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斯伯還是沒能管的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
看到錢文和項櫻有說有笑的逛著街。
心里是五味雜陳。
不過，很快項斯伯就發現了江州的不同尋常之處。
因為浮梁距離江州並不遙遠。
而且項家是商貿世家。
雖然有爵位在身，不過這麼多年過去。
世襲爵位，也就是掌控一些封地，和數百甲兵。
實際上，沒有接近皇權的權利，只能說是地方豪強。
像項家這種地方豪強，太多了。
整個大周，丟一塊石頭下去。
隨便一砸，都可能是某某勛貴世族之人。
四百來年的傳承的封賞，有爵位的太多了。
然而項家家大業大。
項斯伯這個家主為了穩定掌控家族。
自然要掌控家族財力。
所以，他日常生活，就是做生意。
監管項家陶器生產。
然後就四處去推銷售賣。
聯系客戶。
古代交通不便。
想要將貨物賣到他處。
尤其是和世家大族合作，這就不免不了各種走動。
這種走動，使得項斯伯去過很多地方。
不說走遍大周。
大半個江南，是走遍了的。
項斯伯半年前就來過江州。
當時和江州世族談成了一筆大生意。
然而許久不見江州。
竟然發現，江州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是說，秦布衣在江州血洗世族嗎？
“錢文小子。”
“听說魏王在江州學習世族。”
“這是真的嗎？”
項斯伯忍不住問道。
“魏王殿下，並非濫殺。”
“而是殺了該殺之人。”
“雖然的確是上了數千人，但，也不算血洗吧？”
錢文連忙為秦布衣說話。
“不算血洗？”
“听說江州九成世族都被殺了一遍，各家家主基本沒有幾個活口。”
“十不存一，這是真是假？”
項斯伯又問。
他眼神有點怪異。
尼瑪，江州雖然有上百萬人。
可世族就那麼一點。
殺了數千人，這都不算學習，那算什麼？
難不成要殺萬人？
“項叔伯，魏王殿下所殺之人，都是作奸犯科，違法犯罪之人。”
“十不存一的說法夸張了一些。”
“最多十之七八吧。”
錢文趕忙再度維護秦布衣。
真的有點擔心，這種冒犯議論的事情，會讓秦布衣生氣。
看到錢文那有些擔憂的眼神。
項斯伯也明白錢文的意思。
可項斯伯卻是嘴角微抽。
殺了十之七八和十不存一看似有不小區別。
可區別又有多少？
這他娘的還不是在血洗世族？
項斯伯都有些擔心。
秦布衣要是去了浮梁，會不會來一波血洗。
“你說，魏王和陛下去了浮梁。”
“會，按照江州的方法來懲處我們家的那些人嗎？”
項斯伯試探的問道。
“一定會。”
“魏王在京都，是挨著清洗的。”
“基本上，每個州縣，都清洗了一遍。”
錢文認真的回答。
項斯伯臉色都白了。
心情有些沉重。
跟這兒大家走了一會項斯伯臉色微變。
“江州殺了這麼多人，為何江州還這般熱鬧？”
“感覺，比以前繁華了不少。”
項斯伯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魏王殿下在江州掃黑除惡。”
“沒有惡毒官吏盤剝。”
“加上魏王從京都運來了各種精美便宜的貨物。”
“商貿自然更加繁華了。”
錢文回答道。
他雖然是工科宅.
但是京都和西山的繁華,他是一點點見證的。
錢文追隨秦布衣，不僅是因為秦布衣重視他的才華。
還有的原因，是因為秦布衣在他眼里，是一個善良的好人。
這是錢文認人的標準。
“哎，可觀，要買點碗碟是嗎？”
“這是京都運來的瓷器，精美又便宜，而且比陶器耐用，還很好清洗。”
錢文還想說秦布衣兩句好話。
結果看到項斯伯走進了一家店鋪。
項斯伯認得這家店鋪。
這是江州張家的店鋪。
是和他合作做生意的。
這里原本是賣著項家的陶器。
然而如今。
這里面，陶器只放在角落。
上面寫著一文三只等大甩賣字樣。
而瓷器則是被擺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項斯伯一眼掃過去。
渾身巨震。
“這茶杯多少一個？”
項斯伯問。
“有便宜的有貴的，純色，素色茶杯三文到十文。”
“貴的有釉彩瓷杯，一只十兩銀子。”
掌櫃的回答。
“掌櫃並非是江州之人？”
項斯伯問了一句。
“在下齊州之人，周言。”
“奉命為魏王陛下打理江州產業。”
周言拱了拱手。
周言眼熟錢文。
畢竟錢文是秦布衣身邊的紅人。
而且舉止很奇怪，很容易引人注目。
又看到項斯伯等人有人甲冑伴身。
周言一眼就明白，這群人身份不簡單。
大周帝國沒有私藏甲冑死罪族滅的說法。
只要有爵位，按照爵位的規章制度，是能夠擁有一定的甲士部曲的。
大周的制度決定了。
世家大族的必然做大。
這是早就埋下的隱雷。
所以，在大周。
只要看人身邊的護衛有沒有穿甲，就大致能夠判斷，對方背景硬不硬。
項斯伯听到周言所說，也是臉色肅然。
為秦布衣打理產業？
秦布衣清理了京都，到處清理。
豈不是為了搜刮天下產業？
一時間項斯伯心里有點驚懼。
他們項家可是一條肥羊啊。
秦布衣難道已經想好，如何對他們項家動刀了？
可，讓錢文和項櫻舉辦婚禮，和皇帝一起出場恭喜見證，這又是怎麼回事？
項斯伯腦子一片混亂。
“這位客人可是要談大點的生意？”
“我們這里的瓷器，什麼樣式都有。”
“甚至只要閣下有圖紙，還能幫你們燒制。”
“支持定制業務。”
“不過，定制瓷器需要等待一些時間。”
“花費也稍微高一些。”
周言可不知道項斯伯在腦補什麼，而是極力的按照齊州學校里，銷售管理專業的所學推銷。
以前的周言，在齊州幫助家里的鋪子管理過。
不過，他是庶子，以後也沒法繼承家業。
所以外出闖蕩。
這次是秦布衣要求，齊州學校和京都抽調大量的掌櫃，銷售人才。
他這才來到江州。
這幾天，自己管理瓷器店，效果還算不錯。
他其實在帶新人。
周言算是學過銷售管理的半個現代人才了。
秦布衣不可能一直讓這樣學習過得人擔任一個小小掌櫃。
只是初步的人員培訓罷了。
不過，他現在面對項斯伯。
倒是很賣力的推銷，的確是像個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