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份仇恨,怨念,憤怒,在自己的內心深埋多年後,一旦是得到爆發的機會,那一定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看著被羈押在下方,卻依舊神色如常的司馬家三人。
士頌的嘴角,露出了不屑地笑容。
他知道對面這幾個“聰明人”只怕早就準備好了應對自己的辦法。
無非就是想著自己一直維持著“仁德”君主的人設,他們想要在自己面前演一場戲,然後和自己“賓主盡歡”,順勢歸入自己麾下。
然後,他們可以繼續保持著河內司馬家所謂的世家名門地位。
“司馬家的人,老子連投降的機會都不會給你們。”士頌用只有自己能听見的聲音喃喃自語。
士頌不喜歡司馬家,甚至可以說是反感厭惡司馬家。
當年修書的時候,是自己的實力處于弱勢,那時候還想要爭取天下世家對于自己的支持,來和曹操對抗,搶佔中原。
所以他才會弄出一場靠編撰書籍的名義,來和曹操爭奪天下士族的支持。
但隨著自己潁水大敗後,那些所謂的“世家子弟”紛紛叛投曹操,這讓士頌失望的同時,心中也越發的認清了這些所謂的世家名門。
他們和這個時代底層的百姓對比起來,他們壟斷了知識,只要認得字的人,基本上就算是“士”,品德來說,大多低劣,甚至不如那些底層百姓遵守為人的基本道德。
簡而言之,士頌對于當年收下司馬朗來參與編書都後悔了。
還好司馬朗的兩個兒子,沒有辜負自己對于司馬家的定位,在自己在襄陽城外大敗之余,跟著賴恭一起獻了城門。
而隨著士頌在南方的休養生息,隨著科舉制度的完善,隨著這七年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寒門庶族”以及平民子弟脫穎而出。
自己的教學體系,隨著書籍的普及,越來越豐富。
可以說在士頌的治理體系內,所謂的世家名門,對于學識的壟斷沒有了,世家名門對于士頌的重要性,已經沒有了。
對自己沒有作用,對楚國沒有利益的團體,還想要憑借過去的家族的資歷,來佔據權力和地位。
這種行為,在士頌的字典里被稱為︰蛀蟲。
“楚侯!楚侯,我等當年也是被迫投降啊。”司馬望一見到士頌走出來,便立刻高聲喊叫起來。
士頌對他還有一些印象,這人還是和過去一樣瘦瘦小小的。
只是多年不見,從當年的少年,變成了現在的青年。
但那張臉,那張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奸佞小人的嘴臉,士頌看著就覺得心煩。
“當年父親不在城內,城內那些荊州本地的世家,都已經被蒯家串通好了。”
“我們本想要等戰亂結束之後,再南下去找主公的,但後來就听說主公直接渡過了長江,而我們因長江阻隔,根本無法南下。”
“左思右想,只能假作歸順曹操,以待留下有用之身,等待主公大軍北上復仇,我們也好隨軍出力。”
不愧是司馬望,明明就是自己屈膝投降,賣主求活,在他嘴巴里面,反而成為了他被迫投降,還一心忠于士頌。
是可惜,司馬望這次想要糊弄的人是士頌,是個一心想要把司馬家滅掉,而且這次更是打定主意,要讓這世上所有人都知道背叛自己下場的男人。
士頌沒有理會司馬望,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又看向了司馬遺這個相對而言,更加老實膽小,或者說更加明白事理的青年。
見士頌看向了自己,司馬遺這個司馬朗親生的兒子也默默地低下了頭,不敢答話。
士頌嘴角一撇,又看向了司馬孚這個小人偽君子,笑道︰“听聞叔達頗有骨氣,不願歸順。”
“我身為曹魏之臣,不能守住城池,已經愧對曹公了,若是直接屈膝投降,我又有何面目見天下人?”
