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壇酒喝完了,羅峪也沒有問出一個所以然。
老頭倒是醉倒了,被客舍掌櫃的背了出去。
“浪費了一壇酒,什麼都沒問出來……”
封知溪笑呵呵的看著羅峪。
“這個藍田縣令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羅峪咂了咂嘴。
晚上,封知溪睡在床上,羅峪睡在地上,好在現在溫度還不低,倒也不冷。
第二天,羅峪就帶著封知溪在藍田縣轉了轉。
這藍田縣雖然近距離長安很近,但是這里的百姓生活狀態和長安已經算是有了明顯的區別。
長安已經開始出現盛世的苗頭了,外邦商人增加,小商販的數量也不斷地變多,百姓的生活也變好了許多。
反是藍田縣的百姓,羅峪看著依舊過的不怎麼樣。
轉了一天羅峪一無所獲,他倒是打听了不少人,不過百姓們一听到他問藍田縣令的事情,馬上一個個都閉口不言了。
“媽的,這不是純純浪費時間麼?走了!”
羅峪扭頭就要走。
“為何不直接去藍田縣衙呢?”
封知溪奇怪的問。
以羅峪的身份,直接去藍田縣衙問話毫無問題,可是這個男人一直在東轉西轉,完全沒有什麼目的。
“知溪小妞,我只是受師父之命前來查看,又不是受皇命來稽查地方官員的……”
“如果我直接以麗競門的身份稽查,恐怕又要惹來陛下的關注,我剛過了幾天舒坦日子,可不想在返回長安被人算計了。”
羅峪嘟囔著說道。
封知溪恍然大悟,原來這家伙是不想將事情鬧大啊!
羅峪不怕藍田縣令,但是雍州長史的身份他必須要忌憚一些……
又過了一天,終于被羅峪找到了一點線索。
他站在一家大戶的門前,大戶的門上掛著周府的牌子。
“是這里嗎?”
封知溪問。
“老丙說是這里。”
羅峪回答。
封知溪不知道羅峪口中的老丙是誰,她也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
羅峪走進了周府的大門,沒想到這周府里面居然是一種半荒廢的狀態,地面庭院雜草叢生,看起來很久沒有人打理過了。
羅峪和封知溪在庭院里面轉了轉,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一直到了後院,一個老頭突然走了出來。
“你們是何人啊!”
“老人家,這周府里面怎麼沒人了啊?這府宅賣不賣?”
羅峪笑呵呵的問。
“你們是來買這座宅子的?那你們先在這里等等!”
老頭扭頭跑了。
“這是什麼意思?”
封知溪莫名其妙。
“估摸著……這家人是連這棟宅子都不敢住了吧?”
羅峪哼了一聲。
過了一會,一個滿臉滄桑疲憊的女子走了過來。
“見過公子!”
“公子是要買下這棟宅院麼?只需要兩千兩銀子即可……”
她對羅峪行禮。
羅峪點點頭,兩千兩並不貴,如果是長安這麼大的府邸,怎麼說也得上萬兩銀子了。
“夫人,听說你們周家乃是藍田縣的富戶,怎麼落得如此田地?”
他掏出了一張兩千兩的銀票,放在了這個女子的面前。
女子看到銀票,急忙接過來。
“哎……公子有所不知,是我家老爺遭了大難啊!”
“這些錢用來疏通估計也是不夠的,只希望可以保我家老爺一條性命……”
羅峪眼前一亮,忙活了兩天,終于算是找到正主了。
“夫人,可否與我講講?”
“我雖然年紀輕,但是在長安還算是有些人脈,如果可以幫得上忙,我將盡力一試!”
面前的女子意外的看著羅峪,她似乎非常猶豫。
“此事……和我家的一個丫鬟有關!”
她說道。
整個故事听起來平平無奇,就是因為周府死了一個丫鬟,丫鬟的死因不明,但是藍田縣令直接將周府主人周伯平當成了第一嫌疑人。
因為周府的一個下人交代,周伯平一直想要那個死去的丫鬟做他的小妾,丫鬟誓死不從!
“我家老爺被抓之後,我們第一時間就遞上了三千兩銀子,可是這些銀子非但沒有救出我家老爺,反倒是不久之後,我家老爺居然被判處了斬刑……”
面前的女子哭訴著說道。
羅峪沒說話,他在思索這個女人話中的問題。
“那你們沒有去雍州府狀告嗎?”
封知溪倒是氣憤的問。
“去過了,來回回賠上了一半的家產,可是……依舊是無用啊!”
“這棟宅子賣了之後,我打算去長安告御狀了!”
中年女子決絕地說道。
封知溪扭頭看了看羅峪。
“你要去告御狀?”
羅峪很意外的問。
“藍田縣令和雍州長史沆瀣一氣,不告御狀,恐怕我家老爺必死無疑了。”
中年女子決絕的點點頭。
下一秒,羅峪直接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張銀票。
“夫人,告御狀的時候直接去刑部或者大理寺,這些銀子你拿著,即刻就出發吧!”
面前的中年女子驚訝的看著羅峪,她收起了銀票,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羅峪一抬手,丙隊率出現在羅峪的面前。
“保護好這個女人,看著她走進刑部或者大理寺!”
羅峪說道。
“是!”
丙隊率身形一動就消失了。
“羅峪縣子,你這是做什麼?”
封知溪完全看不懂羅峪的行為了。
“知溪小妞,我主動插手這件事,和被動插手這件事,結果是不一樣的!”
“如果只是一個藍田縣令倒是無所謂,但是中間夾著一個雍州長史,那就問題很大了!”
羅峪解釋道。
“你怕雍州長史麼?”
封知溪追問。
“這話問的……”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雍州長史的級別已經到了封疆大吏的程度,隨意動這樣的人會讓咱們的陛下對我愈發的忌憚!”
“反而是等著陛下主動找我去查的時候,那我就不需要顧及別的了……”
羅峪微微一笑。
當然,還有別的更讓人忌諱的東西存在,羅峪也不好告訴封知溪。
封知溪吐了口氣。
“做官好麻煩啊!”
“你才知道嗎?要不然我干嘛要躲在南五台山?”
羅峪哼哼。
他帶著封知溪離開了。
一天後,一個中年女子就走進了大理寺之內,戴冑看著他的訴狀,這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你好大的膽子,敢狀告雍州長史?”
“民女就是要狀告雍州長史,請寺卿大人為我呈上御狀!”
面前的女子堅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