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見過師尊!”孫悟空五肢卡在五色石外,金燦燦的手臂和毛茸茸的雙腿奮力伸展,整個猴仿佛被封印在‘五色石’的靈物。盡管行動受限,他仍努力挺直上半身,朝著丘鄭重行禮,眼中滿是敬畏。
丘見狀,不禁莞爾,笑著搖頭道︰“你這猴子,我可不是你的師尊。我不過是你師尊的一道化身罷了,喚我丘師叔便是。”
“弟子見過丘師叔!”孫悟空圓滾滾的眼楮眨了眨,聲音清脆響亮。石縫間漏出的絨毛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顫動,倒顯得憨態可掬。
丘滿意地點點頭,正色道︰“你的名字,你師尊早已經賜下——孫悟空。”
“孫——悟——空——”孫悟空反復念叨著自己的名字,話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騰空而起,在空中倒翻了兩個漂亮的跟斗,五色石也隨著他的動作劇烈搖晃,簌簌落下細碎的石粉。
丘抬手示意,孫猴子何等機靈,見狀立刻收了玩鬧之心,穩穩落地,神色恢復了恭敬。
“你啊,本不應該在此量劫出世。”丘凝視著孫悟空,語氣中帶著幾分鄭重,“只是你的師尊在此量劫有一件大事要做,非得你這猢猻相助不可。你可願意?”
孫悟空一听,立刻想要伸手撓頭,卻被卡在石中的手臂生生擋住,動作僵在半空,神色尷尬︰“弟子自然是願意的!只是這塊石頭它……”
丘目光落在孫悟空身上殘留的五色石,沉吟片刻道︰“這剩余的五色石,去除倒也不難。只是這原是你師尊留給你的保命手段,更是留到你下個量劫的保護。不過現在看來,確實有礙你施展實力。也罷,師叔就再幫你一把。”
話音剛落,丘手中‘苦竹’所化的竹杖便顯現而出。他輕輕一點孫悟空胸前的五色石,一抹翠綠色的光芒如靈蛇般從竹杖頭蔓延而出,順著石面緩緩游走。眨眼間,原本流轉著五色光華的石頭,只剩下純粹的翠綠。
“現!”
丘突然低喝一聲,抵在五色石上的竹杖猛然發力。只听“轟”的一聲,覆蓋在孫悟空身軀上的五色石驟然迸裂,碎石如流星般向著四面八方散去。
可就石頭剛剛炸開的瞬間,這些碎石竟又紛紛轉向,朝著孫悟空聚攏而來。
散落的碎石在空中重新拼湊,化作一副流光溢彩的石制盔甲,嚴絲合縫地覆蓋在孫悟空全身。盔甲表面浮現出的儒道符文,隨著孫悟空的呼吸微微閃爍。
丘收回竹杖,滿意地打量著煥然一新的孫悟空︰“我以苦竹為引,融合儒道真意,在你身上盔甲之上銘刻了一道真言。如此,既保留了五色石的玄妙,又不影響你施展本領,應當是萬無一失了。”
孫悟空興奮地摸了摸胸口的石甲,眼中滿是新奇。他雙腿猛地一蹬,如離弦之箭般躍上半空,在空中不斷扭動、變換著各種姿勢,時而化作大鵬展翅,時而變成猛虎撲食,最後穩穩落地,石甲竟未發出半點聲響。
“好了,”丘看著玩鬧的孫悟空,突然開口,“你的‘九轉玄功’修煉得如何了?”
“‘九轉玄功’?”孫悟空一愣,撓了撓頭,臉上寫滿困惑。
丘見狀,也是一愣︰“你如今修為已達金仙之境,怎麼連九轉玄功都沒練過?”
“師叔說的可是那個變大的術法?”孫悟空眨了眨眼楮,試探著問道。
“變大的術法……”丘一時語塞,哭笑不得。
但仔細一想,孫悟空說得倒也沒錯,九轉玄功最基礎的術法,確實能讓人自由變大變小。他無奈地點點頭︰“對,就是你口中那個變大變小的術法。”
孫悟空神色尷尬,又撓了撓頭︰“祖巫們教過我口訣,可那時我還困在石頭里,只能听不能練。後來好不容易能伸出手腳,就光顧著在地府里閑逛了……”
丘扶著額頭,這才想起這一茬。好在時間尚且充裕,他深吸一口氣,手中竹杖輕輕敲在孫悟空腦袋上︰“唉,你這頑劣的猴子!”
“也罷,”丘無奈地嘆了口氣,“時間還足夠。從今日起,你便在這花果山中潛心修煉九轉玄功。你師叔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盯著你!”
“是,師叔。”
孫悟空毛茸茸的爪子揉著被竹杖敲過的天靈蓋,石制盔甲隨著動作發出細碎輕響。
他天生石猴之軀,丘這一下力道于他而言不過是撓癢癢,卻仍配合地齜牙咧嘴,活像真被打疼了般,末了還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片刻之後,他利落地就地盤坐在石頭之上,金燦燦的尾巴盤成圓環圈住雙腿。
隨著一聲清喝,周身騰起淡淡金光,口中開始念念有詞︰“一啟玄功意先行,二動真氣緩緩升,三探經絡通百脈……”
丘負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盯著盤坐的孫悟空。只見孫悟空周身靈氣如漩渦般匯聚,原本斑駁的石甲泛起溫潤光澤,更驚人的是,僅僅數息之間,孫悟空周身氣息暴漲,九轉玄功第一轉竟已圓滿!
“不愧是混沌魔猿四分之一的本源轉身!”丘眼中閃過一抹驚嘆。
這般天賦,莫說是西游量劫,便是在開天闢地後到如今的封神量劫,孫悟空的天賦也足以讓一眾大能為之側目。
他看著開始向著二轉進發的孫悟空,喃喃道︰“混世四猴,盤古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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