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事。
瑤澤縣平靜的很。
這幾日也就是修路,路快修完了。
按照姬 原本的計劃,他要先修路,修完路再修繕一下縣內的水渠堤壩。
他好像完全沉浸在這當一個清正廉潔、板板正正的縣令的宗門任務里了。
但實際一想。
該做什麼?
不該做什麼。
無人告知。
他去探了。
去尋了。
找出來的都是些無用的消息。
六神之中,絳幽的分身住在客房,姬 纏磨她多次,問出來的也就那幾句。
“孤想要帝位,何錯之有。”
“無可奉告。”
既然沒什麼事。
那就當它沒有事。
整天戰戰兢兢,那生活還有什麼意思。
玄天很忙。
這幾人也就羨輕鳶跟�u夜不是分身。
是的。
就連燭昭也只來了個分身。
左右無事。
縣衙也有無事的時候。
姬 悠閑的躺在內宅院中躺椅上,微生蒼將一碗剝好的葡萄去了籽遞給他,碗中冰冰涼涼,插著兩支簽子,身邊南宮青玉道︰“玄天事務繁忙,分身久在此也會勞神,你若是無事,早些回玄天。”
姬 翹了翹腳,躺椅被他自己的力道帶的搖晃,“不是說早就弄了禁制,召回了天地法則,為什麼下界還是可以用法術呢?”
絳幽不回答,也道︰“要是沒事,孤也回天界了。”
又看了一眼銀華木妖,“瑾禾一案,時間久遠,線索不清,加之與姬 被推下墮淵一事多有牽扯,交與天界司刑處置,隨孤回天界。”
姬 爬起身子,手中碗里的葡萄快要吃完,“哎哎,你們別走啊,這三界那麼多年,就沒有什麼簡易的傳訊工具嗎?而且我怎麼覺得司刑判案不太行,還不如我公正呢。”
絳幽道︰“掌天司刑者有半數已經換成了孤的人,孤也會參與決判,至于傳訊……”
羨輕鳶道︰“不是有傳音仙鳥、傳音符紙之類的嗎。”
姬 道︰“還是太慢了,修仙仙法,妖怪成精才能說話…還真是科技不發達,只能靠變異啊。”
南宮青玉有些疑惑的看了姬 一眼,“啊?”
姬 道︰“哦,忘了你們還是古代的腦子,要走,就留下點東西叫我一秒就能聯系到你們的。”
微生蒼道︰“修士會用傳訊牌,但是傳訊牌用起來太麻煩了,神靈之間通訊也不會用那些。”
但是姬 身上半點靈力也沒有。
雖然能用乾坤袖里的東西,能用破劫,可他現在就是個普通凡人。
南宮青玉手中凝聚了一個瑩白色的珠子,瞧了姬 手腕上的破劫一眼,“這東西送你做劍穗吧,找我的話,叫破劫打上神力,便能與我交談。”
姬 接過南宮青玉給的珠子,又看向其他人。
絳幽臨行前,也照著南宮青玉的樣子,送給姬 一個小珠子,冰藍色的。
羨輕鳶瞧著姬 抬著胳膊在那亂晃,破劫圈在他手腕上,墜著五條白線,白線下,掛著五個冰冰涼涼的珠子。
羨輕鳶道︰“真難看。”
�u夜道︰“那怎麼辦?”
微生蒼道︰“我編個劍穗吧,將這些串起來。”
次日。
瑤澤縣衙內南宮青玉他們都走了。
除了羨輕鳶。
羨輕鳶是真的閑。
所以他沒走。
蹲在西廂房蹭了不知道第幾頓飯。
微生蒼仔細挑了一枚神珠,打進了自己的氣息,與他們的珠子放在一起,像個很簡單的花,配著簡易的陣法,不用時,花若無物,用時才顯出,配著另外五方上神給的傳訊珠,瞧著很好看。
一條紅劍穗閃亮登場。
破劫白若霜冰,遍布細密碎痕,碎痕中又有亮潤神光,配上一條紅劍穗,格外好看。
他笑意盈盈,瞧著那條紅劍穗,上佩神珠,神珠五色,陽光一照,竟將中間那顆透明神珠映出了彩光。
破劫恢復鐲子樣時,僅是在上頭多了五色光,姬 喜歡,又將破劫化回劍身,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劍穗。”
羨輕鳶大馬金刀坐在不遠處,瞧著姬 高興、微生蒼站在姬 面前,笑的也開心。
羨輕鳶將桌上的茶端起,感知著渾身酸痛,輕輕搖了搖頭,心里想著,這可不是你第一次收到劍穗。
將茶水吹了吹,飲下一口,手腕里的酸痛更甚,羨輕鳶心口發頓,猛地吐出一口血來,震驚的顫著手,朝著擔憂跑過來的兩人道︰“臥槽,這茶有毒!”
瞧著羨輕鳶,出氣與說話好像神力在外泄。
微生蒼道︰“你別說話!”
姬 探上羨輕鳶的脈,內中暴動,絲絲起伏,珠跳群翻涌。
微生蒼有些驚詫,“你情絲里怎有蟲游?”
羨輕鳶驚道︰“蟲游?我腳趾在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姬 也問︰“蟲游是什麼?”
姬 瞧著羨輕鳶一說話,口鼻中就冒黑氣,急忙制止道︰“你別說話!”
羨輕鳶瞧著經脈中泛起的黑氣,猶豫了半晌,最終咬著下唇,眸子里有淚光,長嘆一口氣,“你們兩個幫我把情絲抽出來吧。”
姬 疑惑道︰“抽情絲?”
姬 問道︰“這與情絲有關系嗎,該怎麼抽,如何抽?阿蒼,蟲游是什麼?”
姬 記得,羨輕鳶曾說過,他有一世凡劫就是將情絲斷了,而歷劫之後,不知是誰又將這情絲復原。
姬 覺得是絳幽。
此時又听羨輕鳶道︰“我前些日子試過,這情絲毀不得,我自己也抽不出,像是扎了惡根,沒想到這異動是卵化生蟲。”
微生蒼連忙封住羨輕鳶的經脈,催了神力拽出羨輕鳶的情絲,上頭密密麻麻爬著些泛著彩色光波的小蟲。
它們在吸食這情絲上磅礡的情感,在吞噬羨輕鳶的神力與生機。
遠在玄天之上。
絳幽的分身才剛剛歸入本體,凝緣殿的大門被推開,南宮青玉與司天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南宮青玉面色陰沉與絳幽說道︰“陰間封印大損,鎮壓的魔族沖破封印往外逃逸,那群看守的是死了嗎?”
絳幽站起身,穿著一身帝王袍,疑道︰“陰間封印大損?怎麼可能!那處封印與地殿離得極近,且封印要是破損,該是孤先知道,你們兩個是從何處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