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的神識中,清晰地看到了隔壁方蘭在做什麼,他也只是看看,並沒有幫一把的打算。
對于方蘭這個自力更生的寡婦,南喬還是很尊重的,並不想去禍害人家。
南喬只是覺得時代不對,要是現代社會的話,方蘭哪里還需要這樣,網上有的是各種類型的新能源男友。
只能說同人不同命,杜若撐得都快消化不良了,方蘭那邊最多算是餓不死。
這也讓方蘭第二天起床後,眼底都有黑眼圈了,根本睡不好,睡著了都夢到了死去的丈夫。
早上起來,院里人都準備去上班,南喬也去接水回來洗漱,在門口,看到的就是一臉幽怨的方蘭。
南喬就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熱情地打著招呼︰“早啊,蘭姐。”
“早。”方蘭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看到方蘭這個狀態,南喬也覺得有趣,又發動了預知魔法,看了一下關于她的未來。
南喬也是沒想到,自己和杜若的這種事,居然也會變成蝴蝶翅膀,再一次讓未來發生了變化。
原本方蘭的未來線已經被改變了,胡雪不丟,她也一直沒有改嫁,獨自一人養大了兩個孩子。
但現在又變了,方蘭被隔壁刺激的不輕,生理影響了心理,導致她不是太能守得住了。
方蘭的為人和性格,斷然做不出搞破鞋的事情來,她也不會和男人亂搞。
要搞,那就合理合法的搞。
方蘭又一次結婚了,和傳統的嫁人不同,這一次她找了一個男人類似于入贅的感覺。
男人和方蘭結婚後,住到了她的家里,當了胡雷和胡雪的繼父,對于自己有沒有孩子,男人也不是很在意。
這就是方蘭的態度,她只是想要一個男人,那就找一個自己能拿捏住的。
房子是我的,也是我賺錢養家,男人只需要提供服務就好。
但這種自以為是的想法,純粹就是方蘭想多了,她以為自己能拿捏住人家,殊不知什麼都不要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你不知道,人家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打死方蘭都想不到,她找了一個敵特結婚,還是一個隱藏很深的那種。
一直到80年代,對方的身份才被挖了出來,國安直接將人帶走。
男人被抓了,方蘭一家也好不到哪去,畢竟三人和敵特生活了快20年,誰知道思想有沒有變節。
關鍵是男人這個繼父當的,對胡雷和胡雪也很好,也因為沒有自己的孩子,兩小只就把男人當成父親看待。
本來已經有大好未來的兄妹倆,也被男人害慘了,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麼深厚,很多事情都解釋不清的。
看到這種未來,南喬都有點無語了,心想京城那麼多人,你怎麼就那麼會找。
只能說大多數女人,在面對一個什麼都合適的男人的時候,想的還是不夠周全。
方蘭也不想想,一個能讓她很滿意的男人,又什麼都不求,這本身就不正常啊,她哪來的那麼大魅力,值得人家那麼做?
怎麼就那麼巧,你想要的標準,那個男人就全都符合了?
這不擺明了是在演你嘛,就是利用你家來找一個安全屋和身份洗白。
你還不想要孩子呢,人家更不想要。
對于敵特來說,方蘭這種送上門的女人,簡直就是天賜良機,既能隱藏身份,還能釋放多余的精力,更不用擔心生下孩子當把柄。
何樂而不為呢。
“小季,怎麼了?”方蘭問道,怎麼小季一直盯著自己看,莫不是被他看出什麼來了?
“沒什麼,就是發呆了一下。”南喬笑著解釋了一句,這才端著盆去了正院。
方蘭一頭霧水,嘀咕了一句︰“怎麼神神叨叨的?”
南喬只是在方蘭的未來中,看到了那個敵特的模樣,並不知道對方在哪,他也懶得去找。
就讓事態自然發展好了,等什麼時候找到了,再處理都來得及。
這種事,南喬甚至都不用親自出面,完全可以將功勞送給李衛國嘛。
打水回來後,南喬就和杜若一起洗漱,只是看她的表情,有點悶悶不樂的。
“怎麼了?”南喬問道。
“沒什麼。”杜若搖搖頭,不肯說。
“咱倆是兩口子,你有什麼心事,你就直說。”
“我...”杜若猶豫了一陣後,這才說道︰“南喬,你說我什麼時候能懷上啊。”
“緣分到了,自然就懷上了,著什麼急啊。”
“這都三個月了,我們也沒少做那個事。”杜若面露難過︰“我一直不懷孕,不會是身體有什麼問題吧?”
