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菲的寢室內,燭火在風的吹拂下搖曳不定,將兩人的影子映在斑駁的牆上,忽明忽暗。胡一菲來回踱步,臉上滿是焦慮與煩躁,她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不要說有人,有神也不行,三千兩銀子,我到哪兒給你找去?” 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曾小賢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擔憂︰“你要不拿,子喬就得進牢房啦。”
胡一菲停下腳步,強裝鎮定地說︰“哎呀,她也就是隨便一說。”
曾小賢上前一步,急切地說︰“不可能,人家上頭有人!” 他頓了頓,語氣有些沉重,“本來我也不想管這事,但這契約,是我跟小陳逼他簽的!”
胡一菲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那就你再逼他寫唄。”
曾小賢無奈地搖搖頭︰“那種破故事,寫了誰看吶?”
胡一菲雙手抱胸,埋怨道︰“你看,我早就說了吧,這種東西,不能亂寫,果然寫出事情來了吧?”
曾小賢湊到她跟前,近乎哀求地說︰“掌櫃的,你就幫幫忙吧。”
胡一菲攤開雙手,一臉無奈︰“我真的沒錢啊……”
曾小賢眼楮一亮,試探著說︰“沒錢不是還有首飾嗎?”
胡一菲臉色一變,慌忙將藏首飾的包袱護在身後︰“啥首飾?我的首飾全被老錢和老張搶走了。”
曾小賢伸出一根手指,認真地說︰“你那包東西,起碼值這個數。”
胡一菲連連擺手,態度堅決︰“不行不行,那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說啥也不能給她,除非……” 她摸著下巴,狡黠地笑了笑,卻不再往下說。
大堂
夜深人靜,同福客棧大堂內,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曾小賢揉著酸痛的肩膀,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到王大娘面前,將那個裝滿首飾的包袱遞了過去。
王大娘接過包袱,隨意地翻了翻,滿臉嫌棄︰“什麼呀這是?我的銀子吶?”
曾小賢挺直了腰板,眼神堅定︰“您瞧好了,這包東西要是低于一萬兩銀子,我再白送你一人頭。”
王大娘嗤笑一聲︰“我要人頭干嘛使啊!” 她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呵呵,成,我先拿回去估個價……”
陳美嘉一個箭步沖上前,擋在王大娘面前︰“把契約留下!”
王大娘眼珠子一轉,敷衍道︰“等我估完價的……”
陳美嘉毫不示弱,伸手去搶包袱︰“那你把東西還我!”
王大娘見狀,只好不情願地遞過契約。呂子喬一把奪過契約,狠狠撕成碎片,紙片如雪花般飄落。
王大娘卻不以為意,轉身往外走,還不忘回頭喊道︰“以後想寫了再來找我,咱上頭有人!”
陳美嘉氣得跺腳,大聲喊道︰“咱上頭也有!舉頭三尺有神明!”
曾小賢癱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誰來幫我揉揉肩膀!”
陳美嘉疑惑地問︰“肩膀怎麼啦?”
曾小賢揉著肩膀,抱怨道︰“酸得不行,真的,那麼大一腦袋,你扛一下午試試?”
呂子喬滿臉愧疚,自責道︰“都是我不好,不爭氣,寫不出她要的東西,讓你們也跟著受委屈!”
陳美嘉叉著腰,瞪了他一眼︰“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
呂子喬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想怎麼樣啊?”
陳美嘉堅定地說︰“你就踏踏實實給我寫,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算完。”
呂子喬瞪大了眼楮,驚呼︰“還寫啊?”
曾小賢在一旁催促︰“趕緊寫,掌櫃的等著看吶!”
呂子喬一臉驚訝︰“她也愛看我寫的東西啊?”
曾小賢苦笑著說︰“那倒不是,她打算用你的書,來補首飾的虧空。”
呂子喬恍然大悟︰“也就是說……”
曾小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白寫就白寫吧,誰不都是從這一步熬過來的嘛。”
胡一菲手里拿著呂子喬的書稿,翻看著上面荒誕離奇的情節,眉頭越皺越緊。她抬起頭,一臉質疑地看著曾小賢︰“那麼多首飾,就換了堆這?”
曾小賢湊過去,信心滿滿地說︰“你得把目光放長遠一些,萬一要能火起來呢?”
胡一菲搖搖頭,滿臉不屑︰“就這?不太可能。一個捕頭,又有妻,又有妾,這叫個啥嘛?”
曾小賢有些不服氣,爭辯道︰“這話我不愛听,我們捕頭怎麼就不能納妾了?”
就在這時,張凌邁著八字步走了進來,他滿臉疲憊,眼神中卻透著一絲興奮︰“你什麼時候成捕頭了?”
曾小賢尷尬地笑了笑︰“小說,子喬寫的,您咋這時候來啊?”
張凌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坐下,喝了口水,說道︰“昨兒晚上忙了一宿,剛收隊。”
曾小賢好奇地問︰“忙啥呀?”
張凌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昨天半夜,有個胖老太太連夜出城,讓我們給踫上了,還沒說什麼呢,她就破口大罵。”
曾小賢撇了撇嘴︰“那不找死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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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凌得意地點點頭︰“可說呢,我們把車一攔,再一搜,你猜搜出什麼來?信王墓的賠葬首飾!”
胡一菲听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強裝鎮定地問︰“那她人呢?”
張凌一拍桌子,興奮地說︰“正在牢里關著呢,兵部劉侍郎待會兒就到。”
胡一菲聲音有些顫抖︰“他來干啥?”
