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而艱辛的旅程,祁大年帶領著他的同伴們終于抵達了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小鎮。他們一路奔波,身上沾滿了塵土和疲憊,但眼中卻閃爍著對新地方的好奇與期待。
這座小鎮規模雖小,但人流如織、熙熙攘攘,展現出一片繁榮熱鬧的景象。街道兩旁商鋪密集,一家挨著一家,琳瑯滿目的商品陳列在貨架上,令人目不暇接。從熱氣騰騰的小吃攤到精致華麗的手工藝品店,應有盡有,仿佛一個小小的商業王國。
街頭巷尾不時傳來陣陣響亮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獨特的市井交響樂。賣水果的小販大聲叫賣著新鮮多汁的時令水果;包子鋪老板則扯著嗓子喊著自家包子皮薄餡大、美味可口;還有那裁縫師傅站在門口招攬生意,手中揮舞著布料展示著精湛的手藝……這些聲音充滿活力,讓人感受到生活的喧囂與熱情。
祁大年緩緩地將自己的目光移向了與他一同前行的那個小姑娘。只見那小姑娘身形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似的。她那張原本應該圓潤可愛、如同精致的鵝蛋一般的臉龐,此刻卻是面色蠟黃,毫無血色,盡顯憔悴之態。
再看她的五官,倒是生得極為標致。尤其是那一張櫻桃小嘴,微微上揚時便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般嬌艷動人。而她那彎彎的眉黛之下,則瓖嵌著一雙明亮如星辰般的大眼楮。只是這雙美麗的眼眸之中,所透露出的並非是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無邪和無憂無慮,反而是一種飽經風霜後的滄桑之感以及超乎常人的堅韌之意。
小姑娘身上穿著一套淺色系的粗布衣裳,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補丁,就像是一幅被刻意拼湊起來的畫卷。這樣樸素甚至有些破舊的著裝,在這座繁華熱鬧的小鎮當中,無疑是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
祁大年心中一陣憐惜,他掏出一些銀兩,交給付顯道︰“你帶這個小姑娘到前面店鋪里買幾身衣服,我在這等著。”
付顯眼楮一亮,明顯十分高興,連忙擺手道︰“不用祁叔叔,我這里有銀子。”說完,便伸手拉著小姑娘的手,熱情地說道︰“走,我帶你買新衣服去。”小姑娘齊婕淑有些羞澀地看了看祁大年,又看了看付顯,微微點頭,任由付顯拉著她走了。
祁大年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在剛才的攀談中,他了解到這個小姑娘才十歲,比付顯小三歲。她家中父親早年被忽韓烈抓走當兵,至今生死不明,母親後來改嫁,只剩下她和爺爺相依為命。說來也巧,小姑娘姓齊,雖說不是祁大年的祁,卻也讓人覺得有幾分緣分,她叫齊婕淑。
祁大年在原地找了個台階坐下,目光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小鎮上的人們各自忙碌著,有挑著擔子賣菜的,有在店鋪里招呼客人的,還有孩子們在街邊嬉笑玩耍。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時的生活雖然平淡,卻充滿了溫暖。
時間一點點過去,祁大年等得有些心急。他時不時地望向付顯和齊婕淑離去的方向,心中暗暗擔心。終于,他看到兩人的身影從街道那頭走來。
付顯滿臉笑容,手里提著幾個包袱,齊婕淑跟在他身後,臉上帶著一絲靦腆的笑意。此時的齊婕淑,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服,粉色的衣衫襯得她原本蒼白的小臉有了幾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
“祁叔叔,我們回來啦。”付顯興奮地喊道。
祁大年站起身來,看著齊婕淑,滿意地點點頭︰“嗯,這下看著精神多了。”
齊婕淑微微低頭,輕聲說道︰“謝謝祁叔叔,謝謝付顯哥哥。”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的清泉。
祁大年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孩子,以後有什麼困難,就跟我們說。”
齊婕淑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花,重重地點了點頭。
付顯在一旁說道︰“祁叔叔,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祁大年目光望向遠方,沉思片刻後說道︰“先找個地方住下,再從長計議。這世道不太平,我們要多做打算。”
三人便朝著小鎮里走去,準備找一家客棧落腳。一路上,付顯不停地和齊婕淑說著話,逗得她時不時露出笑容。祁大年看著這兩個孩子,心中涌起一股責任感,他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他們,在這亂世之中,為他們尋得一方安寧。
祁大年一行在暮色中踏入“客來”客棧,店內暖意與飯菜香氣撲面而來。小二機靈,瞬間迎上,將他們引至寬敞的大桌前。祁大年環顧四周,沉穩下令︰“開三間上好的客房,把你們這兒最拿手的菜肴都上幾道。”聲音不大,卻自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好 ,客官!”小二脆生生應下,一溜煙兒跑向廚房。不多時,幾盤精致菜肴依次上桌。祁大年目光掃過,見有兩道翠綠時蔬,三道葷腥香氣撲鼻,還有一大碗冒著熱氣的高湯。小二滿臉笑容,熱情介紹︰“客官,這是我們渾江有名的大鯉魚,肉質鮮嫩得很;這道是琿山的角鹿肉,別處可吃不著這般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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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二退下,一名侍衛迅速掏出一根銀針,在每道菜上謹慎試了試。銀針未變黑,侍衛點頭示意安全。祁大年這才展顏一笑︰“好了!開動。”
付顯坐在齊婕淑身旁,見她拘謹,筷子都不敢動,便拿起公用筷子,每個菜都夾了些放到她碗里,又盛了一碗湯,輕聲道︰“都是自家人,別客氣,不夠我再給你盛。”齊婕淑臉頰緋紅,聲音小得像蚊子叫︰“謝謝大哥哥!”她確實從未吃過如此豐盛美味的飯菜,每一口都小心翼翼,滿是珍惜。
可就在這時,付顯不經意一抬頭,目光掃向窗外,臉色驟變,驚恐叫道︰“師祖!”
店內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窗外立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嫗,面容冷峻,眼神如冰。祁大年臉色微沉,緩緩起身,抱拳道︰“前輩,別來無恙。”
老嫗冷哼一聲,破門而入︰“祁大年,你好大的膽子,你不在北部鎮守,帶著這丫頭四處跑,可知有多危險?”
齊婕淑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往付顯身後躲。付顯挺身而出,擋在她身前︰“師祖,有什麼事沖我來,別為難婕淑。”
老嫗眼神凌厲︰“顯兒,這丫頭身世特殊,背後牽扯甚大,豈是你能護得住的?”
祁大年神色凝重︰“前輩,婕淑無辜,這些日子我也查到一些線索,此事或許另有隱情。”
老嫗目光如刀︰“哼,隱情?我看你是被這丫頭迷惑了心智。今日,我定要帶她走。”說罷,袍袖一揮,一股勁風直逼齊婕淑。付顯急忙運功抵擋,卻被那股力量震得後退數步,嘴角溢血。
“付顯!”齊婕淑驚呼,眼眶泛紅。祁大年見狀,迅速抽出佩劍,與老嫗對峙︰“前輩,今日想帶走她,先過我這關。”
客棧內桌椅橫飛,眾人在狹小空間內激烈交鋒。祁大年劍法凌厲,老嫗功力深厚,一時難解難分。付顯不顧傷痛,也加入戰局,試圖護齊婕淑周全。齊婕淑看著為自己拼命的兩人,心中滿是感動與自責,突然,她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像是被塵封的記憶即將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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