司馬孚裝出一副他自己認為蠻有名士風範的樣子出來,還閉上了眼楮,想要擠出幾滴眼淚來烘托下氣氛。
只是可惜,他那不要錢的眼淚,終究是沒有擠出來。
“好,我最敬佩忠義無雙之人。”
士頌拍手叫好,而後大聲說道︰“來人,把曹魏忠臣司馬孚牽至東門曹操人頭下,當著曹操的面,把司馬孚人頭砍下,再懸于曹操人頭身邊。”
“司馬孚尸身,直接棄置城外亂葬崗,城內逆賊殺完之後,一並焚燒,挫骨揚灰。”
“什麼!?”司馬孚瞪大了眼楮,顯然覺得不可思議,自己預料中的劇本不是這樣的啊。
你士頌不是仁義道德之君,禮賢下士嗎?
曹操和他身邊的曹魏骨干被你殺也就殺了,難道你真還打算像你喊出來的口號那樣,要把效力曹魏的世家全部殺光滅族?
那你不就是要和中原所有世家開戰嗎?你士頌難道瘋了?
而且你剛剛不是說,你敬重忠義之人嗎?
斬首焚尸,挫骨揚灰,就是這麼個尊重法?
“我雖不降,但曹公已死,我自然不會再效力曹魏,只求歸隱山林,絕不會對楚侯大業有任何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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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孚還想要保留一些面子,立刻高聲叫喊起來。
表達的意思就是,我雖然不投降,但是我也不會再給曹魏效力了,要不放我一條生路?
“我是你們主公,還是這人是你們主公?難道我的軍令,還需要說第二遍嗎?”
士頌直接忽視了司馬孚的辯解,而是對左右猶豫起來的頌衛營將士發怒起來。
見此情形,這些將士哪里還敢拖延,立刻架起司馬孚就往外面走。
“楚侯,楚侯!我兄長司馬朗,在楚侯麾下效力多年,忠心不二,求楚侯看其顏面饒我一命!”司馬孚這時候忽然明白,士頌是真要殺他,就沒有和他演戲的打算,心里已經慌得不行了,連忙把司馬朗的名字搬了出來。
但是士頌似乎沒有听到一樣,看向了司馬孚的兒子司馬望。
當然,名義上來說,司馬望已經過繼給大哥司馬朗了,是司馬朗的兒子。
“楚侯,我我願歸降!”司馬孚的聲音越來越遠,他依舊還在扯著喉嚨高聲呼喊。
但即便如此,士頌依舊沒有理會那邊。
而且在士頌的注視下,司馬望連給自己父親求情的話,都不敢說,跪在那里顫顫巍巍,仿佛有一頭野獸,即將要將他吞噬。
“司馬望,你以為你巧舌如簧,就能活命嗎?”
“你當我在《武陵傳語》上說的話,都是放屁嗎?”
“老子不當楚莊王,沒有絕纓宴!老子也不當什麼孟嘗君,背叛之人再來投靠,我還能不計前嫌的收留下來。”
“不用給我舉什麼歷史典故了,老子知道,裝模作樣的放過你們這些牆頭草,會給我帶來一股股強大的助力。”
“不論是北上定鼎中原也好,還是以後治理楚國境內也好,都會輕松許多。但這麼做唯一的問題便是,老子心里憋屈,老子念頭不通達,老子不爽!”
司馬望听到這里,本來跪在地上的他,立刻斜著趴到了地上。
他是聰明人,他知道士頌的意思。
“你瘋了,你不要這天下了嗎?曹操已死,中原必亂,如今天下大勢,皆在你手。可你一意孤行,斬盡殺絕,中原世家必定聯合起來對抗于你。”
“那又如何!這天下入不入我手,又如何?”
