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高見!”殿內眾人齊呼。
還沒高興多久,一股聖人級別的威壓就穩穩落在了殿內眾人的身上。
骨無常和骨戾瞬間被這壓力壓的雙膝跪地。
心中頓時驚嘆。
主上,果然喜怒無常。
然而,韓絕卻一下就從首位上站了起來。
目光冷冽到極點的看向殿外,大殿的穹頂也無法阻攔他的視野。
這聖人威壓並不是來源于他,而是另有其人。
就在此時,大殿之內金光一閃。
廣成子出現在了韓絕身側。
“什麼人?”他表情疑惑。
這才剛剛經歷完大戰,怎麼又有聖人找上門來了?
聞言,韓絕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來者何人。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來者肯定不是什麼友善之輩。
畢竟真要是什麼友善之輩,可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給他來一個下馬威。
韓絕目光落到下方被聖人威壓壓倒在地動彈不得的眾人身上。
…………
………
……
碎星魔海,這片浩瀚星海之中,一顆氤氳著古老星力的星體靜靜懸浮。
此刻,這片寂靜被一道突兀的璀璨光芒撕裂。
一艘難以言喻的仙舟,正自虛空中緩緩顯現。
“這是……仙舟?!”
長老們聚在觀星台,望著這突然出現的仙舟眉頭緊鎖。
這仙舟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不對。
碎星樓大戰過後不可能這麼快就有勢力拜訪。
更不用說,這仙舟都進入到這里了,碎星樓的大陣都沒有反應。
這實在是令人感到不安。
長老抬頭看向那宏偉無比的仙舟。
那仙舟通體流淌著溫潤而磅礡的神光,船身似由億萬年玄晶鑄就,瓖嵌著拳頭大小、灼灼生輝的先天仙金,更有無數通靈寶玉雕琢成飛檐翹角,每一道紋路都流淌著法則漣漪。
船舷之上,懸掛著以星辰蠶絲與鴻蒙紫氣編織的幡旗,幡面上勾勒的竟是一幅幅演化天地大道的古圖,每一筆都似蘊含著開天闢地的偉力。
最驚人的是,仙舟周身縈繞著一層淡金色的氤氳仙霧。
那霧氣雖然看著一般,但任何神識探入,都會如泥牛入海,連星體外層的空間法則都被這陣法無聲隔絕、扭曲。
“就是靠這霧氣避開了大陣的探查嗎?”
碎星樓長老也算見多識廣,一下子就看出這仙霧作用。
但越是如此,心中的疑惑卻越發的加重。
這仙舟也就四階仙舟的水準,但用料卻比五階仙舟還要夸張,這不是一般勢力能拿得出來的財力。
仙舟並未靠近星體,只是懸停在碎星樓山門正上方的星穹之中,如同一座倒扣的神山,遮天蔽日。
它明明靜止不動,卻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沉重威壓,仿佛整片星空的重量都壓在了碎星樓所在的區域。
原本閃爍的星光被它的存在硬生生遮蔽,天地間的靈氣也仿佛凝固,空氣粘稠得如同實質,壓得下方碎星樓的護山大陣都在微微震顫,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這懸停本身,便是一種赤裸裸的威懾,來者不善的氣息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所有人的內心。
如此龐然大物,如此明晃晃的威脅,不少碎星樓修士也都注意到了這宏偉無比的仙舟。
有一位修士伸手指向仙舟,剛想說些什麼,但話音未落……
一股浩瀚如淵、煌煌如天的恐怖威壓,如同開天巨斧般轟然落下!
那是屬于聖人的氣息,僅僅是逸散出的一絲威壓,便讓碎星樓一眾長老到弟子,無一例外渾身劇震!
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 ”聲,體內靈力如同被冰封般凝滯。
更有甚者,氣血翻涌,“噗”地噴出鮮血,身體不由自主地彎曲,膝蓋重重砸在地面上。
一時間,無論修為高低,皆在這股無形的偉力下俯首,跪了一地。
慘叫聲、靈力紊亂的爆鳴聲混雜在一起,卻被那股威壓死死壓制,顯得如此微弱而絕望。
“轟隆!”
仙舟最頂層的玉樓之中,一扇流光溢彩的大門緩緩開啟。
一道冷漠威嚴,卻又帶著極致傲慢的聲音,如同神諭般響徹整個碎星樓星域,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法則的烙印,強行鑽入所有人的腦海。
“吾乃太初神國御使,奉神皇陛下之旨,駕臨此界!”那聲音居高臨下,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仿佛在俯瞰一群微不足道的螻蟻。“太初神國,代天牧民,統御萬域,爾等俯首稱臣也是應該的!”
話語落下,仙舟之上的神光更盛,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太初神國仙舟之上,三個人影並肩而立。
其中兩人正是之前潛入此地的太初神國兩大特使,在特使中間則是一位身披戰甲的魁梧男子。
“二位,那韓老魔不過是一地方豪強罷了,不值得大驚小怪,他要是識相我們自然能達成合作,要是不識相不如直接滅殺!”
魁梧男子自信滿滿。
兩大特使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嘆氣一聲。
他們倆扶持的骨聖已經死了,這導致兩大特使在高殷帝面前留下了辦事不力的壞印象,屬于他們倆的權利也移交給了面前的節度使。
換句話說,兩大特使說話已經不算數了。
具體怎麼處理碎星樓,還得看眼前的節度使。
就在碎星樓修士絕望叩首時,一道清越槍鳴自宗門深處破空而起。
漫天星輝驟然倒卷,化作一條星河垂落,竟將聖人威壓硬生生撕開一道缺口!
“太初神國,也敢跑到我的地盤撒野?”
璀璨星光凝聚成一道身影,黑發青襯,周身纏繞著億萬星辰虛影。
除此之外,廣成子也化作一道金色佛光現身。
惡客登門,韓絕沒有一絲好臉色。
他抬手虛握,星體外層的空間法則瞬間重構,太初神國仙舟上的陣法竟泛起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