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九迅速回到丁家村上空,兩邊人馬果然打了起來。
挖水渠的魏軍在明處,玄甲軍的幾名將領沉不住氣,選擇的藏匿位置也過于草率,失去了大陣遮掩下的丁家村南邊,一馬平川,誰還看不見誰呢?
不能完全責怪這幾名將領,是鄭九自己欠考慮,那麼多兵馬擠在一個狹小的地域內,很容易互相暴露的。
當務之急是掐斷這場亂戰,現在還只是一兩萬人在混戰,再耽誤片刻會有更多兵馬卷進來,局面就難以收拾了。
鄭九從天而落,抬手一招,一道碧綠的熒光飛掠而來,落入他的手中,是那件翡翠琉璃塔,此物在剛才大陣崩塌後沒有被他人取走也算幸運。
再度騰空落在城頭,鄭九喝令守城將領,“弓弩手壓住陣腳,放下吊橋,開城門,鳴金收兵!”
“大,大大王,這一開城門便麻煩了……”
“讓你開便開!”
守城將領不敢再說話,立刻揮起令旗傳令,城頭四角旋即響起了清脆的銅鑼聲,鳴金收兵。
收兵將令下的還算及時,並沒有多少心情戀戰的玄甲軍迅速脫離對手後撤,而魏軍似乎也不敢深入,象征性的追了一段路,便被城頭飛下的羽箭給射跑了。
令鄭九哭笑不得的是,埋伏在城東北角外的一支兵馬,在沒有暴露的前提下,也跟著跑了回來。
玄甲軍最近招收的草頭王太多,很多烏合之眾都沒有經過嚴苛的訓練,貿然拉上戰場也實在過于草率,此戰之後,必然要嚴加訓練,嚴肅軍紀。
如此便漏洞百出,雙方基本上都不剩什麼暗牌了,也好,那便硬剛唄。
身經多次大戰的鄭九根本不慌,心里一直盤算著道門修士,三個被宰了,一個被打跑,還應剩下三個,可是剛剛感知到的結果卻只剩一個人了,奇怪。
不過,剩下的這一位卻是最厲害的,煉虛期中境。
但這無疑是個好機會,鄭九再入丁家村,既然無法猜到對方何時出手,他便公然盤膝坐在地上,起壇作法,點燃香燭後,奉上上好的貢品,召喚搬山力士。
“天地為大,日月洞明,斗轉山河,啟福萬方,唯吾德行,四方力士,竭盡效用,急急如律令。”
轟隆,轟隆……
咒語剛念完,丁家村中心便傳來沉悶而劇烈的震動,四尊身高達到數十丈的巨大力士便出現在了鄭九身後,如同四座小山一般。
如此龐然大物的出現,把三里之外正在挖溝渠的魏軍嚇的目瞪口呆,一個個伸著脖子遙望陡然出現的巨人,大氣都不敢出。
“這是怎麼回事兒?”
“快去稟報郝將軍……”
“恐怕是仙師們又要打架了,郝將軍沒辦法決斷,要速速告知白將軍,請道門的仙師來看看。”
“對對,速去稟報白將軍。”
“……”
上萬魏軍就像木樁子一樣愣在當場,一動不敢動,四尊天神力士有著極為強烈的壓迫感,之前仙師打架遠沒有這般恐怖。
鄭九也是一頭大汗,整個人都虛的厲害,召喚天神級的搬山力士對他來說頗為勉強,之前使用柴刀追風攻擊成天化,損失的靈力一直沒有補足,現在進一步被大幅消耗,迫使他不得不掏出靈石來硬補充,這樣雖然快,但浪費也大。
沒辦法,還要接著念土地神咒,這是起壇作法的規矩,搬山力士要大規模破土,必須要安撫一方土地、山神。
否則必遭法術反噬。
“此間土地,神之最靈,升天達地,出幽入冥,為吾關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書上清。”
如此念完,搬山力士便開始依照鄭九的指揮干活了,丁家村已無百姓居住,可以放手施為。
原本鄭九計劃築高台,但一直忌憚那個未出手的道門高人,干脆改成大水渠,直接引向趙軍駐地。
那位被鄭九忌憚的高人此刻正端著架子,眯著眼楮听魏軍東路軍統帥白九成的描述。
說是描述,其實是拉下面皮,小聲的懇求。
“倘若被那斯築起高台,一定會引洪水到我軍營,玄甲軍的異動的目的早已昭然若揭,懇請仙師阻止于他,避免我大軍被水淹的危機。”
“只是刮點大風而已,何來的洪水?”秦鐘連眼皮都沒抬。
“仙師有所不知。”一肚子怒火的白九成使勁兒壓了壓性子,“夏秋之交,韓國中東部時常會有暴雨形成水患,末將不敢怠慢,專門請了方士算卦,還特意抓了幾個當地人詢問,皆曰今晚至明晨一定會有大雨,茲事體大,還請仙師明察。”
“現在已經過了寅時末刻,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天明,白將軍難道看不見?這外面的風都小了,何來大暴雨之說,莫要相信那些妄人之言,再說了,貧道只負責你和薛、潘三位將軍的安全,其他的實在無力操心。”
“可是……”白九成急得直搓手,肚子里已經把秦鐘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可是,萬一真的發了大水,汝之奈何?”
“行軍打仗,貧道一竅不通,再說我道門亦有專人協助將軍作戰,貧道不能擅自越線……不過,裴長老已經戰死了,多少還是有些令人意外,將軍且放寬心,自然有人會稟報掌教真人,再行派出人手,兩個時辰足夠了。”
白九成聞听此言,知道這王八蛋老道擺明了不會出手幫忙,氣的一跺腳,轉身就走。
“跟道爺耍橫?你莫非不想活了?”
秦鐘自鼻孔里出氣,實在鄙視這些自以為是的凡人,羅哩吧嗦的廢物,若是按道爺年輕時候的脾氣,早把你頭給擰下來了。
裴元禮就是貧道宰的,你指望誰幫你忙?
且不論秦鐘被太平子逼到了絕路上,就算沒有這件事,秦鐘也不會與鄭九為敵,呂正平能把大天王鼎給了鄭九,足以說明對此子的器重,說是半個師父也不為過。
秦鐘與呂正平什麼關系?生死之交!
現在呂老道听人勸,偷偷下山跑了,跑到了哪里無人知曉。
秦鐘也就無所謂了,宗門被太平和廣平二人搞的烏煙瘴氣,他本就心灰意冷,知己老友也不在身邊,他是做一天道士,念一天經文,哪天脾氣來了也學呂正平跑路,哪管你魏人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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