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徑的榴彈落地發出陣陣爆炸的聲音,偶爾還有沖擊能順著地面傳播到幾十米之外的地方。
蹲在掩體和建築物的窗戶後面,阿里烏斯的學生正在遠遠得觀望著正在公園中引起爆炸的實現正義部的學生們。
“她們究竟在做什麼?”
“大半夜的吵死了!”
即便是阿里烏斯派的學生,在晚上也是要睡覺的,更別提這些在邊界地帶執勤站崗的學生了。
每個晚上都又冷又餓,難得可以靠在哨站的牆壁上稍微休息一會兒——轟隆隆的爆炸聲就能把自己給驚醒。
睜眼一看就是不遠處聖三一學院的方向,那群實現正義部的學生正在搞事情。
“她們在做什麼啊?”揉著眼楮的阿里烏斯學生扯了扯披在身上的隔熱毯,看向正站在窗戶邊上的學生。
手中抓著射手步槍的女生,將臉上的防毒面具取下,通過狙擊鏡看著不遠處的公園。
冷汗正在不斷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情況不對,她們好像是在...演習?”女生看著鏡中的實現正義部的成員,在腦海中搜尋著符合她們行為的解釋理由,“但沒道理,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點上進行演習?這不合理。”
“你別關心這個了,聖三一的大小姐們發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說不定這次的目標就是讓我們睡不著覺作為之前幾次行動的報復呢?”
坐在火堆邊上的女生將身上的保溫毯又拉的緊了點。
“有空關心對面那群人,不如來關心關心我,好冷——”
“火堆邊上有茶壺,自己去拿。”
“好∼∼”
觀察著對方動向的女生雖然沒多說什麼,但抓在手中的步槍倒是越來越緊了,甚至手指關節都有些泛白——哪有人大半夜進行這麼大規模的演習的,而且還是在兩邊控制區的邊界上。
難道是武力威懾?展示肌肉?
那麼為什麼要在半夜,直接對著阿里烏斯分校的位置發動一輪炮擊不就行了。
...最好把那個瘋瘋癲癲的紅皮火龍果炸上天最好。
“等下...什麼時候?”女生忽然間注意到原本落在公園另一頭的榴彈,落點似乎正在朝著自己的方向靠近。
地面上的樹苗和灌木被連根拔起,稍微大些的樹木也被炸開,露出淺黃色的樹干,木屑四處飛濺,泥土如同流淌的液體飛舞潑濺。
地面上的小坑,還有朝著自己的方向飛過來的子彈變得越來越多了。
“開什麼玩笑啊?!”
阿里烏斯學員立刻跑到了房間中,房間中的篝火堆邊上沒有見到飲茶的學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但現在顧不上這麼多了。
抓起了廣播系統的話筒——畢竟這里是阿里烏斯分校邊緣地帶的哨站,還是按需要裝備了不少有用的電子設備的。
電台和pa之類的設備也是有安裝的。
“聖三一學院的,不要再往前了,如果闖入阿里烏斯分校境內,我方將予以武力回擊——”
阿里烏斯與聖三一的不合是古已有之的歷史遺留問題,但基本可以說在分家之後,大家還是過了很長一段的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的。雖然分家的時候很狼狽,但現在聖三一學院要卷土重來的樣子卻更加惹人生厭。
“轟!”外面的房間中發生一陣爆炸。
沖擊和煙塵沿著走廊灌入了她所在的房間中——是自己的觀察哨的方向。
就在她意識到的瞬間,沖擊將她推倒,煙塵吞沒了她的身體。
沒站穩的腳跟磕在了桌角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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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現正義部的學生們在短暫的假裝演習之後,意識到阿里烏斯派系的學生沒有任何反應。
試探性的將火力線朝著阿里烏斯的方向移動了幾百米。
隨後听見了從阿里烏斯方向傳來的消息——準確的說是有邊境檢查站的學生正在通過廣播系統抱怨聖三一的人太靠近了。
確定了聲音的來源和方向,實現正義部的學生當然不會慣著她。
誰在乎你這里是不是聖三一或者阿里烏斯派系的土地——我們說是就是,我們說不是就不是,你算老幾?
