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道︰“外面的情況我怎麼知道?我們都進來一個禮拜了。”
“沒人聯系你們?”
“走之前中將說露娜也會來,然後……就沒咯。”
烏魯魯聞言眉頭越皺越緊。
“怎麼了?”
“外面……絕對有什麼大動靜,否則渡鴉這個家伙,不會提前引發暴亂。”
“渡鴉?被關在最里面的那個家伙?”
“你知道?”
羅伊擺了擺手︰“害,修個馬桶,我都能隔著洞眼听到有人嚎著混亂之主什麼的,神神叨叨。”
泰瑞沉聲道︰“那還挺有味。”
前方,烏魯魯敲了敲管道下方,隨後直接直起身子奮力一腳。
兩人緊隨其後一同下去。
發現這里已經距于原先所在的位置很遠了。
有空洞的聲音,說明這里離外面已經很近。
“就這樣走了?”
烏魯魯邊脫衣服邊道︰“你們留下來也行,想辦法找一找露娜的線索。”
羅伊嘆了口氣︰“接應沒到,裝備自然也沒送到,待在里面實際上很危險。”
“我必須先離開了。”烏魯魯搖了搖頭。
羅伊挑眉︰“不是吧?我們來救你,你先丟包撤了?”
“什麼丟包撤?”
烏魯魯顯然沒听過姜野吐槽他們巴別塔下紅狼、隼和自己成盒,gti小隊全員丟包撤的故事。
但烏魯魯還是停了下來。
皺眉思索中,他已有了新的思路。
他再度穿戴好衣服。
“算了,先找露娜吧,有她的信息攻防技術在,我相信在監獄里聯系中將問題也不大。”
“鎭,你這話說對了,她和曉雯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信息攻防專家,就連抵抗之弧首席高材生都比不上。”
與此同時。
距離此地極遠的暴亂區域。
露娜一拳將一個意圖不軌的囚犯放倒後,緊隨其後的是第二個,第三個。
“好辣的妞∼”
“我喜歡!!”
“媽媽打我!!”
看著意圖不軌,滿臉欲望的人群。
露娜極度厭惡的握緊拳頭,心中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暴亂提前,預計送達的裝備也無法這麼快抵達。
局勢有些危急。
她也進入監獄有一段時間了。
但她不像羅伊和牧羊人一樣有抵抗之弧的皮套。
他倆一個帶上金鏈子,一個穿上防化服。
而自己還是以gti干員的身份被抓。
關押自然又換了一種環境。
和烏魯魯一樣,被關在了憎恨他們的勢力之中。
一旦暴動,首當其沖收到傷害的必然是他們。
不像老實巴交的烏魯魯,很早就有人看露娜不爽和看得都留口水了。
在接連干翻兩個囚犯之後,終于有人扛著鉗子獰笑著走來。
“讓老子來!把她手腳砸斷!咱們剛好少個廁所!!”
露娜大口喘氣,她後退兩步,表情凝重至極。
“哈哈哈哈!”男人舉著鉗子表情猙獰的沖了上來。
忽然。
地面猛地掉下一個球體。
噗———
白色氣體猛地騰起,好似煙霧彈一般迅速彌漫了這片區域。
一雙有些枯瘦的手猛地抓住露娜。
露娜大驚失色,當即反手便將其大拇指掰斷。
嚓一聲。
一聲蒼老的悶哼傳來,但這雙手的主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依舊拉著露娜往外跑去。
露娜轉而在將他食指也一同掰骨折。
可他依舊沒松手。
一路上煙霧彈接連炸開,神秘人對監獄的熟悉程度堪稱自己家一樣。
而露娜也看清了他偶爾露出的側臉。
是一個白發蒼蒼,有些佝僂的中年人。
他的腦後還留有猙獰的傷疤。
一個轉角。
他轉頭就拉起簾子,躲避人群。
此刻,露娜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他看上去蒼老而又疲憊。
表情之中還有些扭曲。
是疼的。
但露娜知道,這人剛剛救了他。
“你是誰?”露娜低聲道。
男人表情扭曲搖了搖頭。
他左手從懷里掏出兩顆剛剛丟出的煙霧彈放在凳子上,隨後捂著手痛苦離開。
看到這一幕。
饒是露娜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人家又瘦又老的。
看起來還是個啞巴,在監獄里肯定沒少被欺負。
救了自己不說,還被自己掰斷大拇指和食指,還是右手。
這下就連吃飯都有點麻煩。
“先生,留步。”
男人聞言回過頭。
只見露娜已經快步上前撥開他的手隨後抓起斷指猛地掰回。
“嗷———”
一聲慘叫發出,男人眼淚都騰出來幾滴,連連擺手。
“疼,我知道錯了。”
這下輪到露娜愣了,一股愧疚彌漫上心頭。
不是啞巴。
就算是啞巴也被自己掰得會說話了。
露娜微微欠身,愧疚道︰“不好意思先生,是我莽撞了。”
男人只是咬牙搖頭,隨後連爬帶跑的爬離這里。
露娜還想說些什麼,可他已經跑遠。
她並沒有追上去。
現在,整個監獄之中危機四伏,且到處都是暴亂的囚犯和秘密。
很多事情,她都沒有搞清楚。
比如牧羊人究竟在哪,這場暴亂又為何會提前發動,以及監獄深處,那些神秘人究竟是誰。
還有那口棺材一樣的束縛裝置裝的究竟是誰。
“夜色落幕得太執著!!!”
遠處,一聲嘹亮的鬼哭狼嚎在彈雨交織的監獄中尤為刺耳。
露娜一听就知道是誰了。
她急忙壓低聲音回道︰“不哭泣眼淚卻掉落!”
羅伊聞言一喜,急忙朝著那邊指去︰“是露娜,她在這邊。\"
烏魯魯表情古怪。
但礙于情況緊急,他也沒來得及多問,只能跟著兩人急匆匆的往前趕去。
……
咚咚——
咚咚——
一片漆黑的地下室里。
除了嘩啦啦的水聲外。
還有一個沉重無比的心跳聲好似戰鼓雷鳴一般,在不停的跳動。
心髒每跳動一次。
鑽心地疼痛便如沖擊鑽一般狠狠的鑿。
它鑿穿層層防線。
直到鑿穿虛無的意識,鑿到了姜野的靈魂之中。
一片漆黑中。
姜野疲憊的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