張凌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三堂會審吶,這回光是錦衣衛,就來了八十多個,全是絕頂高手,到時候,只要跟這事兒扯上關系的,一個都甭想跑,全部喀嚓。”
曾小賢咽了咽口水,不太相信地說︰“不至于吧?”
張凌站起身,拍了拍曾小賢的肩膀︰“嘿嘿,等著瞧吧,回頭斬首,咱一塊兒看啊!” 說完,他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胡一菲呆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轉身飛奔上樓,腳步急促而慌亂。
胡寢
胡一菲的寢室內,一片狼藉。她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東西,衣服、被褥扔得到處都是。曾小賢站在門口,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楚。
曾小賢輕聲問道︰“你真打算就這麼走了?”
胡一菲頭也不回,一邊收拾一邊說︰“不走還咋?等他們來抓?”
曾小賢走進房間,擋住她的去路︰“你走了,客棧怎麼辦?”
胡一菲停下手中的動作,紅著眼圈說︰“哎呀,人頭都沒了,要客棧有啥用啊?你也別愣著,趕緊收拾去。”曾小賢搖搖頭,態度堅決︰“你走吧,我必須得留下。”
胡一菲驚訝地看著他︰“為啥?”
曾小賢眼神堅定,一字一句地說︰“這回的事兒,跟以前不太一樣,以前我走也就走了,對別人沒影響,這回要是走了,子喬和關谷他們肯定難逃一劫。”
胡一菲疑惑地問︰“這事跟他們有啥關系嘛?”
曾小賢耐心解釋︰“我在,就跟他們無關,我走,他們就說不清楚了,弄不好還得受牽連,起碼是個窩藏罪。”
胡一菲咬了咬嘴唇︰“不會吧?”
曾小賢推著她往外走︰“你趕緊走吧!”
胡一菲卻突然站住,轉身說道︰“不行,要走你走,我留下。”
曾小賢滿臉焦急︰“你留下干啥?”
胡一菲挺起胸膛,故作鎮定︰“我反正沒前科,隨便他們咋問,我就是不承認。”
曾小賢皺著眉頭,擔心地說︰“那要是嚴刑逼供呢?”
胡一菲強裝笑臉︰“放心吧,張捕頭不會打我的!打了我也不會說,你趕緊走,把小貝也帶上。”
曾小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可想好了啊!”
胡一菲推著他往外走︰“走走走!” 她把曾小賢推出房門,正準備關門,卻听到敲門聲。她沒好氣地說︰“你咋還不走?”
曾小賢尷尬地說︰“我沒法走…… 門夾著我衣裳吶!”
胡一菲 “憤憤” 地打開門,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慢走,不送!” 說完,她用力摔上門,靠在門上,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大堂
深夜,大堂內,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曾小賢背著行囊,莫小貝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跟在後面。
莫小貝打著哈欠,問道︰“呵…… 咱這是要去哪兒啊?”
曾小賢摸了摸她的頭︰“跟著我就對了…… 去,跟你嫂子道個別。”
莫小貝有氣無力地說︰“喔…… 嫂子再見啊!” 她剛要走,就被胡一菲一把攬入懷中。
莫小貝掙扎著︰“松開我,癢癢!”
胡一菲緊緊抱著她,叮囑道︰“出去之後,凡事都要听白大哥的,知道嗎?”
莫小貝撅著嘴︰“他要叫我干壞事,我也听啊?”
胡一菲看了曾小賢一眼,曾小賢連忙搖頭︰“不會不會。”
胡一菲又仔細地交代︰“夜里要是冷,就把衣服蓋在被頭,否則容易著涼。”
莫小貝不耐煩地說︰“哎呀,煩死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瞧你這磨唧勁兒,我走了啊!”
曾小賢帶著莫小貝剛走到門口,張凌就走了進來。他看到胡一菲淚流滿面的樣子,驚訝地問︰“喲…… 怎麼了這是?”
胡一菲慌忙擦了擦眼淚︰“沒事,咱們走吧。”
張凌一頭霧水︰“走哪兒去啊?”
胡一菲強裝鎮定︰“衙門!”
張凌連忙擺手︰“現在可別去,亂著吶。”
胡一菲心中一緊,問道︰“咋咧?”
張凌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衙門剛死了人,就昨晚逮那個胖老太太。”
胡一菲聲音有些顫抖︰“咋死的?”
張凌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劉侍郎往公堂上一坐,還沒等問呢,老太太開口就是一句,咱上頭有人,你想啊,錦衣衛是何等人物?一听這話,蹭蹭蹭,就往房上竄,一眨眼功夫,上去八十多個!扯著嗓子喊,什麼人,什麼人。”
胡一菲緊張地問︰“然後呢?”
張凌拍了下大腿︰“然後就把房梁壓塌了,大梁掉下來,正中老太太腦門兒,臨終前說了句……”
胡一菲屏住呼吸︰“啥?”
張凌模仿著老太太的語氣︰“有…… 人…… 說完就咽氣了。”
胡一菲故作鎮定地說︰“好可憐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張凌若有所思地說︰“忒可恨!到了也沒弄明白,上頭究竟有什麼人,你說會不會是她的同伙,過來救人的?”
胡一菲眼楮一亮︰“肯定是…… 你慢坐啊,我去去就來!” 她一邊說一邊沖出客棧,朝著曾小賢離開的方向跑去,嘴里大喊著︰“小賢,回來……” 張凌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一頭霧水,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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