帶著貝雷帽的雜魚醬直接舉起了手中的榴彈發射器對著亮著火光的阿里烏斯哨站開了一炮。
榴彈在空中劃出一道平直的線路,精準的飛到了房間里面。
爆炸裹挾著灰塵和碎片從房間的窗戶里面飛了出來。
幾乎與此同時,空中回蕩的廣播的聲音也消失了。
“干的不錯。”
“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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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會的成員靜悄悄的在走廊中前進著。
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安靜的待在昏黑的走廊中。
不遠處的房間里面,搖曳的火光從那里照射出來,沒有驅散走廊中的黑暗,只是在牆面上留下了一道昏黃的影子。
房間里的人是阿里烏斯派的哨站成員,一邊抱怨實現正義部今晚的行動吵得她們睡不著覺,一邊還在抱怨晚上太冷
“有空關心對面那群人,不如來關心關心我,好冷——”
“火堆邊上有茶壺,自己去拿。”
“好∼∼”
兩人分開了...沒事,很快晚上就不會冷了。姐妹會的學生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睡一覺,然後這場戰斗就和你沒有關系了。
姐妹會的服裝天生適合作為夜行的掩護——深色的啞光布料,可以在黑夜中與環境融為一體,尤其是在天氣不是很好的黑夜。寬松的服裝能有效破壞身體的曲線和整體感,距離稍遠一些,只是在昏暗的環境下看著姐妹會女生的剪影,也很難認出來這是個人。
女生蹲下身,將腳下穿著的鞋子脫下,只留下穿著船襪的雙腳踩在地面上——接下來的行動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作為姐妹會的成員必須要完美無瑕才行。
這就叫優雅。
手指勾在鞋的後幫,微微彎曲用力,從腳跟上褪下。
寬松的修女服將她的雙腿蘊藏起來,白皙的腳踝與跟腱都隱藏在布料之下。
她腳尖輕輕踩在地面上,用前腳掌下柔軟的部分踩在地面上。沒有揚起任何灰塵、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隨後才是腳跟落下,她放下鞋子,小步輕輕走在地板上。
甚至輕盈的身體都沒有讓木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就像是完全保持安靜的死神一般。
在房間中留下的,唯有一連串踩在地面上而留下的腳印——溫熱的體溫在冰涼的地面上走過,留下一串水霧構成的腳印。
隨著時間,大約也就是幾秒鐘之後便自然消失了。
直到站在正在喝茶的學生背後,她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一個動手的機會。
等到她喝完一杯熱茶,外面的榴彈爆炸聲逐漸靠近。
隨時有可能落到自己附近......但不要緊,自己要等待的就是這樣完美的機會。
“轟!”
動手時間∼
她出手的動作很快,用手臂牢牢鎖住阿里烏斯學生的脖頸。
“唔?!”
因為被鎖喉而幾乎沒法說話的學生只是發出了一陣有些模糊的聲音,似乎非常困惑——這里應該沒有人才對,是誰在說鎖喉她?
開什麼玩笑?喘不過氣了——還有後腦勺墊著的兩大塊兒是什麼意思啊。
你干脆把我轉個身悶死算了......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手伸到後面,但不管是拍打還是抓撓,都觸踫不到鎖喉的那個人。
姐妹會的學生牢牢的控制著正在掙扎的對方,越是掙扎體力和意識流失的速度越快,激烈的動作可以在短時間里面快速消耗氧氣。
看著她伸直雙腿想要將自己的推開或者推倒,抓撓的雙手想要掰開自己的手臂。
只不過她很快就沒有更多的力氣繼續嘗試了。
雙腿癱軟,手臂松開,頭頂的光環閃爍了一下就熄滅了。
“晚安,好好睡一覺吧∼”
修女把阿里烏斯的學生順手抱在懷中,然後重新消失在了昏黑的走廊中。
只有掙扎時從她的腳上甩脫的一只鞋子孤零零的落在房間的角落里面,混在雜物堆中,很難注意到。
在另一間房間將她捆綁起來,遮住眼楮和嘴巴,姐妹會的修女拍了拍手——這樣就ok了。
實現正義部在正面突破,而自己則要領先她們一步,首先潛入敵後的各處支撐戰線的節點。
沒空和這群放哨的消耗太多時間。
她在走廊拐角後面,听著另一名學生蹬蹬蹬的腳步聲,跑到了另一間房間中。
“聖三一學院的,不要再往前了,如果闖入阿里烏斯分校境內,我方將予以武力回擊——”
很快她有些驚慌的聲音就從房間里面響了起來。
只不過話剛說完,爆炸就席卷了過來。煙塵和沖擊掀起了她身上修女服的下擺。
非常不幸——姐妹會的女生走過去看了一眼,倒在桌子下面的學生已經失去了意識,額頭上還有個大包,她大概知道了這名學生是怎麼昏過去的了。
既然如此就輪不到自己動手了...
小修女沒多說什麼,安靜得將自己手中的武器收回了回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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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聖三一實現正義部,現在我方要求你們立刻投降,放下武器,要不然我們就要發動武力進攻了!”
戰線很快就已經接近了富爾達公園的另一頭了,狹長的公園兩側,有好幾個阿里烏斯派系的哨站。
現在實現正義部正在進攻最後一個。
如果前幾個哨站都是在不明所以和驚慌失措的情況下被拔掉的。
那麼有了前幾名榜樣珠玉在前,最後的哨站顯然也知道今晚聖三一在這里演習的目的是什麼了。
躲藏在一家烘焙店的二樓,窗戶下面就是公園和街景。
依靠窗戶和水泥牆架設著自己的步槍,對外面有節奏的射擊。
只不過隱藏在灌木和樹木下面的聖三一學生們並沒有那麼容易被瞄準。
反而是哨站里面的另一名學生已經捂著自己的胸口負傷下火線了。
“給我打她們!我的胸都被打平了!我要把她們的鼻梁骨都打歪——”
“少說兩句吧,今晚我們死定了。”
另一邊的學生身邊還放著好幾個彈匣——都是從另一人的身上拿來的。
但就算自己每一發子彈都能精準命中對手也沒有任何幫助,對面有大概十幾人,就算全打中了都打不昏幾個。
“諾松空葉!”
“想想你的朋友,你已經被包圍了,還想見到你的朋友就放下武器,我方不願意創造沒有意義的傷亡!”
聖三一的學生說完話,發現窗戶後面的槍聲停止了,一度以為是自己的喊話起了作用——要不然就這個易守難攻的烘焙店,想要打進去還有點難度。
只不過接下來阿里烏斯哨兵說的話並非投降。
只听見從室內二樓傳來一句...
“聖三一實現正義部,爬!”
談判破裂,繼續攻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