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
秦布衣火器火藥補給完畢。
蕭傾凰她們也已經到了永州。
湘江順流而下直達。
拖了兩月，是因為南楚三大家族不願意看到蕭傾凰和周蝶匯合。
周蝶佔據永州，大家都知其中危局。
秦布衣和蕭傾凰一南一東。
加上長沙侯歐陽雄掌控巴蜀防線。
南楚三族，其實是困獸。
他們將所有希望，放在滅掉蕭傾凰她們的計劃之上。
只是。
南楚除了屈，景，昭三大世族之外。
也不是沒有其他世族。
這些時間，他們一直在聯合，吞並其他家族。
畢竟是亂世爭霸。
別的家族，一旦掌控一些軍隊和權力。
是不可能輕而易舉就服從的。
這也就給了蕭傾凰她們一個時機。
事實上。
如果三家不是被其他家族拌住。
蕭傾凰她們想要穿行湘江，其實是非常困難的。
很多河道，是能夠直接阻斷的。
哪怕水師有特殊畜力裝置。
以及強大的火器。
可船隊很容易首尾不相顧。
也是因為此行蕭傾凰帶領的大軍足夠精銳。
否則能不能前往永州和周蝶會合，都是一個難事。
其實屈，景，昭，三家也沒有想到。
蕭傾凰會御駕親征，親自去救周蝶。
所以，沒有來得及組織人手截住蕭傾凰。
蕭傾凰她們這一路。
是有驚無險。
但，雖然到了永州。
永州守軍達到十萬之數。
可南楚三家這兩月瘋狂拓張。
集結南疆三苗之民。
加上黔地土著山民。
足有五十萬之眾。
這個數，有很大水分。
因為可戰之兵，只怕最多十萬。
然而事實上，在亂世時期。
五十萬又不算什麼水不水分的。
給他們武器，他們也的確是軍隊。
只是裝備拉胯，戰力極低罷了。
但是即便如此。
這五十萬之眾，要攻打永州。
也並非做不到。
畢竟，打仗考慮的因素太多了。
蕭傾凰御駕親征，可以提升士氣。
可直接將其圍困。
那就是深處險地。
只要臣下有異心。
蕭傾凰是非常危險的。
雖說此行帶走了很多火器。
但，火器是有限的。
一旦火器的火藥耗盡。
後果就不好說了。
南楚三族大量招募，拉攏三苗之地和黔地山來作戰。
這些人在三國時期，有另一個名字。
南蠻。
三國演義里七擒孟獲的南蠻之軍。
號稱有三四十萬。
南蠻可不是單一的種族。
苗，彝，侗，壯，甚至百越之族都有。
大多都是在深山之中居住。
哪怕大周開發西南。
其實也只是在平原要地鑄城。
對這些大山的掌控僅僅是羈縻。
以前大周強大。
這些南蠻都是躲著，畢竟被殺怕了。
可如今情況改變。
南蠻都開始歸化築城。
甚至和大周百姓雜居通婚。
但南蠻各族，依舊有著土皇帝。
這些保留著原始種族習俗的南蠻。
很多都是部落制度。
部落之中，青壯都是兵力。
甚至婦人只要拿起棍棒，也都是武器。
南楚之亂開始以來。
這些個南蠻受到南楚三族的雇佣。
嘗到了劫掠的甜頭。
這也助長了這些蠻族的自大狂傲。
各個部族都被動員，跟著南楚三家四處征戰劫掠。
大周秩序崩潰之前。
這些南蠻，是被殺的不敢出山。
人數也並不多。
可百年發展。
他們和周民融合。
人數已經多達數百萬了。
百年前的南蠻，能夠拉出三五萬人。
已經是部族全部的青壯精銳士卒了。
然而如今。
他們跟隨南楚三家，竟然能夠拉出二十萬青壯。
這就非常可怕了。
其實很多漢民失去了田地，被世族兼並土地家業。
只能逃到南蠻部族求生。
這也進一步增加了南蠻諸部族的人口。
無論是哪個朝代。
建國初期，國力強盛，任何異族，都只能恭恭敬敬的。
可一旦國力衰退，牛鬼蛇神直接就出現了。
當初五胡亂華之前。
異族都是老老實實的打工仔，成為僕從軍。
三國時期也好，東晉初期也罷。
可是一旦中原王朝衰弱。
這些異族之軍，就有異心了。
如今。
南楚三族看似以絕對實力掌控整個南楚之地。
就算是南蠻部族的二十萬大軍，也是僕從軍。
可實際上，南楚三族，並不能完全控制他們。
這些南蠻軍到處燒殺擄掠。
南楚三族，已經無法完全管理了。
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在南楚三族眼里。
如今最大的威脅。
是找到一條生路。
打破歐陽雄，蕭傾凰，秦布衣的三條堵截之路。
屈，景，昭，三家。
甚至還聯系了蜀地的西秦。
只是，西秦如今元氣大傷。
奪嫡之戰愈演愈烈。
南楚世族沒那能力插手楚地之事。
否則。
大周之亂，可不僅僅是南蠻部族的燒殺劫掠了。
如果沒有秦布衣。
當北涼王身死之後。
這天下同樣會大亂。
司馬雍哪怕能夠掌控大周一部分權力。
可他只要有篡位的心思。
那麼未來大亂的結果會更慘。
沒有秦布衣，就沒有西秦，東遼大敗。
屆時，西秦南下，南理北上，南蠻部族崛起。
加上大周內部的各大世族勾心斗角。
這個混亂，將會比現在更亂十倍不止。
好在。
那些混亂，不會發生。
如今，這一切雖然依舊混亂。
雖然依舊會讓很多百姓慘死。
可混亂是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秦布衣無法改變這些叛亂。
但能夠盡快結束。
秦布衣補給完畢。
也收到了南楚三族的動靜。
三族是孤注一擲。
集結南楚所有能夠整合的兵力。
四十萬大軍。
自身二十萬能夠稱得上精銳的甲士。
加上二十萬蠻兵。
加上五十萬農兵，民夫。
號稱百萬大軍，攻打永州。
秦布衣在江州留下了十萬大軍，鎮守九江。
防止錢寥䆲他們搞事情。
自帶十萬大軍。
掏南楚三族的後路。
另外。
統治歐陽雄，抽調巴蜀防線十萬大軍，以及荊襄大軍十萬。
共計三十萬大軍南下。
秦布衣要徹底解決楚地，巴蜀防線，滇黔之地的叛亂。
三十萬大軍稍微保險一點。
主要是這些人可以輔助土改。
順便能夠震懾南蠻部族。
自己的十萬大軍是去打仗的。
如果分兵駐守要地，手頭的兵力就不夠。
只能這樣安排了。
一月時間。
在南楚三族集結兵力南下的時候。
秦布衣連續攻下岳陽，益陽，汨羅，平江等地。
如果不是為了等待歐陽雄和荊襄軍集結。
長沙已經被攻克了。
而在秦布衣等待其余兩軍的時候。
南楚三族，已經在瘋狂進軍永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