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如風因為是瑤澤縣的縣丞,目前是直屬于姬 的從屬官員,所以上次司陰審判的記憶沒有被抹除。
自家縣令的本事,馮如風是知道的。
能使喚閻王使喚地仙,那縣令大人肯定是無所不能。
州府算個屁啊。
看我跟縣令告狀弄不死你個傻逼州府屬官!
馮如風表面不顯,只是大哭,鼻涕眼淚直往姬 衣裳上擦,姬 褲子本就沒束,他有些無奈的拽著褲子,蹬了蹬腿,發現根本甩不開,“你哭什麼啊,他打你,你打回去不就成了,用的著哭成這樣嗎?”
馮如風甩了甩大鼻涕,“老爺,您是不知道,那個荀令有多囂張,現如今已經佔據了我們的公堂,也就是下官的官職比他略高,才沒叫他拿住,整個瑤澤縣衙好像是他們說了算一般,簡直是欺人太甚啊!”
姬 ‘唉呀’一聲,嫌棄的看了看馮如風抹在自己衣裳上的鼻涕道︰“你先一邊去,本官換上官袍。”
馮如風嗚嗚的哭著,待姬 換好衣裳,屁顛屁顛跟在姬 身後,來到前衙,雖然眼被打腫,但此刻頗為神氣,特有一副狗仗人勢的既視感。
前衙門主位上確實坐著那個叫荀令的荀屬官。
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整個縣衙人馬幾乎換了一番,荀令這賊眉鼠眼的好似當了大王,好清閑,好安逸。
衙門中,左右執長棍的都是州府的人,各個腱子肉壯實,幾乎快把縣衙圍滿了。
那一個個的腱子肉瞧得姬 眼楮發亮,這不就是白送來的打工人嗎?
十個去修路,十個去搬石頭,十個去建水壩……
“嗚嗚嗚!!”
瞧見姬 來了,被捆成粽子的幾個縣衙小屬官主簿李參、典史于信、教諭郭平皆是被五花大綁,嘴中塞著臭襪子,三人一臉悲憤欲死的神色。
“我當是誰,原來是九品縣令小姬 啊,呵呵。”
州府屬官荀令不屑一笑,往左邊行了個拱手禮,小眼楮透出來的神色十分囂張︰“我們州府大人已經發了話,你們瑤澤放任山匪不管有二十余年,禍害百姓,不得不罰!”
姬 瞧著那個荀令便來氣,擼起袖子搶了離得近的人手中棍便竄了過去,“我整不了妖神,還整不了你了?”
那搶棍的動作快如疾風,眾人只覺一陣勁風打臉,好像被風扇了一巴掌,荀令也察覺到不對,急忙喊道︰“攔住他!”
笑了。
姬 是劍修不假。
可他十世之中有一世幾乎玩了一輩子槍。
學槍之前,練得就是棍。
周圍哪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姬 手中又長又粗的木頭棍一下子甩在了荀令的臉上,那棍子可是衙役用來執行公務的水火棍,極硬。
荀令頓時就被打掉了左臉一排牙,順著力道偏過臉隨著血沫吐了出來,腦瓜子嗡嗡作響,還未來得及驚恐的回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姬 翻過了桌子,一腳把荀令踹了老遠,
“誰讓你坐我位置的?”
荀令在空中劃過一道極快的弧,馮如風李參于信郭平無一例外一臉感動的看著姬 。
荀令摔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撐起身子,腦瓜子嗡嗡作響。
馮如風被這一幕感動到痛哭流涕︰“縣令大人,您太帥了!”
主簿李參,典史于信,教諭郭平也各個激動的嗚嗚點頭。
原本還極其囂張的州府人馬原本還想跟姬 過過手,但是剛剛姬 一出手,這群人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姬 的對手。
做人嗎。
就是得懂得審時度勢。
所以在瞧見荀令被姬 踹飛之後,那群州府極其囂張、代替了瑤澤縣衙衙役位置的男人們稍作思慮,立馬有個人怒吼︰“好你個荀令,你區區州府屬官,還沒有縣丞的官職高,怎麼敢如此對瑤澤縣縣令大人這樣說話,活該你被打!”
姬 有些驚奇的看了過去,“你叫什麼名字,如此牆頭草,我瑤澤就需要你這種人才啊!”
那個男人嘿嘿一笑,甩了甩他額前的斜劉海,“回大人,我叫鮑如一。”
此時,荀令還在低聲求饒,淚花撲簌,半邊臉血肉模糊,不斷喃喃道︰“饒命啊……大人,饒命,我錯了,饒命……”
姬 腳踩著荀令的臉,“鮑如一?”
“是是,鮑如一。”那個男子連忙躬了躬身子。
姬 問道︰“這次你們州府一共派了多少人,就只有你們嗎?”
鮑如一道︰“回大人,我們一共有打手八十人人,弓弩手二十。”
主簿幾人口中的臭襪子已經被馮如風拿了出來。
于信吐了幾口唾沫,馮如風還在給他們解著繩子,于信怒罵道︰“好,好一些狂妄之徒,如今盛世,一州州府,派打手、弓弩手來強佔轄區縣衙,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官階比我們大許多,也不能干這種無王法的事吧?”
于信一個八尺的男兒,好歹也是一縣典史,眾目睽睽之下被幾十個壯漢綁走,挨了幾拳,嘴里還塞上了臭襪子。
他的自尊,好不值錢。
原本他不敢說。
但是他身為姬 的直系屬官,那日鬼神宣判的記憶還在,他自覺有姬 庇護,將不敢說的全說了出來。
“有罪餃判,哪有不由分說就強行綁走亂打一通的道理!更何況我瑤澤幾十年來本就受州府威脅迫害,什麼縱容山匪,分明是欲加之罪,我瑤澤父老多少因為你們這群狗官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原本不該當山匪的也被迫逃上了俠義莊,你這該死的荀令,作惡多端,天竟然還不發雷把你劈死!每次來瑤澤,逞小人威風不盡興,還要我等自掏腰包給你們這群鱉玩意湊酒錢!”
于信越說越憋屈,竟氣的發出了一聲怪嚎︰“嗚嗷!大人!讓我打他一頓吧!”
在于信身邊的主簿李參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小聲嘟囔道︰“嚇我一跳,你要現原形啊?”
于信也沒等到姬 發話,只是瞧見姬 側了側身子,似乎是給自己讓開了一條路,當即沖上去對荀令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