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絕殺,鄭九對對方命門的把握相當精準,王姓修士剛結成的金丹被捅碎,氣海被搗毀,他就算不死,也成了廢人,連垂死中的反擊都做不到。
倒是另一名修士的反應很快,風雲突變的一瞬間他便察覺到了危險,扭頭就跑,邊跑邊將手中的青鋼劍往半空一扔,左手掐了訣,便要御劍遁走。
一旦對方御劍遁空,鄭九休想再追上。
鄭九早就想好了後手,哪里會讓此人跑掉,連著兩枚離火雷珠砸了出去,先後命中這名修士的後背。
緊接著便是兩聲爆響,在晴日里就像旱地驚雷,強勁的氣浪沖擊著四周,就連鄭九都被震的耳膜發脹,可見此物恐怖的殺傷力。
雲煙散盡,那名修士被炸成了數截,慘不忍睹,就連搶到手的雪蛤內丹也被毀了,有些可惜,卻也沒辦法。
這回鄭九學聰明了,將自己的物件全部收好後,開始仔細清理戰場,摸走兩名修士的所有隨身物品,然後挖坑將二人埋了,最後掃除一切打斗過的痕跡。
足足花費了一個時辰,鄭九方自離開。
在方家營集鎮外圍與馮默聲匯合後,二人立刻走人,連那兩匹馬都不要了。
經過兩次凶險的戰斗,鄭九總算積攢了一些對付修士的手段和經驗,腦袋瓜里立刻有了很多感悟,對馮默聲的嘮嘮叨叨一概沒听進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一個集鎮,鄭九重新買了兩匹健馬,這才加快了東進的速度。
此後三日,一路太平,二人順利離開了魏境,正式進入趙國。
“若非我馮家遭受滅頂之災,此時便可以發出消息,很快就會有趙國分館的人來迎接了。”
方過了三天太平日子,馮默聲便開始嘮叨抱怨了。
“你馮家何須再提當年之盛,能平平安安到齊國見你祖宗,就算是上天對你馮家的垂憐了。”
“小兔崽子,你是安慰我,還是在詛咒我?”馮默聲怒道。
“哈哈,你就當是安慰。”
鄭九沒事兒就會時不時的扔出一兩句損話來逗逗馮默聲,以消除他胡思亂想,在進入趙國後,他觀察馮默聲整個人都有些變化,既緊張,又有某種期待。
這一路上,隨著鄭九對馮家的了解越來越詳實,對此行護送馮默聲最初想法有了微妙的變化。
馮默聲的上一輩有兄弟三人,馮默聲的父親是馮家老大,自幼被定為馮家嫡傳主脈。
而馮默聲的爺爺便是馮家老祖,談及這位老祖宗,馮默聲滿眼都是崇拜之情,近一百一十歲高齡了,精神矍鑠,身體強健,如何如何。
可是鄭九一旦要問及更為實質的事情,比如武道修為如何,為什麼會選擇齊國避禍等等,馮默聲便閉口不談了。
鄭九並非八卦,而是想旁敲側擊的了解馮家老祖突然做出遣散家族嫡親子孫的決定,是基于什麼來判斷風險的?
從而可以推測出一些其他的猜測和結論,比如馮宋兩家恩怨如何把白家趙家牽扯進來的,馮家是否知曉煉生魂一事?又是如何看待的等等?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最初的想法或目的有了很大變數。
甚至,鄭九對此行的目的不再抱有任何的樂觀情緒,馮家人在生死存亡的重壓下已經變得相當冷漠,幾乎不再顧念情親,唯獨對老祖宗還保持著敬畏和某種狂熱。
無論提及馮啟年的遭遇,還是馮琦聲的慘死,馮默聲都只是沉默的點點頭,不做任何評價,這讓鄭九無法適應。
馮家七兄弟,已經死了四個,活著的有馮默聲本人、遠在魔音谷的馮嘯聲,另一個則斷了聯系,生死未卜。
這一切的信息對于眼下的鄭九來說忽然就有了某種無法言述的危機感。
在趙國的行程很順利,三天四夜,沒有遭遇任何危險,第四日零晨二人越過了齊趙邊境,正式進入齊國北部。
齊國是東州大陸最東邊的大國,東臨大海,國力並不比魏國差多少,其背後的修行隱世大宗門東州派亦是當今七大宗門之一。
除此之外,齊國土生土長的泰陽門也是當今武道大世家中很有實力地位的門派,並不亞于古武門和太極門。
可以說,在綜合國力上,齊國是大陸上僅次于魏國的大國。
從某個角度說,馮家老祖很早就選中了到齊國避禍,就是因為齊國的強大,魏國人在大陸中西部地區不斷的搞風搞雨,卻從未滋擾過齊國,原因也在于此。
午時,二人抵達蒙城,再有三百里就到達此行的目的地濟康城。
這是馮默聲在路上向鄭九吐露的為數不多的準確消息,馮家老祖就隱居在濟康城。
如此小心謹慎到令人心寒,鄭九也不以為意,鑒于馮默聲的請求,一路風塵僕僕,實在困乏,鄭九亦同意在蒙城住宿休息一日。
選擇了一間很低調的客棧落腳後,鄭九便迅速改裝易容外出,在附近溜達。
這是一路走來養成的習慣,一旦打尖露宿,鄭九便會在四周游蕩很長一段時間,主要是觀察有沒有尾巴跟來,如此習慣也是小心謹慎到了夸張。
可這一次偏偏小心過頭了,因為蒙城郊外一個村子辦喪事,一口氣同時辦五六家,鄭九撞上就多看了兩眼,未料想是疑似瘟疫爆發。
鄭九沒有控制住好奇心,干脆跑到了附近的土地廟,香火還算不錯的小小廟龕里還真的沒有土地公存在的跡象,撞上這種事情,便不能不管。
一路想著對策回到客棧,馮默聲卻不見了。
桌上留著一張紙條,是馮默聲留的親筆,“小子,就此別過,感謝你一路的照應,多事之秋,原諒老馮的不厚道。”
尼瑪蛋的,這個老東西,鄭九氣的說不出話來。
好容易才壓住怒火,算上陰陽甸,此番鄭九已被馮默聲擺了第二道,怪不得非要在蒙城停留,這老混蛋早就做好了準備,這里必然有馮家所謂的分館或者什麼其他可以聯絡的方式,耍你沒商量。
馮家老祖豈能輕易見外人?鄭九苦笑。
這次被耍,鄭九要比上次在陰陽甸被耍憤怒的多,他耗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途中經歷的凶險就不提了,關鍵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這一個月,若是留在大周,說不定城隍廟的事情就有眉目了。
最不濟也能幫著白新安救治很多人,馮默聲,你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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