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冬風難解心中惑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林帆見呂小米如此慌亂，微微蹙眉。
“林總，田總來了，說要見您。”呂小米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呼吸說道。
“田野？他來干什麼？”林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田野是浩藝傳媒的負責人，自從上次莉哥事件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系過。
“他說……想和您談談莉哥解約的事情，還有……抖音科技融資的事。”呂小米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林帆的神色。
林帆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這田野是坐不住了，莉哥被封殺後，浩藝傳媒損失慘重，估計是想通過抖音科技融資來挽回損失了。
“讓他進來吧。”林帆淡淡說道，目光中卻閃過一絲寒芒。
“好的。”呂小米應聲退下。
林帆轉頭看向劉曉藝，“你先說說新聞發布會的事吧。”
“是這樣的，林總，我整理了一下最近的數據，截止到元旦，抖音科技注冊用戶已經突破三億，日活躍用戶超過兩億，各項數據都非常喜人。”劉曉藝說著，臉上浮現出一抹自豪的笑容，作為公司的老人，她親眼見證了抖音科技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的發展歷程，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嗯，這些數據我知道。”林帆點了點頭，這些數據他自然了如指掌，甚至比劉曉藝更加清楚。
“最近，有不少資本都對抖音科技表示了強烈的投資意願，其中包括紅杉資本、idg資本等知名投資機構。”劉曉藝繼續說道，“他們都非常看好抖音科技的發展前景，願意以高估值進行投資。”
“哦？高估值？有多高？”林帆挑了挑眉，他知道資本逐利，但沒想到這些資本會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入局抖音科技。
“目前最高的報價是五十億美金估值。”劉曉藝說道。
“五十億美金？”林帆心中冷笑，這群資本的眼光還真是“毒辣”，抖音科技現在雖然發展迅速，但五十億美金的估值還是太高了，他知道，未來抖音科技的市值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區區五十億美金就想拿下抖音科技的股份，簡直是痴人說夢。
“林總，您覺得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劉曉藝見林帆不說話，試探性地問道。
“不感興趣。”林帆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劉曉藝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林帆會拒絕得如此干脆，要知道，這可是五十億美金的估值啊，多少創業公司夢寐以求的機會！
“林總，我知道您不缺錢，但引入資本運作對公司未來的發展是有很大好處的。”劉曉藝耐心地解釋道，“首先，可以獲得大量的資金支持，其次，可以借助資本的力量迅速擴大市場份額，最後，還可以提升公司的品牌知名度和影響力。”
林帆自然明白劉曉藝所說的這些道理，但他並不想讓資本插手抖音科技，他知道，一旦引入資本，公司就會失去對發展的絕對控制權，這不是他想要的。
“曉藝，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有我的考慮。”林帆語氣平靜地說道，“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有兩條路，要麼接受資本的投資，快速上市，但公司可能會變成資本的賺錢機器；要麼，我們保持獨立自主，穩扎穩打，最終成為一家偉大的公司。”
劉曉藝沉默了，她知道林帆的性格，一旦他做出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
“叩叩叩……”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呂小米的聲音傳來，“林總，田總來了。”
“讓他進來吧。”林帆收回思緒，目光轉向門口。
田野推門而入，臉上堆滿了笑容，快步走到林帆面前，熱情地伸出手，“林總，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林帆禮貌地與田野握了握手，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語氣淡然道︰“田總，好久不見。”
田野搓了搓手，賠笑道︰“林總，上次莉哥的事情，是我沒有管教好，給您添麻煩了。”
林帆淡淡一笑，沒有接話，他自然明白田野今天來的目的，絕不僅僅是道歉這麼簡單。
田野見林帆不為所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林總，我今天來是想跟您談談抖音科技融資的事情，我們浩藝傳媒願意……”
“田總。”林帆打斷田野的話，語氣平靜地說道，“關于融資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談，你先和劉總監談談莉哥解約的具體事宜吧。”
田野見林帆態度堅決，知道今天是談不成融資的事情了，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好的，林總，那我們先談解約的事情。”
林帆轉頭看向劉曉藝，“曉藝，你帶田總去隔壁會議室談吧。”
“好的，林總。”劉曉藝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田總，這邊請。”
