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娜初體的軀殼既已化為齏粉,白月天便無需再留守基地監控,索性跟著眾人一同坐上返程的越野車,朝著龍骨村駛去。
車廂里一時有些安靜,只有引擎的轟鳴與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響。
坐在後座的白月天,圓球狀的身體不安分地轉來轉去,顯示屏上特意調出的“不爽”表情包幾乎要貼到前座靠背上。
那雙像素化的眉毛擰成疙瘩,嘴角撇得能掛住油瓶,死死盯著副駕駛座上的嬴 宸。
其一不爽,是這副駕駛的位置本是他的“專屬寶座”。
以往跟妹妹出任務,他總愛窩在這里,借著顯示屏跟開車的白月魁插科打諢,如今卻被另一個男人佔了去,怎麼看怎麼別扭。
其二更讓他窩火的,是腦子里反復盤旋的念頭。
自家精心呵護了這麼多年的白菜,眼看就要被眼前這頭“豬”拱了。
方才在基地里,嬴 宸看向月魁時那眼神里的篤定,月魁回應“我信你”時的毫不猶豫,還有兩人在意識空間里十指相扣的模樣……
樁樁件件都在白月天的“妹控雷達”上瘋狂報警。
他用分析了八百遍,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
這兩人的關系,絕對不只簡單。
更讓他無奈的是,作為哥哥,他太了解白月魁的性子了。
自家老妹向來冷硬,能讓她露出那般柔和神色的人,這輩子怕是獨此一份。
看這趨勢,過不了多久,自己怕是真要被嬴 宸那句“大舅哥”叫得名正言順了。
“哼,佔了我的座還敢走神,肯定沒憋好主意。”
白月天在心里嘀咕,偷偷操控著圓球狀身體往前湊了湊,想用金屬探頭戳戳嬴 宸的後背,卻被白月魁從後視鏡里掃來的一眼制止了。
“哥,坐好。”白月魁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警告。
白月天悻悻地縮了回去,顯示屏上的表情包換成了“委屈巴巴”,但心里的算盤打得更響了。
不行,回去得給這小子立立規矩!想娶我妹,先得過我這關。
論輩分,我是哥;論資歷,我比他早認識月魁二十年;論……嗯,論戰斗力,雖然現在只剩個球,但氣勢不能輸!
他正琢磨著該怎麼給嬴 宸一個下馬威,前排的嬴 宸忽然回過頭,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黃月天,你是不是盤算著怎麼整我呢?”
“我叫白月天!”白月天的電子音瞬間拔高,顯示屏“啪”地切換成了“怒火中燒”模式,紅色的像素光點 里啪啦地閃爍,像是真要噴出火來。
“沒問題,黃月天,好 ,黃月天。”嬴 宸憋著笑,故意拖長了語調重復,尾音還帶著點戲謔的上揚。
“嗨呀!你這小子故意的是吧!”白月天氣得在後排原地打轉。
“你難道不知道長兄莫如父嗎?我告訴你,小心我到時候不同意你們倆的婚事!”
他索性搬出輩分這座大山,試圖用“家長”的姿態壓一壓眼前這“登徒子”。
然而這話一出,駕駛座上的白月魁雙頰“騰”地一下就浮起兩抹緋紅,連耳根都染上了淺粉色。
她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趁著車子駛過一段平緩路面的空檔,騰出一只手就往後排拍去,雖然沒真用力,語氣里的羞惱卻藏不住“老哥!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誰說我要嫁給他了!”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偏偏聲音里還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反倒更像是欲蓋彌彰。
嬴 宸看著白月魁泛紅的側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卻很識趣地沒再接話,只是慢悠悠地轉回頭,靠在副駕駛座上,嘴角那抹弧度怎麼也壓不下去。
白月天被拍了一下,非但沒消停,反而得寸進尺地飄到駕駛座旁邊“喲喲喲,還臉紅了?我這不是提前給你把把關嘛!你看這小子,都敢給我起外號……”
“哥!”白月魁的聲音又高了幾分,耳根紅得快要滴血。
“再胡說我就把你扔下去,你自己跑回龍骨村!”
“嘿,你這丫頭胳膊肘往外拐……”
白月天嘟囔著,卻也見好就收,乖乖飄回後排,只是顯示屏上偷偷換成了“暗中觀察”的表情包,一雙像素眼在嬴 宸和白月魁之間來回掃視,活像個盯梢的老父親。
坐在後座的夏天來四人早已切換成“吃瓜模式”,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將前排的互動盡收耳底。
就在這時,白月魁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開口問道
“既然我們即將與瑪娜生態全面開戰,必然需要趁手的裝備。我許久前曾登上過一次燈塔,可那一次,燈塔上的人背信棄義,搶走了我當時穿戴的臨淵者鎧甲。”
她話鋒一轉,目光透過後視鏡落在嬴 宸身上“如今你執掌燈塔,應該有權力把那副鎧甲取回來吧?”
