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 章 倘若讓你在成聖與追隨鴻鈞之間做個抉擇，你會選哪一個
看著收槍後緩緩踏入瑤池的弒神，昊天強打起精神，開口說道︰“弒神師兄，當日平心娘娘成聖一戰身死，如今再度顯化世間，實乃可喜可賀之事。”話語中帶著幾分客套，試圖緩和一下略顯緊張的氣氛。
弒神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昊天如今這副萎靡不振的狀態，嘴角不禁扯出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譏諷道︰“掌管洪荒的天帝，竟落得這般模樣，實在是讓我大失所望。”語氣中滿是輕蔑與不屑。
昊天聞言，只是苦笑一聲，並未出聲辯解。
而一旁的瑤池金母，卻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柳眉倒豎，怒聲喝道︰“弒神師兄，雖說你是靈清師兄的三尸化身之一，但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直接闖入我瑤池天宮，這般藐視天帝、視天庭威嚴如無物的行徑，我定會告知道祖。”
弒神目光冷冷地掃向瑤池金母，發出一聲嗤笑，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透著無盡的寒意，根本不將瑤池金母的威脅放在眼里︰“去道祖那兒告我的狀？你若不怕死，此刻便可以去試試。”
听到弒神這般囂張、毫不在意的回應，瑤池金母頓時氣勢一滯，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她心中雖憤怒不已，但面對弒神說出口的話，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好了，瑤池。弒神師兄突然前來，想必是有要事與我商議。你且去為師兄準備些蟠桃吧。”昊天趕忙適時開口，支開瑤池金母。
瑤池金母目光在昊天和弒神之間來回游移，最終還是看了看昊天，遞過去一個眼神，昊天回敬了一個眼神，微微點頭，示意她不必擔憂。
瑤池金母這才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轉身朝著瑤池後面的蟠桃園走去。
可她剛走出兩步，弒神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挑些年份好的，最好是母株上的，我要帶走。”
瑤池金母腳步猛地一頓，身形微微顫抖，顯然被弒神這無理的要求氣得不輕。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一言不發，繼續朝著蟠桃園的方向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一片桃林之中。
看著瑤池金母離去的背影，昊天這才開口問道︰“師兄此番前來，恐怕不只是為了看昊天的笑話吧。”
弒神並未立刻回答，而是探出神識，如同一道無形的浪潮，繞著昊天仔細掃過一圈，似在確認什麼。
隨後，他隨手打出兩道禁制，剎那間，周圍空間泛起一陣微光，將此地與外界隔絕開來，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開口道︰“自然不會如此無聊。”
眼見弒神如此鄭重其事，昊天也跟著正了正神色，原本黯淡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他微微挺直身軀，靜靜地等待著弒神繼續開口。
“師弟經歷了這般波折，如今對道祖又是何種看法？那份敬意，可還一如既往？”弒神目光如刀，直直地盯著昊天。
昊天微微垂首，眉頭輕皺，眼底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恨意，然而，他口中卻依舊恭敬地說道︰“老師那般行事，想必也是無奈之舉。我等身為弟子，自當毫無怨言地服從老師的一切安排。”話語間，盡顯恭順，可那刻意壓抑的情緒，卻如同平靜湖面下涌動的暗流。
弒神的目光如炬，緊緊鎖住昊天，須臾，再度發出一聲嗤笑，仿若看穿了他的偽裝︰“倘若讓你在成聖與追隨鴻鈞之間做個抉擇，你會選哪一個？”
這問題宛如一道驚雷，在這靜謐的禁制空間內炸響。
昊天听聞，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直直地看向弒神。隨後，他又緩緩低下頭，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他再次抬起頭，目光堅定得近乎決絕，語氣中透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我選成聖。”
這四個字，擲地有聲，仿若在宣告著他內心深處壓抑已久的渴望。
“哈哈哈，這才對嘛！生死操于他人之手，那種滋味可不好受。倒不如抓住一切機會，奮力一搏。即便最終失敗，也強過在惶惶不可終日中，等待那不知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降臨的死亡。”弒神放聲大笑，笑聲中滿是對昊天選擇的贊許。
“師兄，難道您有讓我成聖的法子？”昊天眼中瞬間燃起熾熱的希望之火。
若換作旁人這般言說，他昊天必定不屑一顧，半個字都不會相信。可眼前之人，乃是一手推動地道、人道復甦的關鍵人物，與地道執掌者平心娘娘、人道執掌者女媧娘娘關系匪淺，由不得他不心生期待。
不成聖，終為螻蟻。只要自己能夠成聖，鴻鈞于他而言，便不過是個先行一步踏入聖境的聖人罷了。
就如接引和準提能夠叛離玄門，另立“西方教”，他昊天又何嘗不能帶著天庭，重走這“叛教自立”的道路，開闢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呢？
“原本，這條成聖之路便是本尊為你預先準備好的抉擇，只是如今這洪荒局勢瞬息萬變，本尊所謀劃之事，也不得不提前推進了。”弒神目光深邃，語調不緊不慢，似是在陳述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听聞靈清早有安排，昊天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可緊接著，弒神話語里那意味深長的“所謀”二字，卻如同一盆冷水，瞬間讓他恢復了冷靜。
靈清既有所圖，自己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弒神並不著急，他這般言說，本就是有意為之，意在對昊天再次試探。
短暫的沉默後，昊天再次開口，聲音沉穩有力，听不出絲毫的心緒波動︰“靈清師兄，不知您需要我做些什麼？”
他神色平靜，目光堅定地看向弒神，就連稱呼都從弒神師兄變成了靈清師兄，仿佛眼前對話的就是靈清本人。
弒神微微點頭，對昊天的表現頗為滿意︰“把你的善尸喚出來吧，本尊對你的安排，並非在當下，而是著眼于下個量劫，乃至下下個量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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