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來的正好，臣妾正在給保清挑選側福晉和格格，皇上也來替臣妾掌掌眼。”
好不容易擺脫了粘人的兒子，康熙第一站先去看望了皇貴妃，順便和四阿哥一起吃了個飯，考教一下功課。
第二站便是惠妃和榮妃處，都是陪伴他時間較長的老人了，還有兒子傍身，自然要比別人多些尊榮。
只是他這前腳剛給胤 賜了婚，後腳惠妃就在這里挑選側福晉和格格，是不滿意他定下的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嗎？
本想出來放松心情，看見和兒媳婦有關的話題康熙就很煩躁。
他一撩袍子坐在榻上，看都不看惠妃一眼。
“尚書科爾坤之女是委屈了你們母子了，不如把赫舍里氏的格格給胤 做側福晉可好？再不濟，佟佳氏也有個適齡的格格，惠妃瞧瞧可合適？”
視力非常優越的康熙一眼就瞅見了惠妃身前的名單，什麼鈕鈷祿氏佟佳氏赫舍里氏富察氏赫然在列。
自然，下頭也有吳雅氏高氏張佳氏等，不高不低，指給胤 倒也無妨。
惠妃听出皇上的怒氣，趕忙跪下請罪。
“是臣妾一時高興忘了形，只是胤 自幼不在臣妾身邊長大，臣妾總是覺著虧欠，所以才費心想著多彌補些。”
惠妃生的明艷，康熙還是很喜歡的。只不過這番示弱若是放在以往康熙還願意給些面子，但這些日子被胤 的花言巧語和無辜扮相洗了腦，實在瞧不得這套路，總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你是在怪朕把老大送出去？”
從胤 那份快要窒息的纏磨中脫身，康熙只想松快松快做做大人該做的事，並不想和女人玩心眼子。
既然惠妃不配合，那就算了。
“把覺嬋式叫來伺候，你先去歇著吧。”
照顧後妃心情的前提是被伺候的高興，很顯然，現在的康熙不太高興。
惠妃自知失言，只好安安靜靜的退了出去。
不過這側福晉到底還是讓胤 選上了，康熙恢復了正常人後，把吳雅氏和高氏一並賜給了大兒子，順便問了一嘴寶貝胤 。
“你和穆庫什成婚還有些日子，阿瑪給你賜兩個格格吧。”
一方面是覺得兒子大了，可以有女子暖被窩了。另一方面也是能給胤 找點事，省的太努力了，晚上也惦記著功課。
胤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和穆庫什見面多了心思更重了許多，對待他這個阿瑪也多了些套路。
“毓慶宮不大，皇阿瑪挑些瘦小的，省的住不下。”
康熙震驚的看著口出狂言的兒子，在心里復盤剛才的話，好像也沒說要給他百八十個格格啊，哪里就要住不下了？
況且，瘦小的，那能生出來健康的孩子嗎？保成這孩子真是沒開竅沒長大呢！
不過想想也是，毓慶宮攏共也就不到三十間的小屋子，其中太子的寢殿書房耳房和庫房就佔據了一大半，再加上小廚房和宮人佔據的屋子，好像連太子妃都住不上個好點的房間了。
“嗯，還是先算了，朕瞧你那毓慶宮是小了點。”
何止是小了點，胤 接待穆庫什的時候就看到了穆庫什眼里的嫌棄，那麼明顯。再加上打听了穆庫什家里的地方，嘖，他這個太子還真慘。
胤 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兒子一日有大多時間都在阿瑪這里歇著，不礙事。”
以退為進，和穆庫什聊天可太有意思了，原來兵法還能用到這里，他長見識了。
康熙卻是一激靈，總在乾清宮歇著？那怎麼行！要知道他後宮沒名沒姓卻花兒一樣的嬪妃可是不少，胤 在這里，他去哪里召幸新人？
“這樣，朕讓人把養心殿收拾出來，左右朕也少在那里歇著，養心殿和慈寧宮也近，穆庫什進宮後還能常去看望你烏庫瑪嬤，也是一舉兩得了。”
胤 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動了動，面上卻帶了些拒絕“不可，萬萬不可，養心殿作為阿瑪居住使用的宮殿，兒子怎好去住！
