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听飛哥所說,我去後,極有可能會被架空,所以必須聯合一方,我預感,余兆武才是最大的阻力,褚紅英一方,如果只是些小瑕疵,以後修正,不是大奸大惡,允許改正錯誤。”
秦天賜直言不諱,說了自己的想法。
“天賜,我也準備這樣建議,”龍飛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其他人我不好說,你去的話,容易拉攏褚紅英。”
“飛哥,此話怎講?”
“你去了就知道了,褚紅英是個心理學醫生,從市衛生局起步的,有真本事,就是官癮太大,為官帽子不擇手段,喜歡拉幫結派,培植自己的人馬,和余兆武經常有爭議,但彼此忌憚,斗而不破。”
“社會治安如何?”
“面上平靜,社會勢力暗地里爭斗不斷,警務局已經淪陷,幾次大的火拼,查無實證,有警務局的人做手腳,要不就是抓些沒背景的充數。”
“怎麼一直沒整肅啊?”秦天賜很是不解。
“誰說沒整肅,你不是來了嗎?”龍飛正色說道。
以前去了三任書記,都倒台了,整肅個屁啊!
龍飛要留秦天賜吃飯,要給他預訂酒店,秦天賜婉言謝絕了。
“我去白木縣,走走看看听听。”
龍飛又和他握了手,“天賜,不要辜負楊書記的期望,有什麼事,我會給你助力的。”
秦天賜告別龍飛,去了白木縣。
白木縣城區在丘陵地帶,規模不算小,畢竟曾經有幾個大企業在這里,也有過輝煌。
主城區街道,修的很寬敞,秦天賜到的時候,華燈初上,看起來也是繁華。
秦天賜停下車,掏出手機,撥打了李波戰友的電話。
“你好,你是熊貴嗎?我是李波李政委的朋友,請問你的酒店在哪里啊?”
李波已經給熊貴提過秦天賜,他沒有多問,直接說了地址。
熊貴在縣城外緣,往礦山去的方向,開了一家“君再來”商務酒店,其實就是家小旅館。
樓下的店面很寬,是做的餐飲,生意不好,冷冷清清。
一個和李波年齡差不多的男子,留著平頭,坐在街邊的塑料凳上,正在抽煙。
看那端正的坐姿,是當過兵的。
秦天賜走了過去,“請問,你是熊哥嗎?”
男子听見問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是秦副書記嗎?我是熊貴。”
“叫我秦天賜就好,我是新兵,你是老班長。”
李波給熊貴通過電話,只說是三界的秦副書記,沒有說白木任職的事。
“沒吃飯哇,飯菜都好了,你遠來是客,哥倆喝兩杯。”
熊貴帶著他進了一個小包間。
“熊哥,你這里面積還寬啊。”秦天賜說道。
“這里以前是郊區,我家的宅基地,自己修的街面房,前些年才擴展成了城區,房後面還很寬,是停車場。”
“熊哥,你這妥妥的土豪啊。”秦天賜哈哈一笑。
“吃飯沒問題,土豪談不上,你看這生意,要是給租金開生意,早就虧跑了,消費不行,餐飲服務不好搞。”
熊貴邊說話,要開瓶裝酒。
“熊哥,別開,喝我的特供酒,李哥經常喝,都說不錯,我去拿來。”
秦天賜背來了軍用水壺,兩人慢慢喝酒,聊著白木的話題。
“你這面積真大,得天獨厚,又是往礦山的方向,按理說生意應該不差啊。”
“白木大企業都垮了,那兵工廠里,留在這里的,也就一千多老年人,年輕人都去了外地,其他廠也不行,當官的撈了油水,老百姓過得苦哈哈,經濟不行,我這生意也受影響。”
熊貴說完搖了搖頭,和秦天賜踫了一杯。
“你這酒店生意如何?”
“我這啥酒店,也就弄了個忽悠人的名字,就是個旅館而已,這行更麻煩,不過我還算好。”熊貴拿起軍用水壺,給秦天賜滿上酒。
“剛開酒店時,那時生意好點,但被罰了很多錢,我找市里的戰友,給疏通了關系,警務局才沒再來騷擾我,
我佷兒現在警務局特警大隊,是個副中隊長,好歹也能說點話,不然頭大。”
這年頭,社會風氣在變化,男女之事也很開放,隔三岔五,有野鴛鴦在酒店旅館偷情尋歡。
酒店,也成了白木警務局治安大隊的提款機。
時不時叫人盯梢,估摸著野鴛鴦正在顛龍倒鳳,立刻去查房,罰款創收。
甚至和社會人士勾結,釣魚執法,白木酒店業,大多被罰過款。
“哦,你佷兒現在混得好嘛。”秦天賜隨口一句。
“好個屁,他是被擠走那局長提拔的,他不隨大流,不受待見,烏鴉世界天鵝有罪,那副中隊長位子,看來是保不住了。”
“熊哥,真這麼玄乎?”
“切,你如果听我佷兒講,你更會覺得不可思議,你外地人,看著這里燈紅酒綠,其實糟糕透頂,幾個書記都倒台了。”熊貴無奈地笑了笑。
正在說話,一個三十多的女人,把熊貴叫了出去。
秦天賜听熊貴說了一句,“沒事,把煙錢給他們,免得熊科為難。”
熊貴回了包間,搖了搖頭。
“怎麼了,有事?”
“沒啥,警務所兩個協警,來收每個月的煙錢,我還好,只給一千二,其他酒店,除了有後台拿干股的,警務所也收,社會上的也收,錢數目還不少,更頭疼。”
熊貴一口喝了一杯酒,“瑪德,爛根了,還是景會軍好,听說在你那里,生意越做越大,女老板給他投資,羨慕死我了,你認識老景不?”
“認識,有時去他那里吃飯,他生意確實好。”秦天賜笑了笑。
“白木也不知怎麼回事,八年來了三個書記,兩個同流合污了,一個被擠走了,省里也不管,忘了我們這破地方,忘了我們五十多萬老百姓嗎?”
熊貴發起了牢騷,心里不爽。
“會來的,不可能一個縣沒有書記嘛,病情嚴重了,還得慢慢醫。”秦天賜安慰道。
“那余兆武最好別當書記,踏馬地人面獸心,新來的書記,最好不要是個傻x,我感覺又要被搞翻啊。”
秦天賜听他這麼一說,摸了摸額頭,心里嘀咕,“我怎麼可能是傻x啊,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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