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里？”
喬茗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干脆這麼問了一句。
他已經發現了程峻身上的異常，不是表面的這種異常，是程峻體內的邪氣好像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
現在程峻渾身上下只有丹田位置還遺留著一團邪氣，其他地方特別是胸膛以上是正常的。
喬茗雖然有所猜測，但不是特別肯定。
怪不得自從來到這里，喬茗千防萬防，一直在防備著程峻的出現，沒想到程峻這次真出現了，喬茗自己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了。
喬茗也感覺自己的這句話有些絕情，剛要出言彌補，就听程峻道︰
“師兄沒有立刻下殺手，已經是非常仁慈了。”
“我已經在這里等你很久了，在那幾個老東西來這里之前，我已經就在這里等候師兄了！”
“哦？怎麼講？”喬茗又不咸不淡的脫口而出。
他這句話說出來就又有些後悔了，但很快在心中暗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去做彌補或者補救。
有些關系，有些人就是這樣，無論程峻當時是被邪氣裹挾，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兩個人之間確實在當時拼的你死我活。
喬茗也確實差點命喪程峻之手，即使現在程峻看起來應該是正常了，但喬茗即便是想回到過去沒有隔閡的日子，他的潛意識中還是會抵抗。
也是啊！從彌川以後，喬茗整日提心吊膽，日防夜防、千防萬防，防備的就是這兄弟二人。
防備了這麼久，發現其中一個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心里的各種情緒一時間涌上來，喬茗的心緒確實有些復雜，根本就不會和其相處了。
喬茗這句話問出來，程峻也站在原地半晌，兩人就只是這麼干站著。
程峻好像也有些失落，也有些惘然。
若塔真的是清醒了，在他看來他也是受害者，喬茗現在還用陌生人一樣的口吻和其對話，確實是有一些過了，讓他感到無比的悲涼。
殊不知，程峻的迷失，對他自己來說只不過是彈指一瞬，那些截殺喬茗的畫面也只有那麼多，其他過分的事情也沒有。
但他不知道喬茗的歷程，有些事情其實就差一個換位思考，也許換個位置思考一下，一切會好很多。
“唉……”
“哎……”
兩聲相同的悠悠嘆息同時從兩人嘴里面發出，他們都知道以前的一切已經結束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合作，各取所需，然後分道揚鑣。
“你……”
“你……”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異口同聲，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兩人就這麼站著，一個現在兩鬢斑白，壽元已經剩下不到百年。
另一個滿臉的爛瘡，骨頭都露在外面了，原本那個英俊瀟灑的面容都維持不住了，可見其身體狀況成了什麼樣子。
說到其中，兩人的境遇都來自同一個地方，那就是那個小溝壑。
這個時候看兩人的境遇，誰是正？誰是邪？
正的被正傷了一劍，一劍差點要了他的性命，還是他以命換命才用了百年壽元求得一線生機。
邪的呢？
喬茗雖然不知道程峻做了什麼，怎麼會淪落至此，但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一切好像呼之欲出。
程峻身上的邪氣應該是被這條巨龍殘留氣息給鎮壓了，龍死了，余威尚在。
這和喬茗之前的感觸截然相反，喬茗感覺龍死了，也是一了百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就像這所謂一正一邪正在面對的，何謂正，何謂邪？
世俗常說勝者王侯敗者寇，修仙界又何嘗不是？所謂的正邪也只不過是力量體系的不同，一個用強大的法力控制別人，另一個用不知名的精神控制。
當然這些大道理喬茗也只是想一想，他一切只是從感性出發而判斷。
“能恢復？”
喬茗看了看礦洞的四周問了一句，用意很明顯，就是說程峻這個樣子，在這里能不能在這里找到恢復方式。
“嗯！”
程峻的回答也很簡單，隨後他用一張面具將整個臉和脖子全部遮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只狀況相對比較好的眼楮在外面。
喬茗的目光停留在了程峻的丹田位置，程峻也不做任何的遮蔽，就讓喬茗雙目緊盯著丹田不放。
喬茗雙目這個時候已經灌注了大量靈力，傀儡真眼已經運行到了極致。
在傀儡真眼之下，程峻丹田內可謂是混沌一片。
法力和邪氣交織在一起，根本難分彼此，不過當法力運行到丹田外，就會有一種無形的氣場將邪氣壓制的不能出丹田。
喬茗這個時候有個大膽的想法，不過他也只是想了想，並沒有說出口。
只要程峻願意，喬茗感覺自己能在程峻法力不損的情況下祛除這些邪氣，無論是那口劍，還是自己的兩種神雷，喬茗甚至能想到好幾種辦法幫程峻解決這個問題。
不過喬茗只是看了看就沒有說話，這是他第一次違心去做一件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知道程峻現在的狀況是正常人的狀態，沒有被邪氣裹挾操控，但喬茗就是不想替他祛除邪氣。
至少是不想現在就祛除，即便是要幫他也是兩人分道揚鑣之際，而且喬茗不會選擇直接施法。
即便如此喬茗還是要承擔很大的風險，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被邪氣入侵的人心里具體是怎麼樣的。
自己這種能化解邪氣的存在在他們眼里是怎麼樣子的，這一切都未可知，若不是之前的情誼，喬茗根本嘗試都不會嘗試。
“我需要你幫忙，幫我打開下面的隔離層！”
“隔離層？”喬茗听到程峻直呼“你”，心中還是有一些難受的。
“是的，這下面有一層像是角質一樣的東西，沒有元嬰期的實力根本打不開。”
“元嬰期的實力？你確認我可以？”
“在沒見到你之前，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在這里一直等你出現，但見到你之後，我確認你能打開！”
“哦？這麼肯定，說說看！”
程峻想了想後搖了搖頭道︰“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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