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好自在啊，別來無恙啊！”
喬茗沒想到的是，陣法剛一被破程峻第一時間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本來是想轉身就走的，但是看到程峻能精準的定位到自己，也就放棄了逃離的想法。
“哦？程師弟這是要往何處去？”
喬茗看自己的身份已經被人識破了，也就沒必要再裝下去了，這還是他的和光同塵第一次不被人識破。
這肯定不是功法的問題，還是之前自己在雷鳴谷生活了那麼久，留下的蛛絲馬跡太多的緣故。
片刻後，小魔女也面無表情的出現在了程峻的身後，在看到喬茗的那一瞬間，她大大且顯得有些呆滯的眼眸出現了一絲異樣。
“怎麼樣了？收集全了嗎？”
程峻完全不把喬茗當外人，直接開口詢問小魔女道。
“差不多了，只是少了兩樣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龍角和龍爪！”
“哦……？”
程峻看著前不久大長老被化為灰燼的地方，現在那個地方已經什麼也沒有了，但他眼神中烏光一閃，輕笑了一聲道︰
“師兄，你看……？是不是給小弟一個交代！”
喬茗臉上表情未變，但心里如同翻江倒海，“龍角”和“龍爪”，這該不會是他手上那兩樣東西吧！
一個自己認為那是一顆牙齒，另一個喬茗怎麼看都像是一截指骨。
“我？給你交代？什麼交代？”
喬茗肯定故作不知，無論是出于不能讓對方找到這兩樣東西，還是要將這兩樣東西據為己有，都不能交給對方，再說了葉大小姐還在里面，怎麼可能交給對方。
“師兄……，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知道師兄的為人處世，嘴上說的和心里想的唯唯諾諾，但做出來的事情……，個個都不是用一句‘膽大包天’來形容的。”
“看來師弟對我很了解啊！”
喬茗心里也是“咯 ”一下，這小子沒說自己好像還真沒意識到這一點。
從始至終自己好像都是說最軟的話，想最窩囊的事情，干的卻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
現在回想一下，還真是如此。
不過它對于對方說的東西只字不提，這玩意還真是提也不是，不提好像又有些心虛。
“一直以來，我都想和師兄正面較量一下，當年你我雖經常切磋，但我知道，那個時候師兄連一半的實力都沒拿出來。”
“不知今日……”
程峻看喬茗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嘴上的話語也是顧左右言他，永遠只在邊緣徘徊。
他已經感受到了這里有人死了，死的那個人長期跟他想找的東西接觸，現場也就喬茗一人，而且那個人的死也跟喬茗脫不了關系。
當年喬茗在雷鳴谷的時候，他們二人確實經常切磋，記得那個時候喬茗總是游刃有余，今日自己實力大增，程峻想在正面擊敗一下這個自己心中的夢魘。
喬茗當然不知道，自己的謙讓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別人心中的夢魘，若是知道也只能感嘆一句邪龍的力量果然厲害，能讓人心中的認知傾覆，黑白顛倒。
“唰……”
程峻低頭抬起手掌，手掌上血光一閃，自己的本命法寶就出現在了手上。
一方四四方方的大印出現在手上，大印上血光繚繞，看起來凶煞無比。
“請指教！”
喬茗听到這句請指教，好像又回到了當年雷鳴谷的日子。
但看著程峻冰冷的眼神，他知道一切都已經變了，他甚至都有些懷疑到底是不是邪龍邪惡的力量改變了這些人。
他之前跟這些人沒打過交道，無論是彌川大長老，還是眼前的程峻，好像都和正常人無異，他們有著自己的思想，獨立的人格。
行事上也說不出來有什麼不妥，但就是給人感覺不對勁，明明自己心里知道哪兒不對，但還說不出來。
好像是少了一份人性。
喬茗單手向前一抓，一把飛劍出現在手上，他看了一眼站在程峻身後的小魔女。
“你退下，這是我和師兄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很難想象在小魔女面前一向唯唯諾諾的程峻，會用命令的口吻說出這句話。
小魔女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眼中異光一閃，還是向著遠處退去。
“請指教！”
這一句是喬茗說出來的，他深呼吸了一下，看來這一場是躲是躲不過去了。
程峻的強大他也看到了，但喬茗何嘗不想把自己逼入絕境？自己身上的問題一點兒不比程峻小多少。
他也想看看潛伏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到底是對自己有益還是有害，是死是活，到底想潛伏在自己身上干什麼？
是想利用自己的元氣恢復傷勢，還是說要奪舍自己，或者是其他什麼自己想不到的可能。
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還是那個古老的配方，兩個人好像真的回到了雷鳴谷的時候。
用的招式也都是一般無二，喬茗依舊是《九劍》開場。
但這一次好像用九劍結束是做不到了，程峻的應對明顯從容很多，而且喬茗也感受到了，幾十招過去了，目前程峻運用的力量完全是他自己的。
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程峻本身的境界沒有改變，但是力量強大了何止一倍。
兩個人都是試探性的出招，好像並沒有想要置對方于死地的意思。
遠處的小魔女看到這個景象也有些意外，這兩人好像在表演一場劍舞，真好像在演武場上表演一般，沒有絲毫的殺氣流露出來。
但小魔女可不是修仙界的小白，她知道這是暴風驟雨前的寧靜，這兩人好像要用一招來決出勝負，說不定也是用一招決出生死。
這些看起來像是舞蹈或者表演的東西，應該是他們二人對往事的回味，又好像是在為最後的一招而蓄力。
事情和小魔女看到的其實差不多，這種試探在兩個實力差不多的人之間最為常見。
就像世俗那些打太極的太極推手一般，看似風平浪靜的下面是在尋找對方的破綻，那批是心境上的破綻。
只要是有一方露出一丁點的破綻，結果很有可能是致命的，也是無可挽回的。
“到此為止吧！”
就這樣試探了百招有余，程峻突然怒吼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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