯,話不能這麼說,我媳婦每晚隔幾個小時就得起來喂奶,別人喂一個她喂三個,光喂飽三個孩子都得半個多小時,還得再拍嗝,換尿布……事兒多的很,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哎!我說讓孩子吃奶粉,晚上我一個人起夜喂奶看孩子,不耽誤她睡覺。她心疼我非要母乳,一直到現在也沒給他們斷奶,我也愁得慌。要不伯你去勸勸她,把奶斷了給孩子吃奶粉吧?”
周衛國愁眉苦臉的樣差點兒氣笑了老村長,他是那個意思嗎?
他是嫌周衛國寵媳婦太過,村里人對他指指點點。
哪知人家毫不在意,甚至還覺得做的不夠好,恨不得一手包攬了孩子的所有飲食起居。
老村長嫌棄的干瞪他一眼,腳步加快幾分走在前面,煙鍋也一下下的抽個不停。
“伯,你慢點兒走,不是說回家喝酒嗎?”
“喝個屁的酒,不喝了!你趕緊回去洗尿布吧!”
老村長朝後擺了擺手,一個人背著手抽著旱煙慢悠悠的走遠了。
周衛國目送著他逐漸縮小的身影,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這老頭越活越逍遙!”
到家後,周衛國立馬拎著東西往西屋跑,腳步輕快的隱隱帶著些許高興。
“媳婦,看我給你帶回來什麼?”
“嗯?”林曼妮陪孩子躺在炕上休息,手里正舉著一封信看。
“諾~~我剛從山里摘回來的青核桃。”
周衛國拎的背簍里裝了大半筐的綠皮核桃,個個飽滿圓潤,“吃嗎?這個時候里面的仁是脆甜的,很好吃。”
“你砸我吃,那核桃皮的汁一沾手上全是黑,不好洗,我嫌髒。”
林曼妮翻過身看了眼正蹲地上砸核桃的男人,也給他讀著林靖軒剛寄來的信。
兩個人分工明確,她讀信他砸核桃。
有時周衛國反手投喂她一個潔白的核桃仁,有時林曼妮問他一些信上寫的事,氛圍很是融洽,時不時倆人低語輕笑幾聲,又看一眼身旁的三個孩子。
直到孩子在炕上撇著小嘴哭起來,倆人才放下手里事,一個抱著一個,唯獨留下周小澤在咂吧著嘴唇裝吃奶。
林曼妮把懷里的那個也抱給周衛國,他的兩條胳膊剛好一邊端著一個娃,自己又抱起孤零零躺著的小老三。
“媳婦,孩子都快六個月了,能斷奶了,吃奶粉吧?”
周衛國也眼巴巴的盼望著這一天,感覺他再多等一天,他人也得爆炸。
“喂他們一年母乳再斷,孩子體質好也不容易生病。”
林曼妮輕撫著周小澤細膩的皮膚,滑溜溜的手感摸著相當棒。
乳白色的奶汁順著孩子嘴角緩緩落下,周小澤邊吃邊玩,一使勁兒,咬的林曼妮痛呼出聲,“啊……”
“妮妮,你怎麼了?”
周衛國逗著懷里的兩個孩子,一時沒注意到他們,听到她痛苦的喊聲也被嚇了一跳。
“他咬我。”
林曼妮輕輕扒著孩子的下巴拽出乳頭,新鮮的牙印還在上面,已經咬的稍微有些破皮。
周衛國差點兒把胳膊上的娃給扔出去,看著上面隱隱滲出的血絲很是心疼。
“妮妮,咱不喂了,給他們喝奶粉。”
“不行,再喂幾個月,我又不是奶水一直這麼好,等快沒了再斷奶。”
林曼妮接過他懷里的閨女,孩子“咯咯”的笑聲也掃去了一絲她身上的疼痛。
“小丫頭,你可不許咬媽媽。”
周衛國干脆抱起“罪魁禍首”拍了他幾下屁股蛋蛋,邊打邊威脅,“臭小子,再敢咬我媳婦,先給你斷奶!”
“你不也咬!還好意思說孩子。”
林曼妮嬌嗔了一眼,怨怪他︰“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先戒了再說。”
周衛國面色訕訕的不敢爭辯,眸色沉了沉,嗓子稍有些沙啞,淡淡的覷了小老三一眼。
“我咬有分寸,誰像他似的下狠勁兒咬,都破皮了。”
“討厭,啥都跟孩子爭,哪有當爸爸的樣?”
霎時,林曼妮臉色緋紅,眸光流轉的不敢看他,嘴角又噙著甜蜜的笑意。
“媳婦,快六個月了!”
“哎呀,我記得了,你不用每天提醒我一次,又不是大喜的日子。”
林曼妮低垂著頭,只顧盯著周小溪看,沒敢多瞅周衛國一眼,就這都能感覺到有道強勢又侵略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還有那個嗎?沒有的話,你帶上結婚證提前去衛生院領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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