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是的。”
……
馬律村。
一個烏姆河中游的村莊流域。
這里山勢較高,是少數沒有遭到洪水波及的村莊之一。
周邊連綿著一片村莊聚落,這里駐扎著大量的抵抗軍力量,算得上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據點。
本•阿明駕駛著布里茨的破舊廂車,左拐右拐的來到了村莊的核心區域。
和他一同下車的,是好幾個黑不溜秋,黑到像木炭一樣的精瘦黑人。
他們的膚色比起最黝黑的阿薩拉人來說還要黑上好幾個檔次。
他們身著迷彩服和同色防彈衣,肩上戴著擦拭得無比干淨的徽章。
其中幾人戴著防彈頭盔,還有少部分人戴著紅色的貝雷帽。
干練,沉著。
他們看著即便是到了深夜依舊忙碌的村莊,神色里閃過一絲恍惚。
這是阿明離開阿薩拉後找到的第一個勢力。
“卡里枚先生,到了,這里是我們目前最完整的據點之一。
剛剛我已經聯系了薩利赫,我們的首領可能要等一會才回來。”
“進來坐坐吧。”
“那就辛苦了。”
那名被稱為卡里枚的黑人點了點頭,隨後跟著阿明往村莊里面走去。
而他身後的幾名士兵,也緊跟他的步伐。
即便是沒有命令,他們習慣性的依舊保持隊列。
就連走路都有種列隊的感覺。
一個民房中,雷斯打開門。
他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肩上的繃帶依舊沒有去除,依舊染血。
他快步走出,伸出手來,和那名黑人握手。
雷斯沉聲道︰“你好,我是抵抗之弧陸軍司令,雷斯。”
卡里枚穩聲道︰“你好,盧萬當特別行動臨時負責人,卡里枚。”
“請進。”
“請。”
……
後半夜。
姜野快步回到了村莊之中。
和這幾人再度重新接見。
盧萬當。
一個曾經的非洲小國。
但已經成功地完成了獨立。
他們和阿薩拉雖然同處一個板塊,但兩片區域相距較遠。
就連姜野都沒想到,阿明竟然能和他們取得聯系。
而且只是通過在那邊外籍訓練認識的同樣參加學習的戰友。
“感謝你們,願意不遠萬里的來到阿薩拉。”姜野認真道。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願意對你們保有真誠的善意。”
卡里枚拍了拍姜野的手,認真的打量了這個年輕的臉龐後,他沉聲道︰
“布萊恩先生,每一個在追尋獨立路上的人或組織,我們都是同胞。”
“我相信,真正的獨立和自由,會來到阿薩拉的。”
姜野平靜的臉龐浮現一絲溫和的笑容。
他伸出手,示意卡里枚坐下。
隨後自己親自的倒了一壺茶。
卡里枚端起茶杯,認真的品嘗一口,且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他不禁感嘆道︰“還是茶葉好喝,咖啡啊,我真的喝不慣,也許是在那邊養成的習慣吧。”
姜野聞言,仰頭大笑。
“好。”
“可惜現在已經不在巴克什了。等有機會,托人給你帶一壺最正宗的龍井茶葉,這個我熟悉。”
卡里枚溫和的點了點頭︰“呵呵,好。”
“卡里枚先生,這個就當添頭,以後我們之間還會有更多的往來的。”
卡里枚溫和地笑了笑,道︰“當然,我們也不會空手而來。”
“我們同樣帶了您想要的東西。”
姜野眯起眼楮。
終于到了正題了。
軍火和裝備,就是他最需要的東西。
他平靜了一下情緒低聲開口︰“什麼?”
“人。”
“我們的愛國戰士,目前共計兩個營,六百名戰士。”
姜野愣了愣,就連還在和他副官交談,但依舊豎起耳朵的雷斯也不由得停下了巴啦啦的嘴。
這人可不少。
現代戰爭中,這麼多人足以守住一個城市。
“還有隨同前來的突擊車二十架。avg1步戰車十架,防空車五架。”
雷斯眼神呆滯。
夾著的雪茄都給他整掉了他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將他再度撿起。
姜野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他深吸一口氣道︰“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會對我們如此的鼎力相助嗎?”
“當然可以。”卡里枚溫聲道。
他推了推眼鏡,伸出手指︰“第一點,我們盧萬當也和你們一樣,派遣部隊在那邊學習。
我們知道一個道理,如果不是真正帶著真正為了祖國,以及認可了您,作為首領所懷揣著的目的。
非洲國家眾多,同意學習的,寥寥無幾,甚至只在阿薩拉和盧萬當之間。
所以我們願意無條件相信老師的選擇。
第二。
東方有句古話,叫同病相憐,同憂相救。自己淋過雨,總想給別人撐把傘。”
卡里枚輕嘆一口氣︰“大壩決堤,家園被毀,天網墜落,這些事情不應該在阿薩拉里發生。”
“如果是之前,我們也許會為你們感到惋惜和悲痛。但我們只能無力幫助。
但當我看到如此多的阿薩拉平民選擇了你們,而不是選擇哈夫克。
當我看到樸素的你,以及沒有腐敗的抵抗之弧,我們願意選擇伸出援手。”
姜野沉默良久,輕嘆道︰“雪中送炭,這真的是雪中送炭了,我無以言表。”
“但卡里枚先生。我還有一點疑問。”
“我們面對的是哈夫克,你們,難道不怕引火上身嗎?”
卡里枚溫和的笑了笑,語氣中略帶玩味道︰“哈夫克?他算什麼東西。
雅各布無數次想要和總理討論展開合作,但卻連面談的機會都沒有。”
“在我們眼里,能指導我們盧萬當的,只有一個老師。”
“姜野先生,你說是嗎?”
姜野聞言,仰天大笑起來。
卡里枚也拍腿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