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猶豫個啥?你若喜歡李默魚那娃兒,直接劫了他的皇家大獄,把人救出來不就得了?”
葉知秋哈哈大笑,在他眼里鄭九的矛盾根本不是個事兒。
“我沒說喜歡誰呀……”鄭九哭笑不得,劫獄?那不是直接打段經飛的臉麼?
“打個屁的臉,誰做皇帝,咱們九峰中也只有落日峰和鐵劍峰的人最上心,別人沒那麼多閑工夫,讓千方越跟段經飛說一聲就行,他裝沒看見,你若是不喜歡李希那個小崽子,廢了他也行,但千萬別宰了他……”
說到此處,葉知秋特意扭頭看了看劍冢中熟睡的李不二,“差點忘了,論輩分,李不二好像是李希的祖爺爺輩,反正是親戚,但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你不殺人就好。”
“這麼簡單?”鄭九簡直不敢相信。
“那還要多復雜?你是門主弟子,只要不胡亂殺害李家宗親,代表萃華宗行事是相當有份量的。”
于是,治療結束後,千方越直接把鄭九帶到了永安城,只是逮住了一名禁軍統領,便知曉李默魚被關押在何處。
鄭九大大咧咧的見到了李默魚,很簡單。
但二人連句話都沒來及說,外面便被人團團包圍。
“那李希消息倒是靈通,不過沒什麼大事,我去找段師弟聊兩句,實在不行,你就宰殺幾條狗腿子,嚇唬嚇唬就行了。”
千方越輕描淡寫,嘎吱一聲推開了冷宮的大門。
門外站著暴怒的李希,以及一大幫子禁軍,人人手持兵刃正要沖進來拿人。
首先看到的便是千方越,正在破口大罵的李希明顯一愣,暗道此人仙風道骨,斜背一把長劍,很像萃華宗修士,髒話瞬間就被憋在了喉嚨里。
“你,你……因何敢闖我宮內禁地?”
“你是李希?”
“正是寡人,難道你是來自萃華宗的仙師?”李希說著話便不自覺的往後退,他忽然想到萬一這人是別的宗門的修士,他如此冒失,小命都可能沒了。
“然!”
“你……”一個然字,盡管也讓李希吃驚不小,但總不至于丟了性命,懸在嗓子眼里的心也落了回去。
“師兄既然到了永安,如何不到翠微堂一敘?”半空忽然出現了一位白袍修士,飄飄欲仙,正是段經飛。
段經飛雖然懶得理會李希,但皇宮出事兒,他總要看上一看,未料想千方越會親自趕過來。
“哈哈,一件小事耽擱,正要去師弟那里討杯清茶喝。”
“原來鄭九師佷也在這里,難不成要劫了這李家公主而去?”段經飛自然是見過鄭九的,知道其身份,是以發聲調侃。
“鄭九見過段師叔,此行正是要解了李默魚的冤情。”
“既使如此,那就不耽擱師佷的事情了,千師兄請隨我到翠微堂一敘,小弟近日偶得一絕世茗品,一同賞鑒?”
“賞鑒不敢當,喝著玩兒,喝著玩兒。”
“請。”
“請 !”
兩位仙師當著一大群人的面胡亂客套一番,便飄然而去了,根本就沒有再理會一臉驚恐而又尷尬的李希。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其貌不揚的年輕小子居然也是位仙師,而且還是那倆仙師的師佷?這特麼的是弄的哪一出?
李希的尷尬如同便秘,李默魚卻是歡呼雀躍,被自己親人構陷,被關押了數月之久,今日乍見鄭九,還以為是在做夢。
但它不是夢,鄭九真的是修行中的仙師,而且言之鑿鑿的專程而來,積壓在李默魚胸中的所有憤懣頃刻間都化作雲煙。
“這位仙師,不知……”
“你現在已經貴為大周皇帝,理應胸懷天下,何以對自己的妹妹下此毒手?”
