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特原則上是根本看不上阿薩拉衛隊的。
哈夫克集團從一開始的以戰贖罪協議,以囚犯充當步兵開始。
自己都已經能夠接受,並且部隊中還確實有不少的已經脫罪囚犯,成為一名普通的士兵。
就好像是吃榴蓮一樣,捏緊鼻子吃下第一口的怪味,之後即便是再犯惡心,它到嘴里也是好吃的。
可這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樣。
從以戰贖罪的囚犯,再到對立多年的阿薩拉衛隊。
巴斯特已經不敢想下去,如果未來戰事繼續下去,究竟還會有什麼魔鬼蛇神加入戰局。
總監的離開,會是這個原因嗎?
他深吸一口氣,將諸多想法拋擲腦後。
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死守燼區。
他厲聲道︰“幫我聯系北部阿薩拉指揮官!”
“反攻!”
阿薩拉的沙漠中心區域。
戰局擴大。
抵抗之弧和哈夫克之間到處都是犬牙交錯的戰線。
但卻又彼此看不到人。
等看到人的時候,又是大規模進攻的時候。
一開始是抵抗之弧全面碾壓,連根拔出外圍據點。
到了第三天,又成阿薩拉衛隊帶著哈夫克集團開始反攻。
蔓延的戰火擴大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大到已經是這個世界,近十年來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大型步兵陣線對抗。
作戰方針已經不似現代的精確打擊作戰。
似乎已經退回了上個世紀,那種戰壕血戰一樣如出一轍。
每當有哈夫克出現新型戰車出現在戰場上沒多久。
那抵抗之弧同樣也出現了新式武器或者是戰車給予壓力。
有人期待著戰爭擴大,雙方不再克制,都丟出大規模殺傷武器。
例如哈夫克傳說中的天網武器,或者是氣象武器。
而這次。
似乎哈夫克他們的克制到達了一種隱忍的地步。
因為光從部分抵抗之弧的武器和援軍中,已經有人能夠看得出來。
在抵抗之弧的弧光里。
一雙豎瞳透過迷霧,若有若無的銳利目光緩緩浮現,一同浮現的,還有它的輪廓。
稜角分明,好似一頭龍首。
幽幽的目光無聲無息地落在哈夫克巨塔之上。
但要說幫沒幫吧。
也難說。
人家武器是盧萬當送的,關系本來就不錯。
作為非洲第一個獨立的國家,兩方還簽訂了戰略合作協議。
人都到了,裝備給多點怎麼了?
可哈夫克二十年來在阿薩拉傾注的心血,如果真被動搖,甚至是打飛航天基地的話。
誰都不能保證掌舵人雅各布會不會失去理智。
……
阿茲克帶著士兵駐扎在內圈外層一公里處。
面對支援送到的裝備和屬下的贊嘆,他多少的情緒波動。
只是面色凝重的一直盯著戰爭沙盤。
他的目光里時而閃過精光,時而憂慮無比。
他的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但依舊沒有喚醒陷入思考中的他。
身後巴斯特悄悄地側身過來,認真的打量著陷入思考的阿茲克。
堅毅如刀的臉龐和古銅色的皮膚。
是他常年作戰和奔波在苦寒之地的最佳表現。
那雙陷入思考的眸子和巴斯特見到的所有阿薩拉衛隊士兵都不同。
這個人,絕對是有自己的立場和信念的。
過了許久,阿茲克才長嘆一口氣,從思考中抽身出來。
抬起頭,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巴斯特已經出現在面前。
但他對趾高氣昂的巴斯特也沒什麼好印象。
他就跟自己見到的所有哈夫克軍官一模一樣。
長得有點小帥,但又很看不起人。
像極了他之前交談過的一個哈夫克軍官,名叫紅烏鴉。
兩人長得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差不多。
“先生。”巴斯特點了點頭。“你在思考什麼?”
“思考戰局。”阿茲克沉聲道。
他也不能直接告訴巴斯特自己是在該如何思考讓抵抗軍殺進燼區。
“有想到什麼嗎?”
“沒有。”阿茲克輕嘆道。“戰局瞬息萬變,任何一個點也許就是突破口。”
“我也不清楚你們的兵力和計劃,我只是想要盡我最大的保證……我的兄弟們,不要受到太多的傷亡。”
巴斯特認可的點了點頭。
關懷下屬,思維清晰,在自己能夠觸及到的地方里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光是這幾點巴斯特就心中很認可阿茲克了。
“先生,如果你是燼區指揮官,各個據點的兵力你都能調動和清楚,你會如何布防和反擊呢?”
“巴斯特先生,那些未免有些太過于紙上談兵了。”阿茲克搖了搖頭。“我既不清楚哈夫科集團的後續計劃和支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布防,我說那些空大的話,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花一點時間巡視前線和布防。”
“哈哈哈,好,阿茲克先生,你說的東西我都認可!”巴斯特笑著點頭。
“不然我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不是嗎?”
阿茲克愣了愣。
隨後表情有些古怪的看著他。
“你是燼區前線指揮官?”
“是的,我就是。”巴斯特點頭。
“實不相瞞,我現在就在巡視前線,你的駐扎營地比起阿薩拉衛隊的營地,要好上許多,甚至是比起我們的營地布防都要優秀許多。進可攻,退可守,沒有顯眼的重火力裸露,但輕機槍的架點和布防都不顯得臃腫。
如果遇到無法反擊的敵人,甚至能以極快的時間快速撤退,反擊也可以做到隨時修築起重火力的設備。你絕對是有真才實干的。”
阿茲克輕咳一聲,隨後點了點頭。
他可不想等抵抗軍沖鋒的時候,一不小心大火力就直接炸在自家的軍隊里,所以才隨意的布防了一下。
可沒想到在巴斯特的眼里,這反而是大道至簡的表現。
情人眼里出西施。
這句話果然沒錯。
你只要看一個人順眼,他不管是做什麼,你都認為是對的。
“不過我現在確實不想被壓著打,我想,反擊。”巴斯特緩緩道。
阿茲克挑眉,目光幽幽的等待著他的開口。
“我不會像零號大壩的阿米爾一樣宛如一塊豆腐渣一樣,我想滅了他們的威風。”
“我想,正面擊敗雷斯。”
阿茲克心里翻了個白眼。
喝了多少的酒你能說這話?
人家雷斯縱橫阿薩拉多少年了,他在哈夫克集團的時候自己和眼前這個年輕人恐怕還真毛沒長齊。
這樣一頭地獄黑鯊也只有姜野那種憑實力把他打服,而且還有過命的交情的人才讓這頭鯊魚老實。
但阿茲克還是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巴斯特先生,我會告訴謝爾科斯一聲,我會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里盡量幫助你。”
“不,你的部隊直接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