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神清氣爽地走進辦公室，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咖啡香氣，這讓他心情愉悅。
然而，他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樣。
秘書張婷，平日里雷厲風行的職場女強人，此刻卻像霜打的茄子般蔫巴巴的，臉色蒼白，眼神躲閃。
“張婷，今天的行程安排……”林帆開口，卻注意到她握著咖啡杯的手指微微顫抖，杯中咖啡晃蕩，幾欲溢出。
“張婷，你怎麼了？”他關切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嚴。
張婷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復情緒，卻依舊掩飾不住眼中的慌亂，“林總，我……”她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技術總監薛濤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滿臉焦急。
“林總！您總算來了！關于之前咱們約定的工作調整……”他急切地開口，仿佛迫不及待要將心中的想法傾訴出來。
林帆抬手打斷了他，目光依舊落在張婷身上，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薛總監，這件事稍後再談。”他轉向張婷，語氣放緩了些，“張婷，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
薛濤愣了一下，看了看林帆，又看了看張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最終還是識趣地閉上了嘴。
張婷感激地看了林帆一眼，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待張婷離開後，林帆才緩緩轉向薛濤，語氣低沉“說吧，什麼事這麼著急？”薛濤這才將工作調整的事情詳細匯報了一遍。
林帆听完，眉頭微微皺起，沉吟片刻後說道“這件事先放一放，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他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按下內線號碼，“張婷，通知所有高管，十分鐘後到會議室開會。除了……”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除了辰光和李甲琛，其他人都要到。” 說完，他掛斷電話，目光落在窗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好戲，要開始了……”他低聲自語道。
十分鐘後，會議室里幾乎座無虛席。
陳芳依舊是一絲不苟的職業套裝，精致的妝容掩蓋不住她眼底的疲憊；胡艷梅則是一身鮮艷的紅色連衣裙，與她火爆的脾氣相得益彰；薛濤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格子襯衫，只是今天臉上的焦慮更加明顯。
最引人注目的是胡敏，她挺著個大肚子，行動略顯不便，但依舊堅持來到了會議室。
林帆環視一周，目光最後落在胡敏身上，關切地問道“胡總監，預產期是什麼時候？這段時間要注意休息。” 胡敏撫摸著隆起的腹部，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謝謝林總關心，還有一個多月就生了，下周開始我就休產假。”
林帆點點頭，“好，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不用擔心。”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再次掃過眾人，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他的話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會議室門口，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看來，我們的客人到了……”
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陳芳款款走入，臉上帶著一絲歉意。
“抱歉，林總，來晚了。”她微微頷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林帆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在意。
“陳總監來得正好，我們正要討論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的語氣意味深長，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陳芳身上。
“是這樣的，林總，”陳芳清了清嗓子，打開手中的文件夾，“最近，有一家車企聯系我們，希望在我們平台上投放廣告，而且給出的價格非常誘人，可以說是天價廣告費。” 她頓了頓，觀察著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但是，這家車企之前在抖音上出現了一些負面消息，而且他們處理問題的態度也比較強硬，引起了不少網友的不滿。” 陳芳將一份文件遞給林帆，“這是關于這家車企的詳細資料，以及他們提出的合作方案。”
林帆接過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眉頭緊鎖。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他的決定。
片刻後，林帆合上文件，抬起頭，目光銳利地掃過眾人，“各位，對于這件事，你們有什麼看法？”
薛濤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直言不諱地說道“林總，我認為我們不應該接這個廣告。雖然他們給出的價格很高，但這家車企的口碑實在太差了。如果我們和他們合作，很可能會損害我們平台的形象，得不償失。” 他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林帆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平台一直以來都致力于打造一個健康、積極的網絡環境，”薛濤慷慨激昂地說道，“如果我們為了短期利益而放棄原則，那我們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薛總監說得對，”胡艷梅也表示贊同，“我們不能為了錢就什麼都做。這家車企的行為已經嚴重損害了消費者的權益，我們不能助紂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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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听著，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陳芳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我理解大家的擔憂，但是……”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猶豫，目光閃爍不定。
“但是，我們也要考慮到平台的盈利問題……”陳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帆打斷了。
“盈利重要，但平台的信譽更重要！” 林帆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陳芳身上，“陳總監，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們不能為了眼前的利益而犧牲長遠的發展。”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陳芳臉色微微一變，但她很快恢復了平靜，語氣平靜地說道“林總，我還有一個問題……”
陳芳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林總，我明白您和薛總監的顧慮，但平台對低質無效內容的管控力度加大後，雖然淨化了網絡環境，但也導致了用戶活躍度和廣告收入的下降。我們現在面臨著來自投資方和股東的巨大壓力，他們需要看到的是盈利，而不是一味的追求所謂的社會責任。”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薛濤，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薛總監，您當然可以說我們不能為了錢就什麼都做，但現實是，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平台的運營將會難以為繼，到時候別說淨化網絡環境了，恐怕連服務器都維持不下去了。”
薛濤被陳芳的話噎住了，他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知道陳芳說得對，現實遠比理想殘酷得多。
陳芳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更何況，我們現在正處于與資本談判的關鍵時期，如果不能盡快實現正向盈利，我們很可能會失去這次融資的機會。抖音科技的前景，不容樂觀啊，林總。”她語氣沉重，目光中帶著一絲憂慮。
林帆沉默了，他的手指依舊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他明白陳芳的擔憂，也清楚平台面臨的困境。
一邊是平台的信譽和社會責任，一邊是公司的生存和發展，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良久，林帆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深邃，“這件事，我需要再考慮一下。”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陳芳身上，“散會後，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他站起身，徑直走出了會議室，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陳芳也起身，跟在林帆身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心中似乎已經有了某種預感。
“關于產品和效率……”林帆在辦公室里踱步，突然停下來，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我需要和辰光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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