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們北涼王府有多少田畝家產嗎?”
秦布衣望著奚端,微笑說道。
奚端陷入沉默,眼里明顯閃過一抹希冀。
在他眼里。
秦布衣他們北涼王府,和他奚氏一族又有什麼區別?
“我北涼王府,和我們有關的,多達數十萬人。”
“田產數百萬畝。”
“齊州一州之地,是為我秦家封地。”
“這麼說來。”
“是不是覺得,你們奚氏一族,比我們更好?”
秦布衣戲謔的又道。
“奚氏一族,怎敢和大周第一家族相比。”
奚端話語里有些陰陽怪氣。
秦布衣剛才嘲諷他的確是讓他很難受。
然而秦布衣的話,又讓他覺得,他們奚氏一族,並未做錯什麼。
“齊州被先帝封為我父北涼王的封地。”
“然而,齊州之地,尤其是良田等田地。”
“我秦家並未佔有一畝,皆是全部分給軍中傷病老卒,亦或是忠烈之家。”
“齊州州府,縣鎮之商鋪,亦是分去。”
秦布衣再道。
奚端臉色微白。
“有流言傳言。”
“我秦家兄弟四人都是紈褲子弟。”
“我本人是風流好色。”
“這不假。”
“本王雖然紈褲,然而並未殘害一名百姓。”
“也從未做過強取豪奪之事。”
“我秦家權勢滔天。”
“可也沒有主動去兼並過土地。”
“並未搶奪他人產業。”
秦布衣再度講到。
以北涼王一家的權勢。
真要是想要兼並土地。
那就不是一州之地了。
整個大周,都能被篡奪。
“哦對了。”
“我秦家的產業不少。”
“單是本王手頭的產業,資產超過五千萬兩銀子。”
“每年的收益,也遠超這個數。”
“至于存款,更是多達數億兩銀子。”
“這麼說,我似乎是巨貪。”
“是嗎?”
秦布衣玩味的又看著奚端。
奚端不知如何回答。
秦布衣這麼說,明面上看。
秦布衣不是巨貪,那又誰是?
只是,秦布衣既然敢將這話說出來。
自然就不是想象的那般。
“本王賺的錢。”
“是那些退伍老卒,傷病老卒,那些忠烈之家的家眷。”
“還有無數江河諸省的百姓。”
“他們一起跟著本王做事,一文錢,一兩銀子,一點點幫著本王賺取來的。”
“本王一沒逼迫,二沒威脅恐嚇。”
“都是真金白銀的酬勞契約,正經商貿。”
“本王可不像你們奚氏一族。”
“兼並土地,商鋪,將積攢的錢財資源,用來進一步的剝削百姓,強取豪奪。”
“本王賺錢,只要跟著做工,都能獲得一份豐厚的回報收益。”
“本王賺的錢,讓齊州膠州二州百姓,這兩年來無一人餓死凍死。”
“本王賺的錢,補足了邊軍虧空,穩定邊防。”
“本王賺的錢,能夠讓朝堂穩定。”
“你奚氏一族,能嗎?”
秦布衣再度激烈講述。
奚端見到秦布衣後,表現出的高傲不屑。
秦布衣是看在眼里。
這貨的優越感,秦布衣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
或許這就是當世風氣,世族的傲氣。
看不起人?
秦布衣也是憋著一口氣的。
這群狗東西,因為西山新城建設,前前後後,世族勾連,害死的人多達上萬了。
這其中有大半被害的無辜百姓。
那些家伙豢養的匪賊,更是作惡多端。
張嘴教訓北涼王府秦氏一族?
這些狗東西,還真是不配。
秦布衣最恨的就是窩里斗的狗東西。
前世二十四史之中,各種內斗導致的人禍,真的讓人血壓拉滿。
而王朝循環的土地兼並,世族士紳之禍,更是讓人心動殺意。
“襄桓郡一郡之地。”
“就有私軍五萬余,甚至還鑄造了軍事重鎮。”
“你們想做什麼?”
“反抗朝廷,不願繳稅,為民請命?”
“還是我秦布衣在官逼明反,故意殘害你們?”
“你們為了搶佔本王開發的西山礦區,害死了多少人?”
“一個襄桓郡的百姓,被你們直接殺的人足有千余。”
“還有不少人被打傷打殘,恐嚇他們不能去西山做工。”
“這就是你們襄桓世族的驕傲?”
“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數萬人。”
“你現在在本王面前譏諷本王?”
“……”
秦布衣冷聲再問道。
奚端沉默。
襄桓郡的世族,是真的不想交稅。
是想將稅收收入自己手里。
是覺得自己壓榨的收益太少了。
那些個有著野心的世族。
都想著未來天下大亂時,能夠分一杯羹。
因為有這些野心,這般蓄養私兵的世族,可不僅僅是他們襄桓郡。
奚端其實是被大勢裹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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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家族之中培養的文士,文人。
是準備送入朝堂當官的。
更多的可能是成為一方郡守官員。
家族做的事情,他其實並不了解。
然而以世族之人的眼界看來。
秦布衣他們北涼王秦氏一族,和他們奚氏一族沒什麼區別。
北涼王是大周最大的軍頭。
勢力龐大,掌控的資源,力量自然也就更大。
只是。
奚端並沒有意識到。
襄桓郡世族勾連的所作所為。
也低看了北涼王。
為何文管集團和世族集團和武將不和?