田野跟著劉曉藝走出辦公室，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看了林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林帆目送兩人離開，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楮，陷入了沉思。
劉曉藝提出的兩條路，每一條都充滿了誘惑和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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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資本的投資，公司可以快速發展壯大，但他也會失去對公司的絕對控制權，這不是他想要的。
保持獨立自主，公司可以按照他的意願發展，但發展速度會相對緩慢，而且也會面臨更大的風險和挑戰。
“到底該怎麼選擇呢？”林帆喃喃自語，腦海中思緒翻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帆依舊沒有做出決定，他心不在焉地處理著文件，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
呂小米推門而入，“林總，您有什麼吩咐？”
“幫我訂一杯咖啡，謝謝。”林帆頭也不抬地說道。
“好的，林總。”呂小米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林帆突然叫住呂小米，“你等下跟我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里？”呂小米愣了一下，不知道林帆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去外灘。”林帆淡淡說道。
“現在？”呂小米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可是，林總，您下午還有個會……”
“推掉。”林帆語氣不容置疑。
“好的，林總。”呂小米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乖乖地照做了。
二十分鐘後，林帆和呂小米來到了外灘。
冬日的外灘，寒風凜冽，江面上波濤洶涌，林帆裹緊了身上的黑色羽絨服，兩手插兜，漫步在江邊，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
呂小米跟在林帆身後，凍得直搓手，她不明白林總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外灘吹冷風，難道是有什麼心事？
“林總，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呂小米終于忍不住問道。
林帆轉頭看了呂小米一眼，見她凍得臉色發白，嘴唇都有些發紫了，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走吧，回車上。”
“不用，我沒事，你要是冷就先回車上吧。”林帆說著，繼續往前走去。
呂小米咬了咬牙，快步跟上，她知道林帆心情不好，這個時候，自己更應該陪在他身邊。
凜冽的江風吹得林帆的頭發有些凌亂，他卻像是感覺不到冷似的，依舊敞著羽絨服，兩手插兜，漫無目的地走著。呂小米跟在後面，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地跟著。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外灘的盡頭。林帆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呂小米，見她凍得臉色蒼白，嘴唇都有些發紫了，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走吧，回車上。”
車上，林帆打開暖氣，將自己的手套遞給呂小米，“戴上吧。”
呂小米愣了一下，連忙擺手道︰“不用了，林總，我不冷。”
“讓你戴上就戴上。”林帆語氣不容置疑。
呂小米不敢再拒絕，紅著臉接過手套戴上，一股暖意從指尖傳遍全身。
“肚子餓了吧？想吃什麼？”林帆發動車子，問道。
“都行，听林總的。”呂小米低著頭，小聲說道。
“那就先去吃飯，然後……”林帆頓了一下，“然後去南郊新開的那個游樂園怎麼樣？”
“游樂園？”呂小米驚訝地抬起頭，她沒想到林帆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嗯，去放松一下，整天工作，都快成機器了。”林帆笑了笑，發動車子駛離外灘。
南郊的游樂園是新開的，佔地面積很大，各種游樂設施一應俱全。林帆買了票，和呂小米一起進了游樂園。
也許是因為工作日的關系，游樂園里的人並不多，林帆和呂小米一路玩下來，幾乎不用排隊。從旋轉木馬到過山車，從海盜船到鬼屋，兩人就像兩個沒長大的孩子，盡情地釋放著壓力，享受著難得的快樂時光。
夕陽西下，游樂園里華燈初上，五彩繽紛的燈光將整個游樂園裝點得如夢似幻。林帆和呂小米坐在摩天輪上，俯瞰著整個城市，璀璨的燈光如同銀河般灑落，美不勝收。
“林總，今天真的很開心，謝謝您。”呂小米看著窗外的景色，由衷地說道。
“開心就好。”林帆淡淡一笑，轉頭看向呂小米，“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
晚上七點，浩藝傳媒的聚餐在一家高檔酒店舉行。林帆作為抖音科技的創始人，自然也受到了邀請。
聚餐的氣氛很熱烈，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林帆坐在主桌，身旁是浩藝傳媒的負責人田野，以及抖音一姐莉哥。
林帆端起酒杯，起身發表講話。他從抖音的創立初衷講起，講到抖音的未來發展規劃，足足講了將近半個小時。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精誠合作，共同努力，將抖音打造成……”
“林總！”呂小米突然出現，打斷了林帆的講話。
“怎麼了？”林帆微微皺眉，有些不悅。
“莉哥敬您酒。”呂小米低聲說道，同時不著痕跡地遞給林帆一個眼神。
林帆順著呂小米的目光看去，只見莉哥端著酒杯，滿臉堆笑地站在他面前。
