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蠻部族軍隊，距離零陵城其實只有五十里路。
疾行的話，一天就能到。
不過有很多地方是山路。
花了兩日時間，才到。
第三日才開始組織進攻。
這個時間，秦布衣他們也計算好了。
十萬新軍擺起了烏龜陣。
在城外御敵。
其他八萬軍隊。
扼守一些高點要地。
伺機而動。
貔虎部族族長，貔虎猛指揮大軍進攻。
其實也沒什麼指揮。
就是讓大軍一擁而上。
這兩年。
山蠻部族還是以部族為部隊。
一擁而上，劫掠搶劫。
燒殺搶掠就是這麼一直打下來的。
今日大戰，也沒什麼排兵布陣。
看到大周軍隊陣列整齊。
這些人其實並不是特別害怕，而是激動。
因為周人身上的甲冑，銀光閃閃，讓人心動。
那些武器，那些裝備，仿佛已經是他們這些部族之人的了。
大家這麼多人，只要一擁而上。
這些周人，就會潰逃，就會被他們搶劫。
你說周人軍隊會反抗？
不可能。
這兩年，傳回部族的消息，都是這麼講述的。
周人根本不反抗，就算是被砍了，也不敢還手。
只要沖過去，就能搶到任何東西。
這是他們的經驗。
他們經歷過兩年的事情。
絕對不會有其他可能。
所有部族都是激動不已。
木鹿部族的少族長木鹿健，帶領著自己的愛人木鹿溪。
激動的發出猿猴一般的叫聲。
和自己族人拎著刀片子，蹦蹦跳跳的沖向了軍陣。
木鹿部老族長看到這一幕，心里有些擔心。
山林之民在山林里生活，沒有見識過大軍作戰。
哪怕是最近些年，傳回來的消息。
也是各種勝利，各種順利的劫掠。
從未想象過失敗。
哪怕是各部族的戰爭，也是各種偷襲，靠著人數碾壓。
這個時候的戰場。
他們部族和其他部族聯合，人數佔優。
數倍于大周軍隊。
這自然更加讓大軍振奮無比。
密密麻麻的野人，如同猴子一般呼啦呼啦的沖向零陵城下的秦布衣大軍軍陣。
蕭傾凰于中軍之中，神色冰冷。
看到零陵城被屠的慘狀。
她下達了屠殺俘虜的命令。
這是蕭傾凰第一次這麼憤怒。
而如今，見到這些山民還敢主動襲擊。
蕭傾凰發誓，要將他們打痛。
在戰斗開始時，蕭傾凰就交代了鄭龍他們。
盡可能的殺光所有山蠻部族之人。
讓他們恐懼，讓他們害怕。
野猴子一般的山民發起沖鋒。
這些山民有不少人原本還很害怕擔心。
可是人多壯膽。
眾人的激動怪叫，密密麻麻的人影沖鋒。
讓所有人都有了自信。
一千步，八百，六百。
山民狂奔，甚至有的人都跑累了。
慢慢停下腳步休息。
後面的人有精力旺盛的，一直在飛跑。
五百，四百。
三百。
這個距離，已經是強弩拋射距離極限。
但是大周軍隊依舊沒有動靜。
這讓很多山民更加相信。
是大周軍隊在恐懼，懼怕他們。
這些山蠻之民發出了更加激動的吆喝。
百步距離。
鄭龍，英國公，吳國公等軍中將領，下達了命令。
總指揮不是秦布衣也不是蕭傾凰。
兩夫妻很有逼數，不會胡亂指揮。
哪怕是碾壓局，也只是跟著混。
軍中指揮，都是知兵老將，亦或是鄭龍這樣的新型將領。
各萬人軍團的指揮，就算是年輕二三代將領，那也是經歷多次大戰。
如今面對這些毫無章法，甚至沒有強弓硬弩的山民。
在他們眼里，簡直連叛軍都不如。
火炮開火。
飛雷炮炸響。
火槍排隊發射。
強弩攢射。
在軍令下達的瞬間。
天空的陽光，直接被銀白陰森的漆黑弓弩箭矢覆蓋。
而各種地動山搖的炸藥包爆炸。
直接出現了一排排火焰浪牆。
成千上萬的山民被火焰吞噬，被火炮的近距離散射鉛彈射成篩子。
被燧發槍射爆頭顱，射斷手腳，腸穿肚爛。
而覆蓋而來的密集弓弩箭矢。
直接讓沖鋒的山民部族，出現了一片震空地帶。
約有數萬人瞬間斃命。
沖鋒最前的幾乎瞬間死絕。
持續沖擊的中間部隊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可是後方，在觀望的木鹿部族老族長，貔虎部族等族長。
皆是流露出了驚恐。
雖說距離太遠，看不清什麼。
可是那地動山搖的震動，恐怖的火光吞噬大片族人。
誰能夠感受到恐懼。
那震動和火光，非人力能夠掌控。
對于這些沒有步入文明進程的野人來說。
他們完全將其當成了天神對待。
所有人的驚慌失措，恐懼在蔓延。
但，大周軍隊，可不會給他們恐懼的時間。
十萬大軍的軍陣在緩緩前進。
弓弩弩箭在不斷拋射。
火炮和燧發槍都已經停止射擊。
在瞬間滅掉近前的山民之後。
所有人都換上了強弩。
火藥儲備不夠，不能揮霍在這些山民身上。
首戰威懾，恐嚇，已經有了效果。
接下來就是用弓弩收割。
因為水力鍛壓機，水力車床磨機的建造。
弓弩箭矢，武器鎧甲等冷兵器武器，那是多的根本用不完。
秦布衣敢讓軍隊隨意揮霍弓弩箭矢。
就是因為工業化帶來的好處。
這些射出去的箭矢，便宜到根本不值錢的地步。
哪怕是用錢砸人，以秦布衣現在的財富積累，也根本不懼。
而弓弩箭矢對付山民蠻族野人，那簡直是大殺器。
這些野人沒有多少人有甲冑。
就算是有甲冑的，也吃不住幾發破甲箭。
幾發不夠，火力覆蓋的百十發射在身上，也是必死無疑。
在震天動地，毀天滅地火器炸碎山民野人的內心之時。
這一戰已經結束了。
戰場之上，只剩下鬼哭狼嚎的慘叫。
以及撕心裂肺的哀嚎。
無數人新高材料，攜老帶幼。
要想搶一波大的。
然而隨同部族族人沖鋒後。
結局卻是死傷慘重。
看著身邊的族人一個個倒下。
看到人摯愛親人被射殺。
被轟成碎片，被撕裂身體。
沒有人會在這種場面下冷靜。
木鹿部大量族人跟隨沖鋒。
木鹿溪笑嘻嘻和愛人木鹿健快速奔行。
可是看到最前面的火焰吞噬。
以及自己身邊的一位朋友被弩矢射中咽喉到底。
她的臉上，在沒有笑容。
當自己愛人木鹿健的箭頭中了一箭後。
她慌張驚恐的尖叫，瘋狂的拉著自己愛人撤退。
可這一切，似乎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