為何司馬雍他們用盡一切辦法要打壓解決北涼王?
這可不僅僅是掌控軍權的問題。
而是因為,在本質上,北涼王和世族文官不是一路人。
北涼王是平定大周之亂的天降猛人。
也是一股清流。
他沒有選擇和世族文官集團一同兼並土地,剝削百姓。
他是真的忠于大周,愛護百姓人民。
大周到了王朝末期,百姓土地兼並嚴重。
這十幾年來,流民叛亂無數。
北涼王也一直在清剿。
然而大多時候,他都是只誅首惡,並未濫殺。
甚至還安置流民。
否則,整個北涼王府也不至于這般窮苦。
也就秦布衣這貨有賺錢的辦法。
北涼王府才不至于那般拮據。
很多人辱罵北涼王有不臣之心。
然而沒人會說他殘害百姓,魚肉百姓之事。
奚端剛才的語氣,讓秦布衣有些生氣。
原因就在于這點。
你奚氏一族什麼勾八東西,也和北涼王一族類比?
奚端癱軟的坐在地上,眼神有些茫然。
秦布衣沒有再搭理他。
而是繼續走到桌旁,切著馬肉。
鄭龍,薛鉞他們在幫忙擇菜。
一場大戰,死了這麼多人。
按理來說,若是襄桓郡的世族沒有這些野心。
不是亂來。
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這些事情的。
戰場上的慘烈見識過後。
秦布衣是更氣了。
這接近五萬人。
除去兩萬多的老友。
也有兩萬多青壯。
這些人拉到海外的去開拓,開荒,他不香嗎?
這些人組織起來,收復西秦,東遼,不行嗎?
死在內斗之中。
死的毫無價值和意義。
這些人的死,不過是一群世族想要西山礦區的利益。
因為少部分人的野心。
這一仗贏的很爽。
可對于秦布衣來說,並沒有什麼爽快的感覺。
有的反而是一種惋惜。
倭島開發缺人。
遠洋航行缺人。
各種農作物育種培育,缺人。
秦布衣的成千上百的工廠工坊,更是缺人。
這些人要是不死。
五萬多人一年產出的價值,遠超千萬兩銀子。
可惜了,都成了灰。
奚端低著頭,腦海一片混亂的思緒。
他不知道如何面對秦布衣。
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見各族父老鄉親。
這一戰,也的確是他們害了大家。
最開始的時候,若是和秦布衣商量合作事宜。
若是沒有殺那些做工的百姓。
若是沒有殺秦布衣的信使。
是不是還有轉圜的余地。
然而想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回橫山城。”
“告訴城里的人。”
“明日一早。”
“出城投降。”
“給你們一晚考慮的時間。”
“本王殺的人足夠了。”
“不想再造殺孽。”
“不過,投降之後。”
“你們將會永遠離開家鄉。”
“你們會被本王送到海外去開荒。”
“若是開荒表現的好。”
“干滿十年,放你們自由。”
秦布衣說著,讓鄭龍將一封聖旨丟給了奚端。
奚端看到聖旨上所寫,神色越發茫然。
秦布衣用聖旨保證,饒他們一命。
他本該是很高興的,可如今是根本笑不起來。
自己宗族的親人,還在等著家里的年輕人回去。
然而如今。
城關外一把火,所有人的尸體都被焚燒殆盡。
而他們的未來,也已經注定了結果。
海外開荒?
有多少人真的能夠活著?
可這是他們選擇的路。
這般怪不了他人。
這也是他們的唯一活路。
奚端渾渾噩噩的走了。
帶著一封活命的聖旨。
“賢佷。”
“這麼放過這些謀逆之徒。”
“真的便宜他們了。”
常達嘆道。
也是有些擔心秦布衣被報復。
“世族宗族多有不法。”
“小佷也不可能全部殺光。”
“那樣的話,只怕是十室九空。”
秦布衣搖了搖頭。
一個郡城就要殺五萬以上的人。
那大周上百個郡城,殺的人也太多了。
想想就有些頭皮發麻。
這些人,送去勞動改造的好。
無論是去倭島挖礦。
還是出海掏鳥糞。
這都是一件好事。
殺了反而有些浪費。
秦布衣是真的很缺勞動力。
“你小子,真的要將這些人送到海外去?”
北涼王有些好奇,秦布衣的真正想法。
“嗯。”
“老爹,二哥在倭島發現了大規模的金銀礦。”
“那邊缺人開采呢。”
“而且,倭島也有不少可以開墾的良田。”
“將這些叛逆送過去。”
“倒也是一件好事。”
秦布衣笑著道。
“老二?”
北涼王這才知道,秦陣被秦布衣弄去了倭島。
老臉都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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