南喬心說你懷不上,那是我不想要,但現在看來,不要不行了。
本來還想著多和杜若膩歪一陣子後,再要孩子呢,可這個時代,結婚後沒孩子,就容易被人念叨。
“放心吧,我們很快就能有孩子了。”南喬安慰道︰“今晚我們再努力一把。”
“要死啦你!”杜若紅著臉掐了南喬一把,偷感十足地朝著外面看了一眼,門還開著呢,萬一被人听到了怎麼辦?
南喬就笑,又動手動腳了兩下,惹得杜若慌亂不已,連忙將他的手給拍開。
真是的,房門都不關,自家男人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這要是突然進來人,自己還活不活了。
兩口子打打鬧鬧一般洗漱完,又簡單吃了點東西,之後就各自去上班。
杜若騎著自行車去紡織廠,南喬和院里其他人一起去軋鋼廠。
不是軋鋼廠的人,有順路的也可以一起走一段,比如李衛國和孫平,在到達派出所之前,他們同路。
劉蘭芝沒有工作,李衛國也在運作這件事,他想找找關系,將她送去街道,不求工作名額,哪怕只是當個義工都行。
工資之類的,李衛國不在意,他想要的是名聲。
資本家出身的劉蘭芝,要是能在街道那種地方當個義工,將來起風了,這也是一塊護身符了。
劉蘭芝本身是有文化在身的,別的不敢說,當個小學老師肯定沒問題,但李衛國哪里敢讓她去當老師啊。
這個時代,貧農和工人是最安全的,軍人的話,那不是誰想參軍都能去的。
就拿孫家來說,孫平是找到工作了,可18歲的孫安還沒個正式工作呢,是他不想參軍嗎?
沒那麼容易啊。
連成分沒毛病的孫家都不行,更別說劉蘭芝這種情況了。
暫時劉蘭芝也只能待在家里,白天是她覺得最無聊的時候,因為杜若不在。
陳谷雨也有工作,和方蘭私交更好,兩個人就一起走著。
韓桂琴沒工作,也在家里當家庭婦女,可她和劉蘭芝尿不到一個壺里,見面了就是點點頭,完全沒話說。
南喬現在也不再是小透明,因為他鉗工技術很強,只等下次考核,又能提升工種等級了。
這種年輕有為的人,在哪都會成為中心,想當小透明都難。
南喬就守著王林海等人走著,一路上說說笑笑,偶爾也會看看陳谷雨的未來。
幾乎每天看到陳谷雨,南喬都會看一遍 ,免得她遭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再導致時間重置。
不好的事情沒看到,倒是發現了陳谷雨很快就會生下孩子來,算算時間,就是結婚當天的事。
只能說年輕的身體就是好啊,孫平和陳谷雨一發入魂,當天就給孩子弄出來了。
要是這樣的話,自己還真不能不要孩子了,那就今晚吧。
早點讓杜若懷孕,也免得她再被人說閑話。
後嫁過來的女人都懷孕了,前面結婚的還沒懷,好說不好听啊。
南喬看過後,就沒再多盯著人家看了,只是和身邊的王林海等人聊天。
陳谷雨也和方蘭說著悄悄話,她很關心蘭姐,今天的蘭姐看狀態就不好。
方蘭哪里好意思說實話,只是借口沒休息好,將話題生硬地轉開了。
也是這個時代的女性相對保守,真要是換了後世,閨蜜之間的聊天尺度,簡直大到沒邊,流傳出去都能社死的那種。
方蘭將話題轉到了孫家的生活中,陳谷雨就說一切都好,孫家人對自己挺好的。
不管是穿越後的陳家,還是嫁過來的孫家,都沒有重男輕女的毛病,對待她這個兒媳婦也不苛刻。
陳谷雨和小姑子孫靜之間相處的也很好,唯獨對小叔子孫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再怎麼說,孫安也只比她小兩歲而已,還是要注意一點的。
也就是不用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不然真是太不方便了。
所謂生活,就是無數的瑣事湊在一起,要說一切都順利,那怎麼可能。
孫安內心里也有不滿,憑什麼一切好事都是大哥的,就因為自己小了2歲嗎?
