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緣殿前,神女著黑金色帝袍,未戴帝王冠冕,冰藍色發絲僅用一根素釵挽起,美眸看向逆流而上的記憶長河,不禁感嘆,“我執掌天下封印,掌凝滯之力,具封術,又掌管記憶長河,這凡世記憶,亦是多半不願再去回想。”
司天站在她身側,“天下哪有什麼極樂之地,苦難是世間常態,凡劫多不易,人族壽命有盡時,所以萬事以悲苦為底,苦中作樂,有一絲歡愉,也是幸事。不如收回一世回憶,好好瞧瞧,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還能否參透渡世道?”
絳幽伸出手,神力磅礡,直透記憶長河,奔赴念心海。
取一世凡劫記憶,此憶入神女識海。
隨著一聲輕嘆,萬千念想奔襲而來。
燈火昏暗,哭鬧煩吵,女子尖叫道“父親若是不願我嫁給石郎,我今日就一頭撞死!”
絳幽揉著眉心,抬起頭來,這才看清眼前景象。
大宅內,燭火急跳,自己端坐于案桌前,房中人滿滿當當,都是族中長輩。
那尖叫女子,是絳幽之長姐。
名為蕭長煦。
其父暴怒,狠甩下一耳光,將蕭長煦打的跪都跪不穩,一下子倒在地上,蕭父怒道“吾皇天威,指我蕭府門嫡女入宮,你這不孝女,做這腌 事,是想逼死我們嗎?”
蕭長煦淚眼朦朧,捂著肚子,真是我見猶憐,聲聲控訴道“皇帝年近六十,昏庸無度,怎配得上我如花似玉青春年華?父親,女兒與石郎兩情相悅,女兒亦是懷了石郎之骨肉,父親若是不想……”
蕭長煦話還未說完,蕭父暴怒道“孽障!”
整個蕭府上上下下安靜如雞,幾乎大氣都不敢再出,蕭父來回踱步,氣的雙手發抖,“我、我蕭家自古出將帥,怎麼、怎麼出了你那麼個孽障!”
說著,蕭父抬起身後凳子就往蕭長煦身上打去,“今日我不把你肚子里的孽種打死,我都無顏面去見我祖!”
絳幽瞧著那長凳往蕭長煦身上打去,連忙求道“父親!莫要打了!”
那凳子還是狠狠砸了下去,蕭長煦發出一聲哀嚎,忍不住撐起身子道“父親!我高祖父若是知道,現如今蕭家連官位都要靠女兒去保,定是死不瞑目!”
“你這個畜生!”蕭父怒極,“天命豈可違背,你這孽子,皇命早下,要我蕭府嫡女入宮,你不顧家族存亡……”
絳幽道“父親,我蕭家女兒也未曾在外露面,阿姊已是不得面見天顏,不若就讓嫻兒入宮,此次召偏頗女色,非文武驅使,不算是欺君。”
蕭父視線落在絳幽面上,心道此幼女面容驚為天人,本欲與為太子妻,新皇上任也好輔助蕭家一二,嫁與老皇帝,確實是可惜。
但是目前又沒有其他補救之法,只好順此女所說,“嫻兒,委屈你了。”
蕭長煦撐起身子,“蕭幼嫻,你好糊涂,皇帝年近六十,你又貌美,入宮或得盛寵,待皇帝死後,你若是無子,又得皇帝寵愛,皇帝必要你陪葬。”
絳幽還未說什麼,蕭父擺了擺手,“除了嫻兒,都下去吧。府醫,將她肚子里的孽種打了去。”
隨著蕭家眾人散了,蕭父召道“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