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計劃,但別人,也有他自己的計劃。
對于孫策而言,這話可能很合適。
就在他精心謀劃布局,用計把劉勛的主力,調出皖城之後,劉勛率領著自己麾下的三萬多“主力精銳”南下,進兵海昏縣地區。
漢代海昏縣,在現在的江西省北部。
範圍大致包括南昌市新建區北部、永修縣、安義縣、武寧縣、靖安縣、奉新縣。
雖然說海昏地區這片地盤,名義上是劃歸豫章郡,豫章郡明面上的太守是諸葛玄,但誰都知道,諸葛玄的背後是士頌。
但諸葛玄雖然書讀的不錯,但似乎真的不適合這亂世。
而現在,諸葛亮又不在他身邊,他治理下的豫章郡,完全靠著和荊州的商貿,出產糧食和長江沿線魚產。
百姓中,不少人都直接去了荊州,尤其是荊南地區。
而在豫章有田有地的世家,則越發的聚集僕從和家丁,反正豫章郡屬于揚州,士頌的新法在這邊沒有執行,他們也就欺負諸葛玄手上,沒有像樣的軍隊。
這樣一來,倒是讓其中不少人聚起了不少的“宗兵”。
在海昏地區,尤其是孫策信件中提及到的上繚城,則是這群宗帥們的聚集之處。
孫策給劉勛的情報,都是真的,劉勛完全可以派人去證實這些事。
他劉勛若是攻克上繚城,拿下海昏縣地區,不說佔據這里,就當是幫諸葛玄“剿匪”了,怎麼也能從諸葛玄這種庸俗的儒生身上,討要到一些個好處的。
另外,別的不說,那群宗賊手上的錢糧兵器,不都是上好的戰利品嗎?
這些宗兵,一個個都是青壯男丁。曹操麾下的青州兵不就是這樣整編的嗎?
士頌麾下的不少部隊,不也是從敵人的部隊里面,挑選精銳來整編的嗎?
尤其是如今軍力膨脹,自信心爆炸的劉勛眼中,自己若是出兵,拿下海昏地區的宗賊,那是易如反掌,沒有任何的危險。
于是,不顧劉曄的勸說,劉勛帶著自己麾下的主力,離開了廬江郡。
他不知道的是,他剛剛離開皖城沒有多久,他的動向,就被傳到了孫策和士頌二人那里。
孫策這邊接到消息後,立刻讓自己堂兄孫賁、孫輔二人,領八千人駐守彭澤地區,切斷劉勛主力和廬江方面的聯系。
孫策自己和周瑜一起,率兵二萬直接突襲廬江郡,準備攻下劉勛根據皖城。
孫策的動作,不可謂不迅速。
歷史上,他也是這樣擊敗劉勛的。
劉勛失去了根據地後,帶著殘兵敗將,北上投效了曹操,當了曹操麾下的勛貴之臣。
只不過現在,孫策的一舉一動,都被士頌派人盯著。
而劉勛的主力剛剛離開了宛城,士頌便帶著早就在江夏郡待命的部隊,殺向了廬江郡。
不管怎麼說,從地理位置上來看,從荊州這邊出兵去攻廬江,可是比從江東出兵,要方便得多。
為了這一次能佔得先機,士頌不但把在漢中地區駐防的軍隊,甚至還有黑塌的板蠻營都調回了荊州。
只不過這些人趕回來,卻不是去參加攻略廬江郡的戰斗,而是為了換防駐守在宛城的軍隊。
這一次的主力,是臧洪為主的文定軍麾下,新成立的側戎營兩萬人。
側戎營中,除了主將臧洪外,便只有丁奉、鄒佗、錢銅幾人,其中除了丁奉這個東吳後期的大將,另外兩個不過是交州地區的流寇而已。
士頌為了保險,士頌特地把文定軍中郎將徐晃也給調了過來,讓徐晃帶著他的本部三千人馬,一起加入到這次的突襲行動中。
此外,奮武軍太史慈部,和水軍馮習部為接應部隊,隨時听候調用。
謀定而動,方能佔盡先機。
局勢的發展,比士頌預料中的還要順利。
士頌的部隊,從江夏郡鄂縣出發,沿長江而下,劉勛這邊重兵把守的“重鎮”尋陽城,不戰而降。
在諸多早就有心投靠士頌的“帶路黨”的引導下,士頌一路上,基本就沒有開戰的機會。
劉勛驟然間聚集的部隊,面對士頌的軍隊,可謂是望風而降。
短短十天,劉勛軍前後就有三萬多人投降,劉勛放在廬江郡西側的軍隊,就沒有和荊州軍戰斗哪怕一場,便幾乎“全軍覆滅”。
最後,投降的人數,比士頌帶來出的軍隊還要多。
這麼多投降的部隊,還是江夏郡的太守向朗,帶著民兵過來收繳兵器,押送俘虜返回荊州。
本來還有人建議士頌依照慣例,逼著這些人俘虜作為“敢死營”,作為喂刀的部隊,為後面進攻皖城所用。
但是隨行的法正卻不同意。
“從前之法,如今並不適用在此間。一來,從前是為了防止投降的部隊實力強橫,避免降而復叛,給我軍帶來麻煩,但眼下這些淮南軍,別說三萬了,就是三十萬,只怕還不如荊州民軍收拾的。”
“其二,如今整個淮南地區,可謂是望風而降,沒有絲毫抵抗。我們若是執意逼這些人去死戰,劉勛手下其他人怎麼想,那些還在觀望的人怎麼想?不說被逼急了和我們拼民,但多半是要逃命流亡,成為流竄地方的流寇,不利于我們以後安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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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法正好似開玩笑似地說道︰“況且,主公素來有善待百姓的仁義之名,為了避免敗兵騷擾淮南百姓,我們也不便把這些人逼迫地太過急切。”
士頌看了看法正,心想在法正這些謀士們的眼中,自己所謂的仁義,不過是自己營造的“人設”,是為了方便自己收買人心,為了方便為自己楊名用的。
