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清厭惡的看著眼前的三人。
招恨。
尤其是青龍。
最該死的東西。
年幼時。
總愛跟著姬 。
還因為姬 喜歡找創神。
也喜歡創神。
喜歡阿母。
要是能看見自己就好了。
原本溯清總是跟著六神。
但是後來 發現姬 有時候會獨自離開。
到處亂晃。
于是姬 去哪。
就去哪。
姬 跟誰說話。
便仔細瞧對面那人。
姬 跟創神說話，創神喜歡摸姬 的腦袋。
溯清很羨慕。
便想象自己可以被他們看見。
千重玄天。
尋念花開。
說尋念花見之不忘，采之隨見世事，佩之見喜見憂。
踫不到。
摸不著。
只能看。
百無聊賴。
有些呆呆的坐在燭昭身邊，想吃燭昭帶的果子。
听他們的描述，果子是甜甜的，很解渴的東西。
從來沒有吃過。
甜是什麼。
渴是什麼。
沒體驗過。
想吃。
看見姬 獨自往生池遠處游去。
便跟著 。
只記得樹根盤旋，水霧彌漫，樹干上遍布著青苔，水藻附著，光燻烤霧氣，樹蔭垂彌。
樹間零零散散長著許多尋念花。
霧氣散了，見青龍。
後來，姬 便生情思了。
不解。
但是姬 喜歡青龍。
們六個都很喜歡青龍。
那自己便也喜歡青龍。
們說，青龍的鱗甲摸著涼涼的。
很舒服。
不懂涼是什麼感覺。
酸甜苦辣，冷熱燥濕。
一樣也沒有體驗過。
還好，六神學的， 都能理解。
後來，跟著姬 ，便也能時常見青龍。
見青龍。
便也得見白虎朱雀玄武。
白虎的原形毛茸茸的。
很可愛。
有時候。
總是瞧著 們嬉鬧，而發呆。
似乎這一世便是這樣了。
無人能見。
其實 對這世間無感。
不過是個旁觀者。
可是偏偏姬 羨輕鳶南宮青玉�u夜絳幽燭昭是與自己一同降生的。
…… 們明明與自己差不多。
自己與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無人能見。
恨。
憑什麼。
既然讓 出世。
為什麼不叫 與旁的一般。
要麼就差些年歲出世。
要麼就干脆不開靈智。
憑什麼。
叫 與 們六個同日在千重玄天一同出世。
疑惑。為什麼那個頭很亮的佛不抱 。
為什麼別人都不理 。
說話。
別人從不回應。
總是想吸引旁者的注意。
終于， 意識到，不是別人不喜歡 。
而是根本就沒有人能看見 。
好像不屬于這個世界。
女神凌澤曾說，活著，要豁達。
于是 看開了。
有時候看下界生靈嬉戲，還挺有意思的。
南宮青玉跟羨輕鳶，兩個蠢貨，又打起來了。
真是沒意思。
打了幾百年，下界凡人都死了幾茬。
還沒打夠。
六神，終于要渡凡劫了。
那時候 好奇。
凡間是什麼樣子的。
于是 先挑了羨輕鳶，跟著羨輕鳶去了凡間。
無聊的一世。
除了招貓逗狗，就是玩蟲子。
無聊。
半路 就走了，正好趕上南宮青玉的凡劫。
無聊。
是個死板的世家子弟。
周圍的一切都是條條框框。
規規矩矩，毫無錯處的過完了死板的一生。
嫌棄。
又幾十年，絳幽歷劫。
跟著去了下界。
很遺憾。
趕著亂世，絳幽前七次露頭就被秒。
剛出世便因是女孩，被捂死、掐死、淹死……
煩躁。
有了不快的情緒。
終于，第八次。
是個商賈家的女兒。
那一世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反正那一世，絳幽什麼劫也沒過。
絳幽還沒死，�u夜的凡劫到了。
便去瞧。
�u夜第一世是個小賊。
有意思。
沒幾年，小賊偷盜變搶劫，不小心殺了人，被斬首示眾了。
簡直弱爆了。
沒意思。
回玄天，繼續跟著姬 。
姬 去哪。
便去哪。
終于。
姬 下界應凡劫了。
出生在宮里。
母親是個長相十分漂亮的妃子。
喜歡姬 小時候的樣子。
很可愛。
咿咿呀呀的，不吵，倒是解悶。
那是姬 第一世凡劫。
融了凡情。
姬 凡世的母妃，對他很好。
給他起名。
叫虞虯。
說是長著角的小龍。
時常管他叫虯虯，听著像秋秋。
怪可愛的。
喜歡姬 ，也順帶著喜歡這個凡女。
凡女對姬 很好。
讓 想起創神。
有些羨慕。
會一整天待在那間小小的宮殿里。
明明剛出世的孩童最是無聊。
听著凡女為姬 唱哄睡的歌謠。
瞧著姬 手握著拳，睡著了，呼吸平穩。
小心翼翼的，將這份不屬于自己的溫情深深記下。
或許是同為天地子，六神的情思， 也能感受到。
後來，姬 的母妃教姬 裝傻。
再後來。
那個女子的頭，骨碌碌滾在地上。
貌美的面被削的殘破不堪，被血淚髒污遮擋。
被姬 凡身抱在懷里。
他裝傻嘿嘿笑著，擦拭那顆頭上斑駁在血跡里的淚痕，沒有哭。
可 想哭。
那是 第一次落淚。
冰冰涼涼又溫熱的感覺，沒有讓 感到驚奇。
突然很想殺了那個叫虞壽的。
沒意思。
沒意思。
沒意思。
凡界， 不喜歡。
人都是畜生。
什麼神明的後裔。
神沒有這種後裔。
原本 是開開心心跟在姬 後邊的。
歷經凡劫。
像個慘死怨念執念頗大的鬼。
陰沉著。
不願跟著姬 了。
跟著姬 ，心情不好。
可是， 跟著姬 太多年，習慣了。
其他兄弟妹姊。
有些看不上。
要麼，就是被困在條條框框中。
要麼，就是被束縛被壓迫。
要麼，就是搶殺。
重復。
重復多世，仍是找不到自己該歷的劫。
偏偏姬 ，好像命運戲弄他，也好似他玩弄命運。
一世千百劫。
心境疲乏。
姬 他有怨。
他恨。
情欲生。
歹念也隨起。
兄長，終于從神，完全跌入凡性的髒污里。
而 ，也終于被六神越來越深的怨念重新造就。
後來，創世神消亡。
分了神力，予了眾生。
憑什麼。
憑什麼！
人族不過是一群畜生。
陰險狡詐，欲求無度，愚昧無知。
他們該死。
他們都該死！
要將這群蛆蟲全都殺了。
教這世間，神靈獨尊。
也怨六神。
窩囊。
下賤。
爭著給畜生當狗。
修屁的渡世道。
這六個廢物。
就應該一個個死在 手里。
在更高的天上。
與創世神一起。
看著這個世界是怎麼被 一步步變成神靈獨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