“仙師明鑒,因父皇離世突然,寡人初登大位,朝中流言蜚語極多,很多都是不利于舍妹的,如今大周內憂外患,寡人急于有一番作為,救萬民于水火,所以萬般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看似囚禁,實為保護,請仙師明察。”
李希強行壓住內心的慌張,一番言語,倒也說的十分敞亮,就算是做壞事,他也是戴著憂國憂民的光環的。
“你胡說八道……”李默魚氣憤,正要反唇相譏,卻被鄭九抬手制止。
從千方越和段經飛的態度便可以看出萃華宗對李家、以及李希的態度,他們根本不想管,更不想沾手皇權之爭這種腌 破事。
所需掌握的最低原則便是,李家嫡系不死人就好。
若非礙于宗門的規矩,礙于尋找真龍的宿命,李家江山就算現在被人滅了,萃華宗都不會搭理。
還有一層意思,兩位師叔甩手不管,也是想看看鄭九如何處理這件事,鄭九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決定萃華宗的態度。
因為懶,所以不管,出了大問題,轉臉推給方曉,沒出問題,那便是沒有問題。
很繞,又很無厘頭,這便是修士的真實思維。
說句大白話,修行界各隱世宗門處于末世大混戰的時期,沒工夫搭理凡人的事情,萃華宗尤其如此,急需一位峰主級的人物托著李家,鄭九能干,便給鄭九干,反正別人不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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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九在萃華宗的地位離峰主差遠了,像個被拐賣多年重新撿回來的孩子,根都沒扎到土壤里,但他是方曉的弟子,那便不一樣了。
“既是按你說的,事出有因,那麼現在這些流言蜚語可以解了麼?”鄭九問。
“那是自然,有仙師做主,那些藏在背後的宵小之輩,自然不敢再亂嚼舌頭,寡人自當謝罪,為舍妹證明。”
“好,我且問你,對浩瀚國大軍壓境,你有何解?”
“回仙師,此番胡人兵峰與上次不同,意在滅國,所以寡人認為這是不折不扣的國戰,當全國上下動員之,全力抵抗。”
“如何全力抵抗?”
“內聚民心,外聯盟國,誘敵深入,分而殲之。”眼見鄭九問策,情況顯然已經緩和下來,李希便踏實了許多,開始侃侃而談。
“如何內聚民心?”鄭九追著問。
“寡人已頒下戰事詔書,其一,免除除永安、華陽、臨兆等富庶六郡以外的所有郡縣三年徭役賦稅;其二,迅速實施戰時攤丁制,主要是針對顯貴豪門、商賈富戶,按其家產不同,攤派兵丁,擴充兵員,如不能足數攤派丁壯者,則折現銀,一名丁壯折現五千兩……”
李希應對如流,這些事情他已經高壓推行下去了,並且效果不錯。
鄭九點點頭,再問,“如今大周的傳統盟友,燕、韓各自遭遇國戰,自顧不暇,如何實現你說的外聯盟友?”
“戰事突發,實屬難測,寡人的確無力幫助燕韓兩國,但寡人認為只要全力阻擋胡人東進,也便是為盟友爭取了一些戰略騰挪的空間,另外,寡人已經休書,並得到了南楚國國君的明確答復,由元帥尚明渠統帥五萬大軍入周作戰,兩個月內,兵峰可抵隆陽郡……”
“好,既然之前提到對李默魚的誤會,我且問你如何消除誤會?”
李希眉頭一皺,話問的十分直接,如果回答不慎,恐有災禍,他不止一次見識過修士的手段,未見得會殺了他,但廢了他也不是不可以。
不可小覷眼前這位小修士,以前偽裝成南府軍的低階軍卒,與李默魚頗有淵源,以至于大家還有過一番間隙,此番問策後,話鋒急轉,這便是最凶險所在。
“呃,這個……全憑仙師做主安排。”李希索性全推給了鄭九,看似躺平了,實則以退為進。
“你願意做皇帝麼?”鄭九忽然扭頭問李默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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