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虞媚到了生產的日期。
這是半夜開始的。
這個時間，其實有些危險。
大半晚上，大家精神狀態都不好。
萬一出點意外，其實是非常危險。
秦布衣忙了一天，眼皮子打架。
第二天又有大朝會。
听到虞媚羊水破了。
頓時有些心慌。
虞媚身體不如紫月和蕭傾凰。
很容易出事。
最近因為不良反應。
她其實狀態很不好，十分憔悴。
最重要的是精力不濟。
生孩子是非常消耗精力的。
一旦出現一些問題，很容易一尸兩命。
好在，產婆是三班倒。
晚上專門安排了產婆守夜。
皇甫荷以及諸多女醫，就住在宮里。
雖然晚上有些意外。
但是也是第一時間到來。
皇甫荷以及這些穩婆，產婆，都是接生三五十年的存在。
習慣經驗，都知道如何處理當下的事情。
秦布衣坐在屋外的煙道暖氣灶頭上。
無所事事的燒著火。
這灶頭是整個坤寧宮的暖氣供應。
也隨時燒著熱水，方便秦布衣他們使用。
當然，如今這熱水，是給虞媚用的。
這是秦布衣唯一能夠幫到忙的事情了。
從半夜開始，到第二日。
一整晚時間。
早上八點的時候。
差不多持續了十四個小時。
一聲嬰兒的啼哭。
讓秦布衣擔心之心終于放下。
虞媚產女。
哭聲很嘹亮，很有精神。
這丫頭將她母親折騰的夠嗆。
虞媚出血不少。
其實非常危險。
好在沒有到需要輸血的地步。
但也是讓皇甫荷她們這些女醫捏了一把汗。
最擔心的就是血崩。
好在穩住了。
屋子里血腥味道。
比起紫月和蕭傾凰都要刺鼻。
光是聞著，秦布衣就內心沉重。
現在這醫療條件，生孩子太危險了。
若非必要，秦布衣真不希望虞媚她們生孩子。
可對于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就是期盼。
是歸屬。
這個時代，流言蜚語殺傷力太強了。
沒有孩子的女人，不僅沒有依靠，而且還會被人侮辱是身體有問題。
如此種種。
就算生育危險，女子也會義無反顧去生孩子。
生孩子容易出現意外。
其實這也是個偽命題。
大多身體健康的女性，在安全性，科學化的生產方式下生產，其實一般不會出現問題。
除非女子本身有身體疾病，亦或是綜合征，並發癥什麼的，才會出現難產而亡的情況。
虞媚身體不好，但吃喝營養方面是沒問題的。
只是因為心神焦慮的緣故，致使精神不好。
這才導致，生產出現一些危險。
因為她精神不好，精力不夠。
導致她沒力氣了，這也是出血過多，以及生產有些危險的緣故。
好在最危險的時刻，已經挺了過去。
秦布衣去看的時候。
虞媚因為疲憊已經睡著了。
侍女，女醫們，換了被褥。
她睡得很香甜。
只是眉頭偶爾皺一下。
顯然產後還是有些痛苦。
但因為太過疲憊，這些疼痛並沒有影響她熟睡。
將孩子抱到偏殿，不影響虞媚休息。
秦布衣也是放心。
“這丫頭，叫秦婉，吧。”
“她娘太嫵媚勾人了，女兒溫婉些的好。”
“這封平安信，送往襄陽。”
“另外，撥付兩百萬兩銀子的各種物資，送去襄陽犒勞將士。”
秦布衣給襄陽鎮守，龐萊老將軍寫了封信件。
虞媚是龐萊的養女，這一層也是姻親關系了。
古時候，義子，義女，養子，養女，身份其實和嫡出沒有區別。
是能夠繼承家業的。
就連秦布衣前世，自己父母身邊的親戚，也有抱孩子傳家這一說。
而且這個習俗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抱養的孩子，沒有家養的親，是沒有這種說法的。
世上有白眼狼的養子，養女。
但也有更多的傳家護家的養子。
就算是親身的子女，白眼狼的還少嗎？
這也看家族教育。
很多大家族，男女生不出孩子，從親戚長輩那兒過繼一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比如。
北涼王收了諸多義子，那些個義子，見到秦布衣及其兄弟，都是兄弟姐妹相稱。
有的年長的，秦布衣都要尊稱一聲兄長。
這也是為何，秦布衣能夠在軍中有如此威望的緣故。
那些個兄長，都會幫助秦布衣。
這也是養子的好處。
而虞媚在龐萊眼里，完全是視如己出。
要知道，襄陽的經濟財政，曾經都是虞媚掌控的。
能夠掌控襄陽龐家如此大的財力，權力。
這也能看出，龐萊對虞媚並非是利用的關系。
龐萊也是經常寫信，詢問虞媚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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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地都是保持著書信往來。
虞媚也會將她的一些意見建議，告知龐萊。
秦布衣推行的各種政策，推廣的一些產業。
龐萊都是第一時間響應。
可以說。
雖然政治聯姻，听起來，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然而這個世界上，政治聯姻，是真正靠譜的。
如今虞媚有了孩子，這種喜事，告訴龐萊，自然也是應該的。
雙方關系能夠進一步聯系。
對于秦布衣掌控荊襄防線，在襄陽周圍推進改革，也是大好事。
當然，兩百萬兩銀子的犒賞，也是在幫助龐家，虞媚取得一些名望。
秦布衣望著幼小的嬰兒。
這丫頭已經睜眼了。
傻乎乎的對著秦布衣傻笑。
也只有身體健康，發育完全的嬰兒。
才會在出生後很快睜眼。
不過因為孩子太小，眼楮不適應光線。
沒睜眼多久，就很快又閉上。
不過看得出，這丫頭像她母親。
那雙眼楮，是真的很美。
虞媚能夠成為襄陽首屈一指的才女花魁，美貌基因自然是沒的說。
將小婉兒放在軟和的羊毛嬰兒床上。
示意侍女和女醫們好好照顧。
秦布衣黑著眼圈，前去上朝了。
母女平安，很是神清氣爽。
但其實，熬了一個晚上。
到了朝堂上，坐下的時候，就有些暈暈沉沉，想要睡覺了。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太監總管王玄燁也是熬了一晚上。
打著哈欠宣布大朝會開始。
秦布衣掃過司馬雍等世族文臣。
這些老家伙，最近老實了不少。
因為九江戰事過于順利。
讓想搞事情的家伙，都偃旗息鼓了。
秦布衣掌控朝堂的半年多時間。
大家都意識到，這小子比北涼王還要難惹。
秦布衣立志改革朝政，這是大家都能夠看明白的。
而且，很多人也都認可秦布衣的改革。
只是，秦布衣的改革，動了他們的利益。
就算明面上知道是正確，他們也會想辦法阻撓。
這就是守舊派和傳統派。
九江戰事是一個試探。
當然，這種試探，絕對不是結束。
“聖人帝君容稟。”
“九江平叛已經結束，不知何時將大軍撤回？”
“根據九江周遭百姓傳聞。”
“平叛軍隊不知約束，以至于釀成了匪過如梳，兵過如篦的慘烈之事。”
“而且，大軍駐扎，糧餉運輸補給消耗巨大，于國無益。”
戶部官員站了出來。
開始給秦布衣上眼藥。
本來高高興，秦布衣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
她娘的，搞事情？
老子的大軍，是什麼紀律，他秦布衣不清楚？
糧餉都是他秦布衣在發，關你屁事。
搞事情？正好秦布衣要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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