孫成也沒辦法,他想要一碗水端平,那就按照年齡來排,先給長子的事情解決了,再想辦法幫老二找個工作,可這需要時間和機會。
孫安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凡事怕對比,看到大哥娶了媳婦,已經開始享受美好生活了,他的心情就格外迫切起來了。
都是成年大小伙子了,怎麼可能不想女人。
沒有工作,那就意味著沒有女人,要是和大哥一起當光棍,孫安也不會太不忿,差距現在這不就凸顯出來了嘛。
但這些事都屬于家丑,陳谷雨就算察覺到了什麼,也不會和方蘭說,只能說一切還好,私下里保持著和小叔子之間的距離就好。
陳谷雨已經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了,比穿越之前強多了。
一行人來到了廠子後才各自分開,南喬去了自己的車間,看到他來,車間主任笑得像朵花一樣。
四級鉗工的南喬已經能手拿把掐做出六級鉗工的活兒了,等到下次考核的時候,他就準備一舉拿下八級鉗工。
這可是了不得的成就啊,每個八級鉗工都是最寶貝的存在。
對于八級鉗工的考核也是最難的,不可能一次考核就過,要考核很多次,確保手藝的穩定性。
車間主任就等著南喬給自己長臉了。
南喬現在的日常工作,只要完成自己的配額後,車間主任就不讓他多干了,去練習手藝吧,別在這里浪費你的天賦。
南喬已經成為車間里的名人了,不但自己技術好,教導別人也很有一手。
就連廠子里,都特意派出了廣播站的工作人員,特意采訪了他一次。
倒是沒出現什麼狗血劇情,比如美女主持愛上我之類的戲碼,也是南喬不給任何人機會。
在潔身自好方面,南喬做得很好,從來不和其他女同志走得近,輕易都不說話,就算說什麼,那也是公事。
這就讓南喬在廠子里的名聲更好了。
那些女同志們,也只能私下里羨慕一下能嫁給季南喬的女同志了,听說是紡織廠的廠花,咱比不了。
杜若也是一樣,自從和南喬談對象後,就十分注意影響,從來不和男同志單獨相處,也是非公事不談話。
那些女工友都在吐槽和埋怨婆家的事,杜若也不摻和,她覺得自己很幸福,不要沒事找事。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少婦的杜若,比當女兒家的時候更有魅力了,總會引起別人的覬覦之心。
這事自然也是南喬的鍋,還我漂漂拳和雙修之術雙管齊下,杜若這個廠花,顏值再次被拔高到極致。
廠子里某個男性領導,就惦記上了,想著制造點錯誤讓杜若去犯,然後他再趁機拿捏。
殊不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杜若天天守著南喬,兩口子私下里聊天中,南喬的那些被害妄想癥的思想,也就那麼傳遞過去了。
小心謹慎不貪心,簡直都快成為季家的家訓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當好處大于自己的能力的時候,就要問問自己,配不配?
于是當紡織廠人事科的工作人員,特意來找杜若道喜,說可以給她安排一個輕松的工作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對勁。
杜若果斷選擇了拒絕,她寧可在車間里當一名普通工人,也絕對不會接受來歷不明的好處。
任憑那個人怎麼勸說,杜若都不答應,反而疑心更重,越發覺得這里面有事。
我一個普通的工人,也沒表現出特殊的本事來,憑什麼可以被分配去當庫管?
杜若能想到的就是倉庫里出現差錯了,需要一個背鍋的人去平賬,可自己沒得罪過別人呀,為什麼會選擇自己?
按照南喬的思路,杜若繼續發散思維,終于想到了什麼。
莫不是有人故意誘導自己,等著自己犯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