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的小轎車沒有開向古聖堂，而是在路過立交橋的時候拐向了另一邊的建築工地。
“什麼...”
“之前聖三一正在修路的時候，有一條隧道是通過古聖堂地下的，當時因為某些原因這條通道施工暫時停止了。”聖婭拉下擋桿，降檔提速直接轉向到了建築工地的方向。
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拒馬直接被撞斷，法戈只覺得自己的轎車晃動了一下，似乎壓過去了什麼東西。
至于聖婭說的某些原因，如果法戈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之前的古聖堂襲擊事件導致的施工中止。
在重新進行環境勘測和項目評估之前，這條隧道的施工應該暫時就是停止的狀態了。
就像是洛聖都修了好幾年的大樓一樣，估計是修不完了。
“所以為什麼是這里？”
法戈能感覺到前段時間下雨導致的地面泥濘濕滑，讓這台轎車不免有些打滑︰“哦對了，這輛車的abs早就壞了，至于什麼sd，esp和tc之類的東西都是沒有的。”
“怎麼了？老師？”
“意思是在泥濘的地方很容易......”
“咚！”
“...對就像這樣，很容易撞牆。”
法戈听見了沉悶的踫撞聲音，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他腦袋在慣性的作用下下意識的朝著邊上搖擺了一下。
隨後就磕在了b柱上，無奈的老師只能捂著自己的腦袋——怪不得聖婭，畢竟聖婭坐在駕駛位上自己也沒有反對嘛......
法戈看著聖婭緩緩倒車，然後听見塑料件碎裂落地和隧道牆壁上留下的油漆痕跡。
“外觀件和鈑金，又要幾萬文——”
“沒事的老師，這些錢我來幫你出。”聖婭轉過視線，對著老師豎起了大拇指——反正這點錢也是公費，只要聖婭打個申請，向夏萊發起支付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情嗎？
唉，聖三一的小金庫。
“——幾萬文只是小錢，還非看聖婭小姐開車開的開心才行。”
法戈表演川劇變臉，光速話鋒一轉，這就是俗稱的“嘴臉.jp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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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幽暗深邃的隧洞往前開，最開始還是水泥地面，上面有些淤泥的路況。
很快就變成了硬化路面，牆壁上的材料也消失了，裸露的土塊還有聖三一地下建築的殘骸出現在了道路兩側。
隧洞開始變得狹窄且不規則，在里面駕駛難免會有些踫擦。
法戈稍微統計了一下，需要維修的項目包括但不限于中網、前保險杠、水箱、散熱風扇、一對半軸，至少4個面的油漆，少數鈑金，塑料外觀件以及一些鍍鉻外觀件——要麼換要麼修。
要不要這次讓聖婭大小姐開完了之後，干脆讓為師我啊換輛新車似乎也不是不行啊......
你是說有香香軟軟大小姐開我的車，還順便幫我把車修了，最後還說不定能給我加一箱油？
戴小禮帽的老師思考.jpg
總之開著已經有點變得破破爛爛的小車，停在了隧洞深處的一處裂口——
這里牆面上的岩石崩碎，一道狹長的裂口，從里面吹出陰冷的風。
法戈從自己的小車後備箱里面拿出了一根化學熒光棒。
撕開外包裝，然後狠狠的掰了兩下，直到里面的熒光劑開始發生化學反應，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冰冷綠光。
他看著聖婭，對方只是對著自己點點頭。
老師將熒光棒從裂縫中丟了進去——下墜了幾秒鐘之後落入了水中，並非是透明清澈的水，而是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橘紅色的光澤。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顏色的水，但是每次見到還是感覺相當的不適。”
“這里就是地下祭壇不遠處，當時挖隧道的時候不巧挖通了這里，施工才被迫暫停的。”聖婭介紹道，“並不完全是因為古聖堂受到襲擊導致的，至于這些水——經過分析之後我們確定是正常的水，沒有任何異常的雜質在其中。”
“你是說這個看起來明顯是被某些東西污染過的東西是正常的水嗎？”法戈用一種疑惑的語調說出來了這句話。
不是因為聖婭的話自己難以理解，而是質疑聖婭是不是當自己傻——自己確實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但不代表法戈是智商水平低下的文盲......這水明顯有問題，它都是桔黃色的！
“老師，您也說了，這是某種東西，我們也覺得是某種東西，但這要麼是含量低于儀器的最低檢驗閾值，要麼就是以我們的儀器沒法識別——以聖三一學院當前的鑒定能力，我們只能說這是正常的水。”
“就算它很明顯不正常？”
“老師，聖三一的水正不正常不取決于看見水的人怎麼想，而在于學生們收到的通知怎麼說，我們說正常，那就是正常。”聖婭笑了笑——然後從裂隙中跳了下去。
順著崎嶇不平的傾斜坡道，下到了祭壇的池水邊。
她似乎並沒有在乎自己的鞋襪被水打濕，只是緩慢的在水池中邁開腳步，走向中央的祭台。
並不算深的水池還沒有沒過她的膝蓋，褲襪上浸潤了深色的水痕。
“我說你啊......”
法戈從車上拿了個手電筒，然後才慢悠悠得從裂口處走下來。
他對著水池的邊緣晃了晃——邊上就有不少石頭沒有被水池浸沒，完全可以從上面走過去。
男人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挽在手中，然後從邊上繞了過去。
“說來慚愧，老師，我總覺得，或許在夢中見到的少數不成段落的碎片就是在...這里。”
神聖的文字刻印在祭台的周圍，上次來的時候看不太清楚，也就沒有注意到。
“祭台上面原本有第一次公議會的盟約的文件...”
“啊，那個——那個被阿里烏斯派系拿走問題也不大的。”
“什...什麼意思？”
“老師，您不會覺得，這麼重要的文件沒有副本吧？”聖婭坐在祭台邊上，將鞋子脫下，倒扣在石頭上控水，“畢竟這是三個大派系和好幾個小派系在一起形成的文件，每一個派系都有一份自己的副本——或者說都有正本的一部分。”
“每一份的效力都是一樣的，因此想要篡改的話，除非可以篡改超過一半的文件，要不然盟約文件的神聖性就依然會使文件保持原本的樣子。”
等下？什麼？
什麼區塊鏈公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