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鄭九的腳邊還橫陳著三顆頭顱,都十分猙獰凶惡。
可仔細一看,一個是豬頭,一個是狗頭,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最後一個是人頭,除了光頭謝頂外,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而鄭九的對面站著三個高大的身影,一個牛頭,一個馬面,當中間還有一個老者,赤裸著上身,雖然此人瘦的皮包骨頭,但骨架奇大。
雙方並未進一步動手,似乎在對峙。
王九兒欣喜不已,本以為再也見不到鄭九,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在高台上,還斬殺了對手……
“做筆交易如何?保守秘密,可以放你等出去,吞下此丸便好。”
老者對鄭九說話間,不知道從哪里一摸,居然摸出一顆黑色的丸狀物,皺皺巴巴看上去十分惡心。
“我想出去,隨時都可以,你能攔得住我?”鄭九可不會受任何威脅。
就算是此刻他動手殺了對面三個家伙,估計也沒人能攔得住,就是不知道後果會怎樣。
一進入洞口後不久,鄭九便遭到了狗頭人的偷襲,一肚子火,便一路追著狗頭人砍殺,若是百道門只有這點手段,鄭九不介意將此處攪個天翻地覆。
誰料想,追了一半又遭到豬頭人的攔截。
這兩個家伙雖然詭異陰狠,但遠非鄭九的對手,加之玄陽之體對陰邪之物有天生的克制作用,一路打殺過去,居然將此處的陰封的屏障全部破壞了。
讓鄭九始料未及的是,這些屏障全是囚籠,囚禁的是數不清的冤魂,多到難以計數。
冤魂烏泱泱蜂擁而出,像沒頭蒼蠅一般的四處尋找出路,鄭九感覺自己可能闖下了大禍。
這里奇奇怪怪,像陰司,而又非陰司地府,把鄭九給搞懵了。
沒辦法,只能繼續追著兩頭怪物打,能逮住一個活的,方能了解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
打到方才那座石門處,鄭九先殺了狗頭人,沒奈何,這兩個家伙太陰損,卻不料又踫上了第三個家伙羊頭人。
雙方在惡斗中震塌了石門,豬頭人被殺後,羊頭人跑回高台乞求援手和庇護,未能如願,隨後被趕到的鄭九斬殺。
但那個禿頭男子卻非死于鄭九之手,而是他面前的老者。
“老朽自然是信的,可你對抗不了這背後的勢力,若老朽沒有看錯,閣下亦是背靠高山,應懂得並存之道,這渡陰之路是各方妥協的結果,天門已閉,地府封路,只得如此。”
鄭九皺起了眉頭,這古怪老頭的這番話包含的信息太多,也驗證了師父木華道人所說實情,這掐頭去尾的人間,恐怕早已不是原來的人間了。
“這里本是黃泉路?”鄭九問。
“非也,世間早已沒有了黃泉路,閣下莫要再拿話套我,應速速離去才好。”
“被你們平白無故揍了一頓,然後你告訴我說,可以走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鄭九冷笑,右臂緩緩下垂,雪亮的彎刀泛出森冷的寒光,任何人面對鄭九時,都絕不會懷疑他下一刻會突然暴起揮刀。
“閣下何必苦苦相逼?試圖用渡陰之路害你的人並非老朽,而是他。”老者說著話,伸腳踢了踢那禿頭的尸身,“老朽承認,你的突然出現的確幫了一個大忙,老朽也承你的情,不計較你破壞了所有陰封,殺了我的下屬……”
“停,這狗頭人、豬頭人和羊頭人都不是你的下屬,若不是我殺了它們,你哪里敢暴起殺這禿子?陰司的牛頭馬面我是知道的,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麼……”老頭很尷尬,但臉皮也足夠厚,立馬換了一副笑臉繼續道,“閣下眼光犀利,它們是被生造出來的鬼差,意圖模仿地府的官制取代黑白無常以及其他司職,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那麼百道門又是怎麼回事兒?”
“百道門早就沒了,二百年前就被滅的連渣滓都不剩了,現在所謂的百道門是這渡陰之路背後的勢力所為,老朽也深受其害……”
“不對吧?若是我沒猜錯,你就是百道門的傳人,只是羞于依附他人而不肯承認罷了,你說的背後的大勢力也不難猜……”
“閣下打住,到此為止。”老頭慌忙發聲制止,連連搖手,被鄭九再度戳破謊言後,也沒有了之前的傲慢和淡定。
“用這粒破藥丸來代替奈何橋上的孟婆湯,你知道你在干什麼有違人間常倫的事情麼?你當真以為天門永遠不會開了?一幫瘋子。”
鄭九怒斥,劈手就將那丸藥搶過來,刀刃架在老者的脖子上,一把將丸藥塞進了老頭兒的嘴巴里。
老頭兒捂著喉嚨又驚又怒,伸手指著鄭九說不出話來,左右的牛頭馬面想要動手,鄭九伸指一彈刀鋒,發出清越的金屬顫音,宛若龍吟。
“二位失去了昔日的大部分神通,倘若真要動手,必然是它們的下場,何苦來呢?”
鄭九輕輕松松一句話便讓蠢蠢欲動的牛頭馬面失了銳氣,它們可能才是陰司真正有司職的主兒,但不知道為何滯留在了所謂的渡陰之路上,淪落到這步田地,而不是在地府?
“我可以離開,也可以承諾你,暫時不把這里的秘密說出去,但我要知道一個事實,這渡陰之路之下,是不是就是黃泉路?”
“小子,我什麼都不會說,要走便走,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與我等為伍,也不會辱沒你,哈哈哈……”老頭兒連吐了幾大口,方把那丸藥給吐干淨,嘴巴倒是死硬。
鄭九微皺眉頭,目光看向石台後面更黑暗的深處,隱隱有一頂峨冠在晃動。
這個鬼地方居然連司晨都能再生造出一個,還有什麼事兒干不出來的?心知老頭兒所言非虛,若是被困在此處出不去,就算是殺了老頭兒也是無用。
主意已定,鄭九忽然揮刀劈向老頭,嚇得老頭哇哇怪叫,鄭九趁機一把奪了老頭兒腰間掛著的一枚銅錢,轉身就走。
“還給我!該死的……”老頭兒氣急敗壞,跳下石台便追了上來,卻不料腦袋瓜當的一聲,不知道撞在了什麼硬物上,老頭兒的雙腿當即就軟了,噗通栽倒。
一刀把敲翻老頭兒後,鄭九連續幾個縱躍,抓住呆若木雞的王九兒順原路返回。
從頭到尾,王九兒的腦袋瓜都是木的,被鄭九拽著飛速前行,沿途有很多冤魂在叫嚷,各種腔調和情緒,吵得人頭皮都要炸開。
記憶似乎永遠停留在了鄭九收刀,羊頭落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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