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扳指中的鄭九也挺難過,此番挨了一記神識攻擊,雖然被夜明珠薄片反射掉了絕大部分,但被間接掃了一下,就如同在骨髓里刮了一刀。
好在陣法關閉的迅速及時,沒讓葉知秋請來的那人得逞,否則就只剩下拼命了。
躺著緩了會兒,鄭九立刻看到了葉知秋,還有他請來的幫手,居然是個地地道道的牧人?
神識片段還留在漿果中,葉知秋二人的一舉一動,鄭九都能看的很清楚,就算葉知秋隨後把神識片段鎖住,也不影響觀察。
“我看清楚了那個幫手的模樣,是個牧人,他對道家陣法極為熟稔,只是掃了一眼便解開了第一重陣法,難道道門中還有外家弟子?”
鄭九連說帶比劃,天一真人自然是直撓頭,道門里哪來的牧人?
情急之下,第二神識居然迅速接管了識海,鄭九馬上變成了他所描繪的牧人模樣。
天一仔細觀瞧,忽然眉頭大蹙,這人居然像極了失蹤已久的律堂長老秦鐘,“你再側過身。”
鄭九依言轉身。
“是秦鐘,是我道門中人。”
“秦鐘是什麼人?”鄭九已然忘記了數年前在榮城戰場遭遇道門伏擊時的細節,若非在危急關頭秦鐘出手幫忙,鄭九說不定就被困死在陣堂幾長老聯手布下的凶險大陣中。
“他是我道門的律堂長老,但出身自陣堂,對陣法研究頗有造詣,修為尚可,貧道離開山門時他已經是煉虛境巔峰了,上百年的時間,以他的資質,如果不缺資源,至少能破一個大境界。”
“這麼厲害?那豈不更是麻煩了?”
“無妨,秦鐘為人正直,性格更是暴如烈火,就算打開了玉扳指的陣法,也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貧道只是想不通,他怎會與葉知秋攪合到一起了。”
“而且是關系很不一般的那種,否則他怎會找秦長老幫忙?”
“這就不清楚了。”
天一畢竟離開道門太久,就算在萃華宗,多半也待在劍冢,葉知秋這人平時又非常低調,很難听到同門對其的評價,就連談真人也幾乎沒有提過葉知秋。
“假如說,我是說假如,秦長老一旦知道你在玉扳指中,會不會幫我們?”鄭九突發奇想。
“想什麼呢?這須彌靈境是當世最重要的秘境,你腦子恐怕還沒拎清楚,一旦泄露出去,莫說是你,就算是十個我也扛不住那些瘋狂貪婪的家伙的各種攻擊、構陷、詭計等等,你我遲早粉身碎骨。”
“啊?!”鄭九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一向自負的天一會說出如此慎重的話來,看來自己還真沒把這秘境當回事兒,如此重要麼?
“我奉勸你仔細想一想龜丞相與你之間的談話,莫要疏漏掉任何一個細節,得到須彌靈境,你就要扛起該扛的責任。”
“這個是自然……”
“你言不由衷,我只告訴你一個事實,你恐怕沒有注意到,這靈境的面積擴大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
“啊?!”鄭九又是一驚,扭頭放眼望去,感覺好像沒什麼變化,可當他把神識全部撒出去後,發現委實如此,至少擴大了二三十畝。
“難道是我開墾了多少靈壤,靈境就會擴大多少面積?”
“不錯,至于為什麼會這樣,你自己靜下心來去認真探究,龜丞相委托你的有關九鼎的事情絕非那麼簡單,而且,我現在懷疑你的祖父窺天機後,被他看到的東西蒙蔽了,至少曲解了一部分意思。”
鄭九這回正經了許多,慎重的沖天一真人點點頭,“小可受教,一定牢記真人的教誨。”
“還有,對付白玉虛無需太著急,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有些難題便會水到渠成、迎刃而解,就拿你我現在的處境來說,根本不叫什麼事兒,最壞的情況便是把傷養好後聯手宰了葉知秋,至于他背後有什麼人,自然會蹦出來。”
“切記最重要的兩點,保住命,守住靈境的秘密。”
鄭九如醍醐灌頂,恭恭敬敬朝天一真人行了個大禮。
這回鄭九對天一真人是心服口服,之前胡鬧一通,無論對付信和派的妖人,還是懷疑葉知秋,都是自作主張,自覺反應快,應對機智,現在看來不過是小聰明,缺乏大智慧。
能當得起真人之稱的,絕對是至強者,不僅是修為獨步天下,而且德行、胸懷和看待事情的眼界都是站在大陸的巔峰。
與天一真人相比,自己差的太遠。
玉扳指外面,則是另一番光景。
“是鄭九,錯不了。”葉知秋有點懵圈和失態,難不成這鄭九真藏在玉扳指里?
不不,絕無可能,還是秦鐘推測的正確,玉扳指里有頂級的傀儡看守,只不過被鄭九打入了一些神識片段而已,就是裝神弄鬼。
想想也該如此,這般重要的空間法器一定會有厲害的禁制或傀儡鎮守,這才符合邏輯。
越是厲害的傀儡,就意味著所看守的寶藏價值越是巨大。
不過,剛才情急之下,不經意喊出了鄭九的名字,葉知秋對自己也是惱火的很,可喊出來的話也收不回去了,偷眼觀察秦鐘,正自閉目調息,還算正常,鄭九應該與之無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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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兄可琢磨出了一些門道?”
“復雜。”秦鐘搖搖頭,“三重陣法,環環相扣,只解開一重沒有意義,而且最底層還藏有一重反擊陣法,關鍵是所用的材質貧道未曾見過,所以,不是一兩日能夠搞定的。”
“這不都是道門陣法麼?還能難住秦兄?”
“正因為是道門陣法,才格外的復雜,葉兄可能不了解,當年我師尊為了解開一個嵌套陣法,足足閉關了五年……”
“好好好,秦兄莫要再說那些題外話,三日行不行?”
秦鐘搖搖頭,“難。”
“五日?”
“抱歉,恕貧道無法給出具體時間。”
“秦兄是不是有推脫之意?”葉知秋已經很不高興了。
“實際情況便是如此,絕非推脫,貧道才學有限,葉兄若是著急,不如另尋高人。”
“哼!”葉知秋拂袖而起,心中的殺機一閃而逝,腦子里也如電光火石一般將來到這里的所有細節都過了一遍,感覺除了鄭九二字,應該沒有透露什麼有用的信息,所以暫時忍住了殺念。
“既然秦兄有實際難處,葉某也不能強人所難,便忍上一忍,改日再來拜訪。”
“請!”秦鐘更是沒有多余的話。
這便等同于鬧翻了。
葉知秋言語中的威脅和那一絲殺機,秦鐘如何感覺不到?
就算沒有這絲殺機,他也不會為葉知秋解開陣法,因為他听到了鄭九的名字,便想起了同門好友呂正陽的囑托。
鄭九乃木華老道的親傳弟子,日後若有機會,無論如何也要給予照顧和幫助,他也確實是這樣做的。
只是時間太久,秦鐘忘了這枚玉扳指是木華的貼身之物,否則早就反應過來了。
按常理講,木華故去,這枚玉扳指肯定歸屬鄭九。
可現在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葉知秋的手上,卻絕口不提鄭九,只說得于天一真人轉交,而且真人又去了地府,所有關鍵點都模糊且無法對證,這明顯不正常。
葉知秋離去不久,秦鐘也拆了帳篷,將所養的五十只羊連同兩只敖犬和一匹大黑馬都贈與了鄰人,很快消失在茫茫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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