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疏陵守孝三年。
可疏陵有疫,回家路上,又听聞妻兄沈逐橫死,羨輕鳶郁郁寡歡,給自己的朋友高長歡寫信,還沒寫完,就死在了半路。
後人流傳,這林春攜也可能是半路染了疾病去世。
所以眾人只是拿著樹枝挑開了馬車擋簾,也沒有人敢去將那半紙信拿出,就著車,一齊燒了。
瑤澤縣縣衙。
西廂房。
羨輕鳶從夢里醒來,回想著,哦,怪不得大名鼎鼎的林春攜墓前供著的都是酒水零嘴呢。
‘嗯……若是還有情絲,我是該笑吧。’
他扯了扯嘴角,哼笑一聲。
‘我本就是玄天極神,長生者,要什麼七情愛欲。’
極遠處。
恢弘神殿中。
“啊……啊——”
“啊啊!”
“太子,太子,放過我,求您放過我!”
血濺出來,又被無數彩色的虛影淹沒,無數詭異洶涌著,啃咬奪取趴在地上的神靈的神力。
光華萬千,映照著此間影,求饒的躺在地上,被萬千詭異開膛破肚,頭骨被神力催開,一下下的砸爛,偏偏又不是殺他,叫他自愈,再重復折磨。
“我……我已經把東西給您了,您放過我吧……”那攤爛糊虛弱道︰“太子,我……啊!”
溯清才與微生蒼大戰一場,現在仍是未凝聚成人形,大團的彩色在遠處浮動,極致鮮艷的色彩虛妄著抽搐, 笑道︰“好,吾放過你。”
那攤爛糊感激,拼命爬起身子,要給溯清叩頭。
此時,一道女聲傳來,“太子放過你,但是我沒說要放過你哦。”
爛糊驚恐抬頭看去,前額發絲黏膩的滑著血,隔著一根根垂落的發絲,見北山丈奎。
“你……你怎麼在這!”
北山丈奎……
長得真漂亮啊。
杏眼含情彎彎眉,溫婉如玉,手持雙劍,後背流星錘。
北山丈奎掄起流星錘哼哧一聲把本就爛成糊糊的南山伏儀砸進了地里,“南山伏儀,今日我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打著,又覺得不解氣,給南山伏儀喂了幾十顆下品生肌丹。
一下一下的砸著,砍著。
神殿角落,斧天星瞧著這血腥的場面瑟瑟發抖。
想當年。
身為天界太子溯清曾經最囂張的跟班、天界忠于溯清的頭號狗腿子。
他是驕傲且自負的。
但是他媽的誰能知道太子就是妖神啊!
多年溜須拍馬全拍在了馬腿上。
且斧天星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僅僅是武力值高。
而且太子叫他干什麼,他得听兩遍才能听懂。
之前的斧天星還挺喜歡與溯清互動的,比如溯清說︰
‘下次天界神會多備些蓮子、糕點仙果之類的。’、‘眾神參會的時候,叫他們將貴重寶飾掛在腰間,別一個個灰頭土臉顯得天界多窮酸一樣。’、‘傻逼青蒼狗魔族’、‘斧天星你能不能閉嘴。’
斧天星為了展示自己有多勤奮多努力,會一遍又一遍的詢問,‘是哪里的蓮子?’、‘熬成粥還是直接煮熟?’、‘要放糖嗎?要什麼樣的仙果?’、‘沒有寶飾的怎麼辦?’、‘青蒼?青蒼聖獸不是已經死了嗎……’、‘太子討厭魔族?’
‘太子殿下,是我說話很多嗎,為什麼要閉嘴啊。’
‘滾。’
‘好 。’
現在,斧天星連個屁都不敢放。
怕死。
那一團彩色虛妄飛到了神殿中,凝成人形,漂亮的眸垂下,眼簾輕斂著,俯視觀賞南山伏儀被一點點殺死。
高座, 倚在虛妄里,“斧天星,叫你拿的東西呢。”
斧天星緊張的將一面神鏡送上。
溯清將神力打在上頭,清清楚楚瞧見鏡中人姬 ,面上正纏著一根柔軟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