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峪來到了玉山縣衙。
站在縣衙的門口,羅峪倒是有點猶豫了,自己應該以什麼身份來和玉山縣令說話呢?
兩個站在縣衙門口的衙役奇怪的看著羅峪。
“喂!”
“此地可是玉山縣衙,你有何事?”
兩個人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
“我想要見玉山縣令!”
羅峪回答。
“你是有狀告嗎?”
一個衙役追問。
羅峪搖搖頭。
“沒有狀告你見縣令大人所為何事?”
另一個衙役有點不耐煩了。
“我叫羅峪,乃陛下親封開國縣子爵位,我的兄弟王成被玉山縣令無故羈押,所以我要討個說法!”
羅峪最終選擇使用了自己最不起眼的身份。
開國縣子這個爵位雖然在大唐所有的爵位里面最低,但是那也不是兩個衙役可以想象的。
“你真是縣子?”
兩個衙役上下審視羅峪。
面前這個年輕人的確是和一般人不一樣,最關鍵的是他身邊居然還帶著一只狼狗,這非常的詭異。
“你們即刻去通報玉山縣令,就說南五台山教坊羅峪求見!”
羅峪點點頭。
兩個衙役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急忙跑去通報了。
過了一會,玉山縣令急急忙忙的從縣衙里面跑出來。
“哎呀,羅峪縣子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見諒見諒啊……”
羅峪微微一笑。
“縣令大人,叨擾了……”
玉山縣令熱情的將羅峪請到了縣衙的後堂,各自坐下之後,有衙役送來了茶水。
“不知道羅峪縣子來我玉山縣,所為何事?”
玉山縣令明知故問。
“我是為我的兄長王成而來!”
羅峪回答。
“王成?”
“縣子說的莫不是那個因殺妻被羈押的王成?”
玉山縣令驚訝的看著羅峪。
“正是!”
羅峪也沒有避諱。
“哎呀,羅峪縣子您沒有弄錯吧?”
“這個王成原本可是流民,在我玉山縣落足之後還娶了本縣女子為妻,根據本縣的調查,他並無兄弟和家人了啊!”
玉山縣令懷疑的問。
“縣令大人知曉王成沒有兄弟和家人,所以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對其濫用酷刑了嗎?”
“這就是你玉山縣令治理治下百姓的方法?”
“如此的簡單粗暴,豈不是比那前隋暴君還要暴戾!”
羅峪冷哼一聲。
玉山縣令一听,這冷汗“唰”的一下就出來了。
“縣子誤會了,實在是各種證據都指向這個王成就是殺妻凶手,可不是下官要屈打成招的!”
“況且那個王成至今也沒有招認他殺妻的罪名啊……”
他趕緊解釋。
“縣令大人,你應該謝謝王成受住了你的酷刑,如果他招認了,今天我就不是以開國縣子的身份和你在這里說話了!”
“你玉山縣和藍田縣距離並不遠,藍田縣令的下場……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羅峪的目光注視著玉山縣令。
玉山縣令的冷汗猶如瀑布一樣的從臉上流下來,他自然知道隔壁藍田縣令的事情。
“既然此案王成沒有認罪,那就應該繼續讓衙役追查下去!”
“我認為玉山縣衙也沒有繼續羈押王成的必要,待真相查明,如果真的是王成,再抓人也不遲!”
羅峪繼續說道。
“是是是!”
“一切以縣子的話為準,下官這就放人,並且命手下衙役繼續追查!”
玉山縣令抹了抹臉上的冷汗,趕緊說道。
“縣令大人,這寒冬臘月的怎麼一臉大汗?是不是身體太虛了?孫思邈神醫正在我南五台山之上修行,要不要讓其給您開服藥?”
羅峪笑容陰冷的看著玉山縣令。
“不,不用勞煩孫神醫了。”
玉山縣令連連搖頭。
“既是如此,那我就等著縣令大人的好消息!”
“這幾天我就不走了,留下照顧我的兄長王成,希望縣令大人盡快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羅峪起身離開。
很快,王成也被放了出來,他看到等在大牢外面的羅峪,想起自己這幾天的遭遇,他也是嚎啕大哭。
“玉山縣令已經答應重新調查此案,咱們先回去吧!”
羅峪扶著王成。
“多謝小哥了……”
王成感激的回答。
兩個人返回了王成的家,羅峪這才發現王成的家雖然不算富裕但是也有三間正房,比起那些住茅草屋的窮人還是要好上一些。
更讓羅峪奇怪的是,王成的家里居然竄出了一個小男孩,這小男孩的年紀不過六七歲的樣子,在看到羅峪之後,馬上就溜走了。
“哪來的孩子?”
羅峪奇怪的問。
王成搖搖頭,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什麼都不知道。
羅峪照顧王成躺下,他馬上去找了大夫,大夫過來查看之後,給王成的傷涂了一些藥。
王成很快熟睡了過去,他這幾天也是熬到了極限。
羅峪在王成的家中轉悠,他看到了一間貼著封條的屋子,就知道這里應該是王成妻子死亡的地方。
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結果羅峪又看到不久前從自己面前逃走的那個小孩子。
小孩子看到居然有人闖進了縣衙查封的房間,他也是嚇了一跳,想從窗戶逃走,已經是來不及了。
“你是誰家的孩子?在這里亂跑什麼?”
羅峪喝問。
小男孩眨了眨眼,不說話。
“這倒霉孩子……這里可是案發現場,死過人的地方你也不怕嗎?”
“趕緊回家去!”
羅峪直接趕人。
“你是什麼人啊?”
小男孩非但不走,反而是反問起了羅峪。
“你管我是什麼人?”
羅峪懶得去理會這個小孩,他開始打量起了這個房間。
房間里面似乎並沒有什麼太特殊的地方,只有不遠處的床上有些雜亂,床鋪上還留著一些血跡。
老實說,羅峪看了半天,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他只是個農學生,刑偵這玩意他可不懂。
“看出什麼來了?”
一旁的小男孩詢問。
羅峪回頭看了看他。
“你怎麼還沒走?”
“我問你看出什麼來了?”
小男孩瞪著大眼楮。
“什麼都沒看出來……”
羅峪很痛快的承認了。
“你看不出來就對了,因為我也看不出來!”
小男孩嘿嘿一笑。
“不過……殺人者應該不是王成,因為根據仵作的說法,王成之妻死的時候王成應該還在回家的路上!”
“玉山縣令這家伙,真是個廢物!”
他的小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羅峪看著這個小男孩,這小子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