“林總，我敬您一杯，感謝您對我的栽培。”莉哥說著，將酒杯遞到林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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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帆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笑著說道︰“莉哥，你太客氣了，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林總，您真是太謙虛了。”田野在一旁插話道，“莉哥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您的提攜啊！”
“田總過獎了。”林帆淡淡一笑，轉頭看向莉哥，“莉哥，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但你要相信，清者自清，謠言止于智者……”
莉哥臉色微變，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她低著頭，低聲說道︰“謝謝林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林帆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田總，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林總，我送您。”田野起身相送。
“不用了，田總留步。”林帆說著，轉身離去。
田野看著林帆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他轉頭看向莉哥，壓低聲音說道︰“莉哥，你今天太冒失了，怎麼能……”
“田總，我知道錯了。”莉哥低著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我只是想……”
“你想什麼？”田野眉頭緊鎖，“你想借機接近林總？我告訴你，你別痴心妄想了，林總是什麼人，豈是你能高攀得上的？”
“我……”莉哥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田野打斷。
“行了，你別說了，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告訴你……”田野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關于你以前的事情……”
“關于莉哥以前的事，希望林總看在我們公司多年合作的份上，多多包涵，我已經在盡力幫她公關了。”田野低聲下氣地說著，眼神中帶著一絲祈求。
林帆微微皺眉，他當然知道田野指的是什麼。莉哥走紅網絡後不久，便被爆出早年間的一些不雅視頻和照片，雖然浩藝傳媒迅速采取了措施，但還是對莉哥的形象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田總，互聯網是有記憶的，有些事情，不是想抹去就能抹去的。”林帆語氣平靜，但話語中卻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作為公眾人物，更應該注重自己的言行舉止，否則，最終只會自食其果。”
田野臉色微變，他知道林帆這是在敲打他，也是在敲打莉哥。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林帆說著，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田野看著林帆離去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莉哥站在一旁，低著頭，一言不發。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惹禍了。
回到車上，林帆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這麼多酒了，但今天，他卻不得不喝。
“林總，您沒事吧？”呂小米坐在副駕駛座上，關切地問道。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林帆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要不，我幫您揉揉太陽穴？”呂小米說著，就要伸手去幫林帆按摩。
“不用了。”林帆躲開了呂小米的手，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開車吧，回公司。”
呂小米見狀，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默默地發動車子，駛離酒店。
車上，林帆閉目養神，腦海中卻不斷地浮現出莉哥的身影。他不得不承認，莉哥確實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女孩，但她的過去，卻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毀掉她的一切。
“希望她能夠吸取這次的教訓吧。”林帆在心中暗暗想道。
不知不覺間，車子已經開到了公司樓下。林帆睜開眼楮，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林總，我先送您上去吧。”呂小米說著，就要下車幫林帆開門。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林帆說著，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呂小米看著林帆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林帆的心中，藏著很多事情，而她，卻無能為力。
林帆走進公司大樓，徑直走向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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