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劍將聲音壓低了些“這應該是我轄區內的治安事務。林長老親自出手，動靜太大，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流言。下次打個電話，我帶人處理就行。”
林若缺毫不在意地聳聳肩，“路過，感應到能量波動里有熟悉又惡心的味兒，順腳就踹進來了。再說……”
“他們方舟派的動不動就喜歡自爆，六階的神諭官自爆，即便是七階的你處理起來也會受傷，所以還是我來處理比較穩妥”
李陌劍沉默了一下，沒有反駁。
“謝了。”李陌劍最後吐出兩個字。
“嗯。”林若缺微笑點頭，“那這里我先走了，那兩個活口要是說了什麼有用的信息，記得也給說一下。”
“沒問題。”李陌劍點頭，。
……
淞滬市天道盟地下，第三審訊室。
冰冷的燈光打在兩名俘虜慘白的臉上。
一名法家天道者坐在審訊桌前，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發出如同催命符般的篤篤聲。
“姓名，代號，隸屬區域，潛入目的。一個個說清楚。”審訊者的聲音不高，卻仿佛能直接鑽入腦海，激起最原始的恐懼。
“我……我說……”那名手腕碎裂、意識尚清醒的侍從最先崩潰，“我……我叫彼得，代號灰燼……隸屬米利堅第七福音行動組……”
“目的？”審訊者追問，敲擊桌面的手指頓了頓。
“在華夏傳播主的榮光，引導迷途羔羊獲得主的榮光……”
“就這些？”審訊者眼神一厲。
“呃啊！”彼得痛苦地縮成一團，“還……還有！收集優質的信仰種子……並且收集信仰之力……”
“你們在華夏的窩點在哪里？負責人是誰？”李陌劍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冰冷地傳入審訊室。
彼得掙扎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更深層的恐懼，仿佛提及那個名字本身就是一種褻瀆。“我們……沒有固定總部，我們……只听命于……”
審訊者敏銳地捕捉到他精神波動中的異樣“听命于誰？”他猛地提高精神力壓迫，手掌凌空一壓，仿佛無形的重錘砸在彼得身上。
“听命于……聖子！是聖子冕下的意志！”彼得幾乎是嘶喊出來，這個名字仿佛帶走了他最後一絲力氣，他癱軟在地，冷汗浸透了衣襟。
旁邊的同伴似乎也被這個名字震懾，發出一聲驚恐的嗚咽。
審訊室外的李陌劍眼神一凝。
“聖子？”李陌劍眉頭微皺，“什麼來頭？”
審訊室內的精神系超凡者同樣將問題拋向彼得。
彼得的眼神充滿狂熱與恐懼交織的復雜神色，“他是行走在人間的真光！是吾主意志的完美代行者！他比所有樞機主教、所有神諭官都更貼近吾主！”
“名字！他的真實身份！”精神系超凡者厲聲逼問。
“我……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彼得聲音發顫。
另一個侍從也顫抖著補充道“聖子冕下說華夏大地，需要主的光芒來拯救！”
“他會親臨華夏，拯救迷途的羔羊！”
……
“聖子？”林若缺掛斷與李陌劍的電話，嘴中喃喃自語。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正在處理文件的林汐（露西），說道“嘖嘖，這聖子什麼來歷你知道不？上帝新的代行者？”
林汐正埋首于案頭堆積如山的文件中，她抬起頭筆直地望向靠在辦公桌旁、一臉隨意的林若缺。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旁邊的茶案，動作優雅卻帶著一絲刻意的舒緩，開始燙洗茶杯。
裊裊的水汽升騰，氤氳了她半邊姣好的面容，也似乎給了她一點整理思緒的時間。
片刻後，她緩緩開口“在方舟計劃之中，有一個最關鍵的因素，那就是信仰之力，只有足夠的信仰之力才能夠驅動方舟。”
林若缺點頭，“這點我知道，你們不就是為了足夠的信仰，才在國運之戰中宣告全球麼，但是這與這聖子的身份有什麼關系？”
“自然是有關的。”林汐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因為秘境的阻隔，在人間收集的信仰之力無法直接傳遞到上帝所在的伊甸園。”
“這些信仰，需要暫時儲存于人間的載體之中，並由該載體定期將信仰之力帶回伊旬園，曾經的計劃中……這個載體就是我。”
林若缺微微皺眉，“那這麼說，現在這個載體很有可能就是聖子？那這名聖子是七大天使中的哪一位下凡？”
“哪一位都不是。”林汐的語氣越發凝重“因為秘境的阻隔，神明自身是無法長時間呆在地球上的，即便是身為創世神的上帝都做不到，更何況是那幾名大天使。”
“除非像我一樣踏入輪回，徹底化作凡人，才有可能長期呆在地球上。”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林若缺微微點頭，他想起即便是曾經的女媧娘娘也只能在地球上短暫停留。
“那這個聖子，就只是上帝新選中的一個普通人類代行者？這樣的話，應該不會太難對付。”
“不……”
林汐搖了搖頭，“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安排給一個普通人類。”
“他極有可能，親自來了……”
林若缺靠在辦公桌旁的身體微微前傾，語氣里帶著難以置信的凝重“你是說……上帝…… 的本體來了？”
“不愧是本體。”林汐輕輕放下茶壺，清澈的茶水注入杯中。“我先前說了， 無法徹底降臨。”
她的手指撫過溫潤的茶杯邊緣，繼續說道“更確切地說，就如同曾經加百列他們降臨時一樣， 選擇了同一種方式——【意識投影】。”
林若缺眉頭緊鎖“那豈不是說，這聖子就是上帝的化身？”
林汐看著林若缺，“無限接近于化身，但承載 意志的容器仍舊是人間之軀。”
“但上帝的意識投影不同。 對規則的掌控遠非天使可比，這種狀態或許極其耗費 的力量，但只要能找到合適的容器，並持續不斷地補充信仰， 就能維持下去，甚至……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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