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國家的貨幣體系崩潰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這個世界,其實已經一遍又一遍的,上演過這樣的故事。
百姓艱難求生,政權搖搖欲墜。
一個又一個國家,被類似的手段,給弄垮掉。
然後,要麼幕後黑手,要麼外國勢力,在這個國度血與淚的灰燼里,重新扶持起一個傀儡政權。
要麼,這個國度中,橫空出世一個絕世英雄,帶領百姓和國人絕境重生。
但在這個時空里,士頌怎麼可能會給扶南國培養曠世英雄的土壤。
在大批大批的楚侯匯票流入扶南國後,扶南國的經濟體系瞬間垮掉了。
從前面值一百錢的楚侯匯票,可以換回的一袋大米,現在即便是一萬楚侯銅幣的匯票都買不到。
錢變得不值錢了,但百姓手上的錢,依舊還只有那麼多,百姓的生活,瞬間跌入了絕境中。
很快,因為扶南國主的“不友好”行為,楚國和扶南國隔絕交通,否認扶南國版本的楚侯匯票的消息,也逐漸開始流通。
更加絕的,是士頌那邊宣布,去年流通的所有楚侯匯票,甚至是楚國的金屬貨幣貶值,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新版本貨幣的更換。
否則楚侯銀幣,金幣的匯票,也都會通通變成白紙不說,手上的金子,銀子也都要貶值。
“按照規定,新版楚侯匯票中,面額一金幣的匯票,價值新版楚侯金幣一枚,價值舊版楚侯匯票金幣十枚。價值同等重量的黃金價值的十二到十五倍。”
在扶南國各主要城鎮中,忽然就出現了最新版《武陵傳語》。
而這份報紙上面,除了關于楚國新版貨幣更新的方式外,還特地在扶南國這邊的報紙上做了加刊,把士頌對扶南國態度的轉化的原因進行了介紹。
“茲有扶南國,地處南疆都護府南端,毗鄰南洋,與日南郡,泰族各部,及撢瞟舊土各邦國相鄰。本為南疆大國,參與南疆都護府會盟,為楚國附庸。”
“其國主,受楚之敵國,東吳使者之挑唆,背信棄義,枉顧盟約而揮軍北上,要挾宗主,行小人之舉,令親者痛仇者快。”
“依據當日之盟,南疆諸國當共討之。然刀兵一起,必然流血漂櫓,百姓淒涼。楚主士頌,仁義之君,今日隔絕扶南國之貿易,以為懲戒,望扶南國上下,幡然悔悟,免範金生國主之位,另選賢能。與南疆諸國重新盟約,以息刀兵,還南疆以和平。”
反正這份傳語上的話,把楚國和扶南國交惡的原因,全部歸咎在了扶南國君臣這邊,說他們背棄盟約,說他們被東吳蠱惑,一心想要更多利益,是貪得無厭。
最關鍵的是,報紙上特地點明。說範金生知道和楚國交惡後,很可能會出現楚侯匯票不能兌換的問題,所以事先就查封了楚國在扶南國設立的錢莊,將錢莊里面的黃金白銀,以及五銖錢銅幣,全部收繳進入了扶南國國庫。
對于百姓手上的錢變成廢紙,卻根本不管不問。在範金生看來,百姓越是貧困,生活越是艱難,這些百姓就越不值錢,越可以被他們當做“喂刀”的炮灰部隊,送上戰場去死,幫他這樣的權貴,獲得更多利益。
流言,尤其是有人故意操縱的,負面的,揣度人心的流言,那傳播速度,往往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很快,這種流言就席卷了整個扶南國,甚至前線的軍營里也都是這樣的聲音。
這些人對自家的國主,心中有怨,覺得自己的命被範金生賣掉了的人,大有人在。
“這,這,這,如何是好?”看完楚國故意散布在扶南國內的傳語,範金生渾身上下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總算是看出了士頌早前的讓步,正是為了現在故意布的局。
余贊的內心很是不滿。“早前讓你拒絕,你怎麼不听,現在出了大問題了,你來問我。”
但他也明白,自己現在也已經是和範金生綁在一起了,自己為範家的扶南國出了大力氣,自己的家族利益,早就和他們範家合在一起了。
“大王,如今楚侯匯票早已經在國內通行,士頌可以不認,但是我們自己卻不能不認。否則國家根基不穩,百姓家產損失過重後,必將揭竿而起,那時候必定是內憂外困,山河驟崩之局。”
余贊把最壞的結果明明白白地擺了出來。
士頌這一年內,拿過來的扶南國的扶南國版楚侯匯票,少說也有數億錢價值,若是換成楚國金幣,那也是百萬千萬級的價值。
再加上士頌讓路超偷偷傳入扶南國的一批批楚侯匯票,如今扶南國內的楚侯匯票有多少,士頌自己怕是都不知道,但也無所謂,反正士頌就沒準備來兌現這些匯票的價值。
“為今之計,即便是我國的制作技術有限,但我們也可以制作出我扶南國的匯票,價值直接來對等這些楚侯匯票,告訴百姓。新的匯票,由我扶南國王室來制作,百姓可以將手上的楚侯匯票,來兌換為我們新出的扶南國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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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的扶南國匯票別的不說,我扶南國朝廷認這個錢,可以用匯票來納稅。”
余贊的建議很簡單,那就是用扶南國政府的稅收,來為新的匯票背書。
至于這個辦法能支撐多久,他其實也沒有底,只是目前急中生智,臨時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接著,余贊還補充道︰“大王,收回來的楚侯匯票,我們也可以在後面作為和士頌談判的籌碼,要求讓和我們完成這些匯票的兌換,否則我們就北上聯合曹操孫權,一起對他士頌開戰。”
開戰只怕是不會開戰的,但是這個時候,余贊也只能拿著這話,來讓正在氣頭上的扶南王,心里稍微舒服一點,听從他的建議。
“還有一事,大王。”
余贊說著,表情有一些為難的樣子,似乎是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如今動蕩之時,一旦行差踏差,必然萬劫不復。”
“國內大小世家,尤其是那三家,我們不得不防範一二啊。”
听到這話,範金生的眼中,露出殺人的精光。
“讓那三家,以及其他大小世家,全部都把自家的嫡長子,給我送到扶南城去,就說要集中保護我國精英,若是不來,一律以臨戰背國之罪論處。”
余贊一听這話,心里就急了,心說自家這大王是在找死啊,這時候怎麼能和境內的世家搞對立呢?