毓慶宮就很好，阿瑪疼愛兒子的心兒子知道。不說這些了，今兒和穆庫什說說話，對于【二程遺書】有了新的見地和疑惑，還請阿瑪指點。”
康熙耐心的為胤 解惑，順便在心里盤算明日找欽天監算個好日子，把他的好大兒轉移到養心殿去。
等到塵埃落定，慈寧宮的孝莊也有些疑惑的把康熙叫了過去。
“從前哀家說那毓慶宮小你還不願意，怎麼現在又把胤 挪過去了？”
康熙摸了摸鼻尖，他找了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什麼太子妃要進宮了不方便啊，太子多幾個妾室住不開啊。總之，和他想要去後宮睡覺的關系不大。
孝莊也看出了孫子的窘迫，沒有再繼續追問。
“老大的婚事也定下了，只是這惠妃還是著急了些。”
趕在太子前頭成婚，無非是想催一個長孫出來。
但惠妃和胤 的理念又不大相符，惠妃只想搶一個長孫的名頭，而胤 多年來受到嫡子的‘壓迫’，只想要一個嫡長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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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先一步進府的兩位側福晉吳雅氏和高氏，並不是太過熱絡，每次睡了覺也要賜上一碗避子湯。
康熙對他們的算計還是看在眼里的，只不過即便爭了長孫又如何，不是胤 的孩子，他都不至于太過驚喜。
“隨他們去吧，胤 有數就好。”
胤 有數嗎？胤 可太有了。
“這【幾何原本】也算是阿瑪翻閱最多的，穆庫什看看，可有不懂的地方？”
養心殿是寬敞，胤 和穆庫什湊一起開啟了學習小組的模式。
對比起曾經上過的高數課，這【幾何原本】對于穆庫什來說還是有些基礎了。
不過這樣古老的數學書她也很有興趣，翻翻寫寫竟也有新的收獲。
“很有趣，但是不難。”
穆庫什把自己的推演遞給胤 看了看，然後不經意的問道“臣女記得御書房有【坤輿圖說】，可否借來一觀？”
胤 看著紙上的字，順便向後擺了擺手。
鈴鐺作為太子身下第一大懂事小太監，麻溜的就往外跑，給太子和未來太子妃跑腿，這活必須是他鈴鐺第一狗腿子的。
只是第一狗腿子哭喪著臉回到了養心殿。
“這是怎麼了？書呢？”
當初挑選鈴鐺時就是覺得那張臉看著喜慶，沒想到耷拉著眉眼的模樣更有趣了。
“回太子爺的話，御書房的人說，書，書在南懷仁大人那里，南懷仁大人稱其有些問題，所以一直沒有拿回來呢。”
【坤輿圖說】是南懷仁集百家所長而著，上卷介紹自然地理，包括地球形態，南北兩極，世界地形，地震，海水潮汐等地理特征。
下卷介紹人文地理，有四海總說，海洋生物，航海技術，還有各個國家的地理形勢。甚至下卷末附鳥獸魚蟲等異獸圖二十三種，以及海舶圖一副，甚至還有七奇圖說，是世界古代七大奇跡，配有詳細圖文。
和南懷仁搶書，胤 是拒絕的，他對這些傳教士的觀感一般。
“那便算了，臣女記得御書房應該有木刻日食圖和星歷表，不知可否一觀？”
鈴鐺再次空手而歸，胤 的臉色稍顯難看。
“今日倒是叫穆庫什看熱鬧了，這是孤給穆庫什的賠禮。”
胤 擼下手上的扳指遞給穆庫什，眉頭微微上挑。
穆庫什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不經意的用指腹敲了兩下扳指。
兩個人客氣的道別，沒有叫康熙派來的小太監發現一點不對勁。
胤 想著自己在外頭要有自己的產業了，心里頭很激動，但是還是平靜下來往乾清宮而去。
雖然是順勢而為，但丟了東西還是得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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