“我的心里,就要報仇!曹魏也好,中原世家也好,你們這些叛徒也好,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士頌冷峻地眼神充滿暴虐。
“將司馬望拖下去,五馬分尸後,焚尸揚灰。”
司馬望知道自己面前這樣的士頌,絕無生機。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死法,會如此的慘烈,剛想要自盡,就被周圍的頌衛營制住,再次被拖了下去。
現場,只剩下一個被嚇得不敢出聲的司馬遺。
按道理,這個和司馬懿有著同音名字的司馬家子弟,士頌是沒準備留下的。
但好死不死,這人是司馬朗的親兒子,而司馬朗自己目前還找不到任何錯處。
接著,士頌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有了一個辦法。
吩咐道︰“這個司馬遺,是司馬朗的長子,雖然司馬朗在荊南另有妻兒,但這個背主投敵的軟蛋,也的的確確是他兒子。給他送回去好了,讓司馬朗自己看著辦吧。”
士頌絕對沒安好心,若是司馬朗敢保下這個兒子,後面士頌也好,自己暗中授意的奸佞之臣,如蔣干這樣的小人,自然會動手彈劾司馬朗。
因為是對付自己麾下的臣子,自己還是要維持一個正面形象的。
雖然麻煩點,但是司馬家的人,自己一定會想盡辦法,斬盡殺絕。
當然,若是司馬朗原意自己體面,了結這人,士頌也不再多說什麼。
但是他不自己體面,士頌也有的是辦法,幫他體面。
處理完了司馬家的人,站在一邊的伊籍,低著頭上前行禮。
說道︰“主公,按主公吩咐,不願投降的曹魏將士,都已經集中起來,繳械之後安排南下了。其他不願投降的曹魏文臣,您是否要見上一見?”
士頌瞥了一眼伊籍,這個一心想要做個治理地方的文臣,卻生生被自己強行扭轉職業方向,上了自己暗組的賊船後,就再也沒有放他下船。
現在,自己在襄陽城內要舉起屠刀,不對,舉起剔骨刀。
伊籍,又在哪里心驚膽顫了。
也不怪他,自己私下里做的那些髒事,只怕和董卓沒什麼區別。
甚至比歷史上的商紂也差不了多少,自己身邊,還沒有狐狸精給自己背鍋。
“那些曹魏的忠臣,之所以不願意投降,無非兩種原因。”
“其一,自然是忠心耿耿,願意為曹操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人。”
士頌說完自己都笑了,曹操手底下還有這種嗎?除了曹家,夏侯家的那種親族之外,外姓之人對于曹家,只怕是沒有人有所謂的真心的吧。
要不司馬家一篡權,滿朝文武全部站隊司馬家去了。
“其二,倒是可能性更大一些的,那便是這些人和那司馬孚一樣,都是沽名釣譽之徒而已。以為我士頌舉著尊從儒道的旗幟,便弄個忠義的樣子出來,等我去三請四請,或者弄個親自解綁的流程,他們才不得已而歸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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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頌仿佛玩笑一般地,把這些名士們玩的那些小九九,全部都直白的說出來。
這讓伊籍很是不舒服,但又無從反駁。
“主公,這些人里面,不乏北方各家族子弟,他們無非是放不下面子罷了,只要主公稍作退讓,這些人必然是要投降歸順的。”
伊籍小聲提醒,在他看來,這些人有背景有資源,也有一定的能力。
他們若是加入楚國,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對于士頌佔據中原,肯定也會有幫助。
只是士頌卻不以為然,說道︰“把這些人,連帶他們在城內的家眷一起,全部拖到東門,在曹操的人頭下面,全部斬首。而後留下首級,一並懸掛。”
“尸身依舊當場焚燒,骨灰可直接揚了。”
“那近百人,可都是中原世家子弟啊。他們有的家眷之中,或許還有婦孺老人,他們可都是無辜被牽連之人啊。何必要都殺了呢?”
伊籍忍不住勸誡起來。
“我若是殺你了父母,你現在無力報仇。等過個十年二十年後,你長大成人,不論是我也好,還是我的後代也好。你說,你會不會算了?”
“隨便說一句,當年殺你父母的人,已經死了,這些不過是他的後人,這些人都是無辜的。然後你就放過他們?”
士頌反問地時候,很平靜地看著伊籍。但士頌這誅心之話,伊籍哪里又不明白呢?
本來他還想要勸士頌,把這些人的家眷全部都流放到南洋都護府去,但仔細想想,只要是這些人,有了報仇之心,別說南洋都護府了,就是送到天邊去,這些人也會想盡辦法報仇的。
留下這些人,就是給自己留下禍患。
“我從來沒有婦人之仁,只不過有時候,需要裝作婦人之仁而已。”
“現在曹操已死,我也不裝了,他曹操會殺人,逼著這些世家低頭,老子一樣會殺人,甚至比他曹操更會殺。”
士頌的雙眼之中充滿血,仿佛一頭野獸。身上的氣質如此暴虐,哪里還有從前那份儒學傳承的君子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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