他連忙勸說道︰“大王,如今這種情況,可不能這樣用強啊。不論是那三家,還是其他大小世家,只怕是這次也因為士頌的奸計損失不小。”
“這時候,我們更需要拉攏人心啊,若是出具我扶南國自有的匯票,可否讓這些世家優先兌換,彌補他們的損失。但這些優先兌換匯票的世家,必須帶著自家僕從子弟,立刻到前線集合,隨時听候調遣,對抗楚國軍隊。”
余贊的提議是好的,想法更是很正確的,這種時候,最需要凝聚人心,一致對外。
尤其是對于扶南國這種處于劣勢的國家,余贊對于扶南國的處境,遠比所謂的國主範金生要明白。
對面的楚國,確實需要面對中原曹操和東面孫權的威脅。但不論怎麼說,士頌如今佔據的地盤之廣大,實力之強勁,都遠在扶南國之上。
扶南國想要和士頌的楚國掰腕子,基本就是自己找死,可謂是以卵擊石。
說什麼作為曹操和孫權的牽扯,但是關鍵是,目前根本就沒有曹操和孫權來牽扯士頌的精力,現在士頌可以一心一意地來對付扶南國。
在余贊看來,扶南國就應該同意蔣干的所有要求,即便是放棄幾萬青壯,也要和楚國保持明面上的和平。
忍辱負重幾年,只為等待一個機會。
那就是等到士頌在北面和曹操開戰,或者和東面的孫權開戰後,把楚國的主力都調到了北面後,自己再在南面提出自己的條件。
那時候,主動權在自己手上,那時候不論是提出任何貿易要求,又或者是直接揮軍北上日南郡,只怕楚國這邊都無力對抗自己。
只要做好了配合工作,一旦士頌在中原戰敗,扶南國甚至可以北上佔據交州,然後成為中原朝廷的外邦藩屬國,稱臣納貢,獲得和平。
即便是士頌在中原得勝,那時候自己再出人出糧,給與認錯,對于士頌而言,為了佔據中原膏腴之地,才不會在乎這南疆一隅之地的得失,定然不會為了扶南國的叛亂,掉頭從中原爭霸撤軍。
這種選擇,才是他規劃中的扶南國最好的選擇。
但是範金生在今年年初,被東吳的使者勸說之後,就蠢蠢欲動。
這位範氏王朝的第二位國主,想要證明自己的才能,想要找回當年在日南郡丟下的場子,想要出一口怨氣。
所以他在年初做出了試探,試探一下也就罷了。
結果他這一動,士頌反而“慫了”,讓步了。
這種情形讓範金生信心爆增,所以這次蔣干來一激,他立刻就想要掀桌子了。
但現在桌子已經掀了一半,卻突然發現,是他獨自一家,面對龐大的楚國。
開弓沒有回頭箭,範金生一咬牙一跺腳,還是保持了自己最後的倔強。
他略作思考,對余贊說道︰“可以讓各家,按自家的實力,獲得優先兌換我們扶南國自己做的匯票,但他們來兌換的時候,必須帶著自家的嫡傳子弟前來,這個絕不讓步。這種時候了,已經容不得這些人首鼠兩端了。”
余贊默默嘆了口氣,這真是沒辦法了。
扶南國雖然是範家的扶南國,但這些地方大族手上,也是有著強大軍事力量的割據地方。
本來余贊還想要想辦法慢慢來削弱這些大族的,但卻沒有想到楚國在南疆地區的強勢影響力,一直讓他沒有能找到好機會去處理。
以至于現在,這些大世家,已經成為了扶南國國內,最大的不安因素。
“就按大王說的辦吧,我這就去讓人準備印刷我們扶南國的匯票。”余贊這話說得很是平靜,這麼些年下來,即便是士頌有所防備,但扶南國這邊出了高價錢,從楚國境內找幾個不得志的二流工匠,還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
一些簡單的印刷技術,也就這樣由扶南國掌控了。
雖然制作不出楚國匯票那樣精致的紙幣,但和一般紙張不同的匯票,扶南國早就有制作的技術力量了。
本來只是後備計劃,現在,也不得不趕鴨子上架了。
只是余贊怎麼也沒有想到,士頌對于他的這種應對之舉,早就有了準備。
這一次貨幣戰爭來壓垮扶南國,士頌的準備工作,可是做的十分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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