此言一出,還不知道白月魁身體早已康復的白月天第一個炸了毛,圓球狀的身體“嗖”地飄到前排“絕對不行!月魁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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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者鎧甲是靠吸收生命源質驅動的!就你之前那細胞衰竭的狀態,就算把鎧甲擺在面前,你能駕馭幾分鐘?不要命了?!”
他語氣急切,滿是對妹妹的擔憂。
“白月天,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夏天來慢悠悠地捋了捋胡須,出聲解圍。
“嬴先生早就治愈了老板的細胞衰竭,現在的老板,可是實打實的全盛狀態。”
“啥?!”白月天猛地轉頭,圓球狀的身體差點撞到車頂,顯示屏上的像素眼瞪得溜圓,滿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夏天來。
“你說啥?治愈了?”
“千真萬確。”秋實也跟著點頭作證。
“老夏親自檢查過,不僅細胞衰竭徹底好了,連老板之前說的那些不可逆損傷,也全都修復了。”
“沒錯。”烏蘭敖登甕聲甕氣地附和。
南極星也肯定道“俺們幾個掌衡都能作證,老板現在的身體狀態,比年輕時還要好咧。”
白月天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將信將疑地轉向白月魁“他們說的……是真的?”
白月魁,只是輕輕“嗯”了一聲,語氣里帶著難以掩飾的輕松“早就好了,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
“你你你……”白月天氣得說不出話,圓球狀的身體在車廂里轉了三圈,最後停在嬴 宸面前,顯示屏上的表情從“震驚”切換成“審視”,最後定格在“勉強認可”。
“嗯……你這個妹夫確實還不錯,算我之前看錯你了。”
話音剛落,就結結實實挨了白月魁一下,力道不重,卻帶著十足的羞惱“哥!你再亂說話,我真把你扔下去了!”
她的臉頰紅得像要滴血,連耳根都染上了緋色。
白月天“哎喲”一聲飄回後座,顯示屏上立刻彈出“委屈”表情包,卻偷偷用探頭朝嬴 宸比了個“算你過關”的手勢。
嬴 宸笑著搖頭,轉頭看向白月魁,語氣忽然一正“臨淵者鎧甲的事,你就不用想了。”
白月魁頓時愣住,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為什麼?”
“那玩意不久前被燈塔上一個叫查爾斯的黃毛小子穿上了。”嬴 宸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那小子穿上鎧甲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狂得沒邊,叫囂著要滅了我,結果讓我手下羅征一頓教訓。”
他頓了頓,看著白月魁補充道“臨淵者鎧甲在那次打斗中受損嚴重,現在……只剩一大團碎片了。”
“!!!”白月魁猛地轉頭,眼中滿是震驚。
作為曾駕馭過臨淵者鎧甲的人,她比誰都清楚那副鎧甲的堅韌—怎麼可能輕易被打成碎片?
她先是震驚于燈塔竟有人能駕馭臨淵者鎧甲,更震驚于強如臨淵者鎧甲,在嬴 宸手下竟毫無還手之力,最後落得個支離破碎的下場。
“那副鎧甲的設計本就有缺陷,依賴生命源質驅動,早該淘汰了。”
“更何況,就算沒有那副鎧甲,我們依舊會是這場戰爭的勝利方。”
嬴 宸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陽光透過車窗落在他臉上,勾勒出幾分漫不經心的篤定,語氣里的自信幾乎要溢出來。
听他這麼說,白月魁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眼底閃過一絲好奇。
不只是她,後座的白月天、夏天來幾人也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他們實在好奇,嬴 宸這份近乎狂妄的自信究竟來自何處。
難道他手里藏著能一舉摧毀瑪娜生態的秘密武器?
無數個猜測在幾人心里打轉。
白月天甚至已經準備好了開口追問的措辭,顯示屏上的表情都調成了“打破砂鍋問到底”模式。
但轉念一想,又都把話咽了回去。
畢竟嬴 宸在基地里說過,等到決戰那一天,所有答案都會揭曉。
既然他說了會給他們驚喜,那便等著就是。
白月魁輕輕吁了口氣,踩下油門,越野車加快速度,朝著龍骨村的方向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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