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宛新茹卻冷笑連連的道“宛薪杰你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如實交待你和甄小連夫妻倆如何成為太齊國間諜的吧。如實交待或許留你們一條狗命。否則就如你師父一般,連魂靈都別想逃脫。”
燭火在石牢里明明滅滅,映著宛新茹眼中淬了冰似的寒光。她手中的鐵鞭上還凝著未干的血漬,不知是方才哪個囚徒留下的,此刻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宛薪杰被鐵鏈鎖在石柱上,琵琶骨處的傷口還在滲血,每動一下都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扎。他望著眼前這個曾經喚自己“二哥”的妹妹,喉間涌上一股腥甜,卻只是扯了扯嘴角“新茹,你被豬油蒙了心嗎?我與你師父情同父子,怎會做出這等背主叛國之事?”
“情同父子?”宛新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鐵鞭“啪”地抽在旁邊的石桌上,碎裂的木屑濺了宛薪杰一臉,“那他為何會私藏太齊國的密信?為何會在城防圖上做手腳?若不是我親手從他密室里搜出證據,恐怕現在還被你們這群亂臣賊子蒙在鼓里!”
甄小連早嚇得面如土色,方才被拖進來時撞到的額頭還在淌血,混著淚水在臉上沖出兩道狼狽的痕跡。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撞在堅硬的石板上發出悶響,人已經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我說我說,”她的聲音破碎得不成調,牙齒打顫的聲音在寂靜的石牢里格外清晰,“我們夫妻其實早被太齊國的千戶拿住了把柄……那年小兒子染了急病,城里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是他們派來的醫者救了孩子的命。”
宛薪杰猛地轉頭看她,眼中滿是震驚“小連!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甄小連哭著搖頭,淚水砸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濕痕,“他們說,只要我們偶爾傳些無關緊要的消息,孩子就能平安長大。可誰知道……誰知道他們一步步逼得越來越緊,上個月突然要我們偷取城西糧倉的布防圖……薪杰他不肯,是我……是我鬼迷心竅,怕他們對孩子下手,才……”
“你!”宛薪杰氣得渾身發抖,鐵鏈摩擦著皮肉發出刺耳的聲響,“你可知這是通敵之罪?你可知這會害死多少守城的將士?”
宛新茹冷冷地看著這出鬧劇,鐵鞭再次揚起,帶著呼嘯的風聲抽在甄小連身側的地面上,激起的塵土讓她猛地縮成一團。“看來甄夫人倒是比宛二公子識時務,”她踱步到宛薪杰面前,彎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與自己對視,“只是不知二哥還要嘴硬到何時?你師父的魂魄還在斷魂崖受著烈火焚燒之苦,難道你也想讓甄小連和她那寶貝兒子去陪他?”
提到師父和孩子,宛薪杰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望著宛新茹眼中那抹陌生的狠戾,忽然明白了什麼,笑聲里帶著血沫“是你……從一開始就是你設的局!你恨師父當年沒把掌門之位傳給你,恨我處處護著他,所以你勾結太齊國,想借他們的手除掉我們,好獨掌門派!”
宛新茹臉上的冷笑僵住,隨即化為更深的寒意。她猛地松開手,鐵鞭重重落在宛薪杰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她轉身看向瑟瑟發抖的甄小連,“看來不用些手段,你們是不會說實話了。來人,把甄小連的兒子帶上來,讓她好好看看,不听話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甄小連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朝著宛新茹的方向撲過去,卻被旁邊的侍衛死死按住。“不要!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都說!我什麼都說!”她的聲音嘶啞,淚水混合著鼻涕糊了滿臉,“是宛薪杰!都是他指使我的!是他先和太齊國搭上關系,說要里應外合拿下城池,到時候就能讓我兒子做錦衣玉食的小公子……”
宛薪杰怔怔地看著她,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他忽然不再掙扎,只是望著石牢頂上那方狹小的天窗,那里能看到一小片灰蒙蒙的天。他想起師父臨終前握著他的手說的話“守住本心,守住山門。”可如今,山門未破,本心卻已在這無休止的內斗和構陷中,碎得連拼都拼不起來了。
宛新茹滿意地看著這一幕,示意侍衛將甄小連拖下去。她走到宛薪杰面前,用鐵鞭挑起他的下巴,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二哥,你看,只要我想,總有?會說我想听的話。現在,你是打算像你師父一樣硬撐到最後,還是……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宛薪杰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只剩下一片死寂。他沒有回答,只是將頭輕輕靠在冰冷的石柱上,仿佛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石牢里只剩下鐵鏈偶爾晃動的聲音,和燭火 啪燃燒的輕響,襯得這方空間愈發陰森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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