但士頌的本心中,的確心中不忍百姓遭罪。
不過,這話不論自己怎麼說,對待敵人手段殘暴異常的士頌,只怕沒有多少人會信他的初心。
就這樣,士頌如法正的建議那樣,善待這些投降的淮南軍,甚至還從里面選出數千人馬,幫忙勸降和安撫新投降的部隊。
有這新歸順的人去安撫其他淮南軍,勸說更多人投降。
十天,士頌便兵臨廬江郡治所�城所在。
由于劉勛已經率領主力離開,如今的�城,除了一些留守的郡國兵外,最有戰斗實力的,反而是那些所謂的“袁術舊部”以及廬江世家。
他們的手上,有著屬于自己的“私兵”,也就是他們自己的曲部和僕從。
這也是士頌為何在自己的統治區域內,定然要執行新政的原因之一。
就是為了武裝力量指揮權統一,所有的軍權,必須都在士頌一個人的手上。
麾下將領的部隊可以認那些將軍為主將,卻不能認那些將軍為主公。
這就是士頌新政中關于軍隊的根本變革。
現在,�城內,所有手上有私兵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和劉曄一起面見士頌派過去勸降的使者。
這個使者不是別人,他們很多人都認識,就是前不久剛剛被他們送到士頌那里的“袁術故舊”閻象。
如今,也是士頌麾下的治中從事了,這次特地被士頌調來一起進入淮南。
“沒想到啊,不到一月的時間,閻先生如今已經是士侯麾下重臣,我等皆要仰仗先生,方才可以苟活,還真是世事無常。”
即便劉曄是個明白人,知道大勢不可逆,但他到底是心里不痛快。
尤其是看著昔日自家的“囚徒”,如今趾高氣昂地坐在那里逼自己投降。
“子楊先生不必如此不滿,現下誰都看得清楚,袁術之後,淮南以無可為之勢。我家主公雖然年少,但士家經營六代,厚積薄發,如今雄踞西南半壁江山,橫跨荊,交,益三大州,觸角更是涉及揚州,豫州乃至關中司隸。”
“說句不好听的話,帝王之基業已成,退,可坐看關東之成敗,進可逐步蠶食天下。曹操,袁紹尚且不論,他區區劉勛,也敢撩動我家虎須?”
閻象說完冷哼一聲,接著要求皖城無條件投降,接受荊州方面的整改。
他沒有絲毫客氣,話里話外的意思很簡單,這一次,劉勛必滅,要麼降,要麼死。
“都說士頌公子,乃是儒學傳承,仁義之人,為何如此咄咄逼人?我們若是投降,可否如益州南部諸州郡那般,過幾年再推行士公子之新法。”
座中一位老人,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他不敢說不接受士頌的新法,但他更不想放棄自家的利益,于是提出了緩上幾年的想法。
在他看來,幾年之後,要麼他想到辦法應對士頌,要麼,天下局勢又會有新的變化。
“是啊,士侯雖然勢大,但這次突襲淮南,只怕是出師無名,就不怕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說士侯仗勢欺人嗎?”
人群里,又有人聒噪起來。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似乎真的是覺得士頌是在欺負人。
閻象听到這里,把袖子一甩,站起身來,說道︰“我主收到豫章郡諸葛太守來信,說劉勛率軍突襲豫章。那諸葛太守之佷女,乃是我家主公的第一位夫人,諸葛夫人在荊州軍民百姓心中,地位崇高。諸葛大人來書求援,我家主公豈有不出兵之理。”
人群之中,立刻有人分辯︰“本就是豫章郡海昏地區盜賊四起,他諸葛玄治理無方,我家主公出兵南下豫章,不過是幫諸葛太守清剿盜匪而已。”
面對這種還沒有想明白的人,閻象大喝道︰“假途滅虢之計爾!諸葛太守說得清清楚楚,他可沒有請劉勛幫忙,就算是要請幫手,不會找我家主公?荊南四郡,隨便拉一支隊伍過去,就能完成平叛,還輪得到他劉勛動手?自己起了貪念,就不要狡辯了。”
接著,閻象拱手道︰“我和爾等沒有多的話語,要麼今日投降,要麼明日破城。言盡于此,諸位珍重。”
“閻先生如此態度,是想要逼著我們不降,好讓荊州強軍明日攻城,破城之後,玉石俱焚,就為了報被我軍截留的一箭之仇嗎?”劉曄冷神問道。
閻象听了哈哈一笑,說道︰“子楊先生安心。不知為何,我家士侯對先生是特別上心,早已經在軍中下令,即便是皖城不降,明日破城之後,荊州軍全軍上下,不得傷先生及家人絲毫。更準備好了一支精銳護衛隊,由頌衛營將官親自帶隊,明日就一個任務,那就是入城之後,護衛先生安全。”
這話,倒是讓劉曄有些意外了,他想不通為何士頌會對他另眼相待,他在荊州沒有什麼好友至交,在武陵書院,也沒有什麼名聲啊。
“至于其他諸位,若是和子楊先生交好,可將親眷安置在子楊先生宅內,明日破城後,自然是安全無虞。”
說完,閻象大步離開,即便是有人勸他稍待,他也都拒絕,畢竟他是個勸降的使者,如今荊州軍勢大,這些人還真不敢強留。
等閻象離城,皖城內的世家也好,官員也好,都眼巴巴地看著劉曄。
這位抵抗士頌之心最為激烈的人,如今反而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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