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花現在回想起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倒是感覺到有些好笑了。忙前忙後一大圈,結果到最後,人都被抓了個正著,丟到了單人牢房里面。
先不說阿里烏斯派系會不會將自己作為盟友前來救援自己——現在想想自己倒是和某種小丑表演有異曲同工之妙。
誰能想到事到如今,其實她連阿里烏斯派系的駐屯地的地點都搞不清楚,就這樣上了阿里烏斯的船。
不過或許能搞清楚阿里烏斯分校真正位置所在的,能在聖三一自治區和自主區的下方錯綜復雜的古代遺跡中找到前往真正的阿里烏斯派系駐地的,可能也就只有戰術小隊這群人了。
畢竟雖然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盟友,但未花明白,自己終究還只是一個外人而已。
“但是呢,你要是真的想要了解更多關于阿里烏斯的信息的話,不如去問問小梓怎麼樣?”未花在渚的面前擺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看起來似乎給出了一個不錯的建議。
“雖然真正的叛徒並不是小梓,但小梓也算是阿里烏斯派系的學生了。”
“我不是很想在這種話題上和你繼續討論下去,”渚還是非常冷靜的樣子,“小梓,是‘前’阿里烏斯學生。”
阿里烏斯有可能會接納未花,但是未花被阿里烏斯接納不太可能。
如果聖三一能接納小梓的話,那麼兩邊的對比高下立判。
前提是渚能想到這點——事情似乎沒有沒有這麼簡單。
以未花對渚的了解,這個態度很有可能只是渚的表態而已,渚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不一定和她說的一樣。
不能看小渚說了什麼,而是要看小渚做了什麼。
“如果說我有在這件事里面學到了什麼,那麼我學到的就是不要懷疑自己的朋友——除非有證據證明她是叛徒。”
“原來小渚是這種態度嗎?真的好令人傷心啊∼”說完未花嘴角就帶著笑容開始假哭。
畢竟以未花對渚的認識——渚說出這種話,與其說是不想表現出自己懷疑小梓的態度,而是因為某些別的理由而不想去找小梓。
要未花猜測的話,有不小的概率是因為之前這段時間里面和老師實在是針鋒相對的有點過頭了。
而現在要是繼續腆著臉去找補課部幫忙,實在是有點拉不下臉來——這麼做未免也有點太難看了。
尤其是補課部現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和夏萊綁定的情況。
換句話說......真要在聖三一的校園里面說哪個社團是掌握權力、能定義“何為例外情況”的,也就是補課部一個了。
當然日富美不一定真的會動用老師賦予她的特權。日富美在渚的印象中已經變成了非常可怕的形象了。
“當然了......小渚要是真的這麼做的話,恐怕會被老師當成是挑釁也說不定哦,畢竟這種情況下不管怎麼說,老師都會優先保護小梓的吧——到時候小渚就是那種不識大體的壞女人咯。”
“壞女人......不...不識大體——唯獨從你嘴里說出這種話來就會顯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要是現在是櫻子正在對自己進行說教,批評自己不識大體什麼的,可能結合渚之前反省的內容,或許還會有點說服力。
未花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渚,臉上精彩的表情——自己的這位朋友,在認真思考的時候總是會露出真實的表情。
作為茶會的領導者,要在學校間的舞台上和別的學校的領導者交鋒的人物,渚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好懂了一點。
但這應該也不要緊,畢竟只是學生而已。
“看你臉上的表情,應該是這件事之後就沒有怎麼找老師深入聊過這一件事吧?”
渚點點頭,未花雖然在考慮某些問題的時候略顯遲鈍,但是在情感和察言觀色這方面,確實有不錯的能力。
某些時候故意逗自己生氣恐怕也只是在活躍氣氛而已。
渚沒有接話,未花的敏感和遲鈍似乎是同時存在在這個人的身上的,換句話說,未花能看懂別人的表情和心情,但是基本上不會讀空氣。
因此有時候和未花說話還是會讓人感覺非常火大,就像是現在這樣......
“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恐怕是連當面對老師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了吧?青春期的女孩就是這樣的啦——不用擔心這些事情的,說不定老師早就原諒你了呢?”現在反而變成了未花安慰渚了,“反正老師是肯定不會那麼簡單的就原諒我了。”
法戈對于背叛之類的事情的容忍程度是很低的,也就是自己的學生們他才這麼寬容了。
如果是什麼別的亞撒西老師的話,說不定就已經找過來了,但法戈還是覺得要讓未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才行,可不會這麼簡單的就結束了。
至少得反省個......幾周?才行——大概吧?
法戈以往處理叛徒的辦法就是找個地下室或者車庫,對著人背後開幾槍;或者是在對方的汽車下面裝點炸彈;或者是趁著叛徒去理發店的時候把他喉嚨和剃刀親密接觸一下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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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來似乎比較極端,也是這里的女生們想象不到的處理方式。
或者也有另一個可能,就是法戈還沒想好應該怎麼處理未花的問題。
不可能當無事發生,但也沒什麼有實際意義的懲罰能落到未花的身上。
“......說到底還是老師太信任我了,”未花如是說道,“如果在第一次我拜訪老師的之後,老師將我說的話轉告給你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就簡單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渚也基本明白當時未花說了些什麼了。但兩人現在討論的重點並不在這件事上。
“或者老師當時信了我說的,或者老師完全听你的指揮的話,不管怎麼做,事情都會比現在的情況要簡單的多。”
“現在才說這種話,你是在笑話我嗎?”
嘗試將老師引入這些事情當中,嘗試能讓自己輕松解決掉叛徒,還能免得自己惹上麻煩的人,現在正坐在未花對面,就是未花話語中第二人稱指代的對象。
渚自己也很清楚,讓事情變得麻煩的起點就是源自自己想要把老師當作橡皮圖章。
結果是老師沒有相信任何一個人,而是選擇和補課部站在一起。
正是因為有老師的存在才避免了聖三一落入最差的結局,也避免了補課部落入最差的結局。
未花雖然感嘆現在自己已經被關在了單人牢房中,但這也不過是咎由自取而已。
“如果老師當時將我說的東西完完全全的透露給你的話,我現在就能毫無負擔的微笑著面對老師了。”可以將壞女人的形象貫徹到底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的話,這件事情=,似乎發展的還挺順利的,對吧?小渚?”
“...你說的......沒錯...大概。”
渚喝了一口茶,心中的情緒還在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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