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地邊攤的煙火與過往
傍晚，夕陽漸漸將往來的人影拉長。
韓軒的咖啡店外。
許以晴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
“今天竟然沒有開門，老板是有事沒在嗎？”
許以晴有些失望。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自己來到這家咖啡店，這家咖啡店沒有開門。
失望的回過頭，準備向醫院繼續走去。
扭頭卻猛然看到咖啡店的老板就站在自己身後。
有些疲倦的韓軒看著夕陽下的許以晴，開口說道；“抱歉，這兩天有些忙，沒來得及開店。”
韓軒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杯易拉罐裝的咖啡。
“現磨的或許來不及做了，不知道灌裝的，你喝的習慣麼。”
許以晴啞然一笑，點了點頭。
從對方手中接過這罐咖啡，入手竟出乎意料是溫熱的。
韓軒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轉身準備離開。
“韓……老板。”許以晴忽然叫住了韓軒，臉上浮現了一抹微紅，“謝謝你的咖啡，能請你吃個晚飯嗎？我們醫院樓下那家炒粉，味道還蠻好的。”
韓軒先是一愣，隨後猛然一喜，點了點頭。
淞滬市第一人民醫院後門，許多小攤販在街邊擺著攤。
炒鍋與鐵板的聲音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炒飯、炒粉、烤串的香味。
“老板，兩碗炒粉，一碗要微辣，還有一碗。”許以晴轉頭看向韓軒，“你吃辣椒嗎？”
韓軒點了點頭，“微辣就可以。”
許以晴看向老板，“那就兩碗都是微辣。”
點完餐，兩人就在路邊的小板凳上坐下。
許以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上夜班了，來不及請你吃什麼太好的東西，不過這里的炒粉的確很不錯，我經常來這吃。”
韓軒不太好意思說道︰“應該是我來請的才對。”
許以晴笑著，一雙大眼楮在傍晚中很明亮，“一共就兩碗炒粉，攏共十幾塊錢，誰請都一樣。”
韓軒點了點頭，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腦海中想了好幾個話題，又馬上全都否決了。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好在此時老板突然來了，“炒粉來啦~”
兩碗冒著熱氣的炒粉被放在桌子上了。
韓軒嘗了一口，眼前一亮，“味道的確不錯。”
許以晴得意地笑了笑，“我就說吧，這家炒粉味道很不錯的。”
“嗯嗯。”韓軒嗯了兩句，想了片刻，還是把剛剛腦海里想了很久的想法問了出來，說道︰
“你剛剛喊我韓老板。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姓的？我們之前，應該沒有怎麼聊過天。”
听到韓軒這麼問，許以晴放下了筷子，神情似乎有些沉默。
不過旋即，微笑說道︰“三年前，我那時候還是實習護士，照料的第一個癌癥晚期的病人是一個老太太，我們都叫她李老太。”
听到這，韓軒一愣，拿著筷子的手僵在了空中。
“李老太好像沒有其他家人了，只剩下一個兒子。我們讓她抓緊聯系她的兒子，她說她的兒子在執行任務，不能打擾，不能讓他兒子分心。”
韓軒深吸一口氣，悄悄放下筷子。
許以晴還在繼續說︰“李老太太是我見過的，最堅強，最樂觀的一位病人。無論是化療的折磨，還是手術的疼痛，她都能坦然面對，”
“當時她甚至還經常笑著勸慰我，說她活了一輩子，一把歲數了，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賺的。”
“我們都清楚，她之所以選擇最痛苦的化療，只是想撐到自己的兒子回來，能看一眼自己的兒子。”
“但是最終，她沒能撐到這一天。”
桌子上的另一旁，韓軒已經緊握雙拳，筷子在手中折成兩段。
許以晴看向韓軒，帶著溫柔的笑意，“她跟我說過，她的兒子叫韓軒，是個軍人。甚至還給我看過你的照片。”
韓軒猛然的回憶猛然想到了許多年前。
當時自己獨自追殺一個作惡多端的天棄者小隊，因為對方的行動極為隱蔽，跑到邊境線那一片，前後折騰了大半年時間。
而且邊境那一片也沒什麼信號，而且因為一直比較危險，也就一直沒和家里聯系。
當自己完成任務回到家里，卻發現多年來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的母親已經沒了。
只留下一封遺書。
遺書的內容寫的很並不沉重。
只是講述了母親生命中最後這段時間的一些瑣事，其中提了很多次細心照顧她的那一位小護士。
正是那位小護士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沒有太多遺憾地度過了生命中的最後一段時間。
在書信的末尾是這樣兩句話︰
“小姑娘人挺不錯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機會的話就接觸一下吧。”
“對了，人家小姑娘好像喜歡喝咖啡，你可以從人家小姑娘的愛好入手嘛。”
當思緒慢慢凝結，韓軒的目光回到了現實中，他的雙眼似乎已有些紅，只是身為男子的尊嚴並不允許他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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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低下頭，用右手遮住了雙眼，開口道︰“謝謝，謝謝你讓我母親走之前的最後的那段時光，依舊溫暖。”
許以晴的雙眼也有些泛紅，“那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我一直以來也很感謝李老太太，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許以晴看向韓軒，“雖然你的母親在最後那段時間的確很想見你，但是她的確從沒怪過你。”
“她常說，她的兒子在保衛祖國，是她的驕傲，她這一輩子並沒有什麼遺憾了。”
韓軒深吸了一口氣，很多話哽咽在了喉嚨。
許久之後。
當晚霞已經消失，月亮終于爬上了天空。
韓軒與許以晴也從夜市當中離開了。
兩人的情緒此刻似乎都已經恢復了很多。
韓軒將許以晴送到了醫院大門口，笑著道︰“你先上班吧，下次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吃我親手做的菜。”
許以晴點點頭，“好啊，很期待你的手藝哦。”
兩人微笑分開。
就當許以晴轉過身，準備走進醫院的時候。
韓軒全身猛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看向許以晴的身後。
許以晴似乎也發現不太對，連忙回頭看去，便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穿著白色西裝的男子。
“吳先生，你今天也來了啊。”許以晴微笑著想要向吳鑫走過去，手臂卻被猛然拉住。
韓軒將許以晴拉到自己的身後，眼神不善地看向那名男子。
對方的實力自己看不透，起碼是五階，甚至高于五階。
再加上標志性的全身白西裝，韓軒深吸一口氣問道︰
“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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