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怒,自然不得不來。
魏趙聯軍勢如破竹,已經佔下韓國四分之一的國土,加之凌雲宗道統被毀,整個宗門被華陽宗吞並,韓國岌岌可危。
韓國皇帝倒是個硬漢,庇護的宗門都沒了,居然還有膽量死扛魏趙聯軍,而且一扛便扛了一個多月,令整個列國都刮目相看。
當然,若是沒有萃華宗和燕國的錦瑟堂暗中出手,韓國恐怕連一天都扛不下去。
由于萃華宗和錦瑟堂突然插手介入,使得整個戰爭形勢變得日漸復雜。
在修行者層面,形成了兩大宗門合力對抗以青陽道門為首的三宗門聯盟,雙方暗中角力,各出奇招,暫時勢均力敵。
可在凡人戰場上,就非常難看了,魏趙聯軍打的韓軍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若不是裕德真人親自跑了一趟南楚國,說服了煙雨閣的當家人給南楚皇帝施壓,不斷向北境增兵,給了大宋國巨大壓力,那麼韓軍所面對的絕非魏趙聯軍,而是魏趙宋三國聯軍。
如此局面,不出一個月韓國軍隊肯定全面崩潰。
面對危局,韓國皇帝劉有向連續向大周國和燕國發出求援信,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于是在皇城北郊設壇,泣天!
這看上去只是一個悲愴的皇家祭祀,實則是在向上天痛斥魏趙無恥,控訴周燕背信。
此泣天大祭,同樣震撼列國,就連大陸最東邊的齊國和吳國皇帝都先後發布詔書,大罵魏主卑鄙野蠻,號令全軍動員,隨時準備戰爭。
燕國皇帝終于坐不住了,向李戴士發來聯合出兵的倡議,誰成想被李戴士給壓了下來。
此事讓萃華宗中絕大多數少壯派極為不滿,若不是看在李修長的面子,早有暴脾氣的修士跑到永安城,就算不殺了李戴士,也要將其暴打一頓。
李戴士也是有苦難言,連年戰爭,國庫空虛,尤其是北境之戰,已經讓大周軍隊元氣大傷,僅僅是府軍就被打殘了一半。
加之大周國中部連續兩年旱災歉收,十多個縣的災民等著賑濟,嗷嗷待哺,連老鼠都嫌棄的國庫,哪里還能掏出銀子來出兵打仗?
府軍被打殘一半還帶來了另外一個惡果,便是皇家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了,三位皇子之爭也從暗處走到了明處。
若是以往,就算李戴士缺乏魄力,但在皇權這個字眼面前,他說不得也會使出霹靂手段,可現在,他實在無能為力。
“國庫空虛絕非一朝一夕,更非北境之戰造成。你成了窮光蛋孤家寡人,可那些文武大臣、地方豪紳、世家大族個個都是腦滿腸肥,家里盆滿缽滿,說到底,還是你的無能。”
即便有兩位大臣在場,李修長的話也非常直接、難听。
李戴士干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叔祖在上,戴士雖愚鈍,但即位後一直勤勉朝政,可是那些世家大族並非戴士即位後才有的,他們當中很多是前朝元老,功臣名將,祖制需要延續,戴士亦不能行過河拆橋之事,只能在夾縫中找空間,在泥地里尋石塊,小心謹慎,但是……”
“行了,我此番前來,不是為了訓斥你,也不想听你訴苦,但事情總要做,大周國亦不可言而無信,我有幾點想法,你可願听?”
“不孝孫兒一切憑叔祖做主。”
“其一,立刻回信燕國皇帝,同意聯合出兵;其二,即日起下詔全國動員,再征募大軍五十萬;
“其三,命戶部設國難司籌款,從你李戴士開始,皇帝及皇族嫡親,每男丁認捐紋銀二十萬兩;王、公、侯等凡有爵位者每戶認捐紋銀八十萬兩;
“三品以上官員、誥命,每戶認捐紋銀五十萬兩,五品以上官員每戶認捐紋銀十萬兩;現役武官,不分品階,一律免捐,世家大族認捐數量,等同于有爵位者;地方豪紳認捐數量,等同五品官員。”
“其四,所籌銀兩,三成用于賑災,並免除受災郡縣三年稅賦徭役,七成用于新籌五十萬大軍的軍餉開支,不足部分,我來想辦法。”
“其五,國難司即按戰事法令管理,沒有任何人可以例外,凡抗拒不捐者,一律罷官,滿門抄斬,家產充公,直接計入國難司。”
“其六,削藩,此舉只真針對手握兵權的三位皇子,李希也不例外,兵部重設三軍統帥,人選你看著辦,必須會打仗,必須絕對忠誠,三位皇子可以考慮充當其副手,以練其心,滋其技,長其魄。”
“以上六條,如有任何困難,你可通過隱閣告知于我,不敢說整個萃華宗,落日峰便站在你的身後。”
“這……孫兒明白了,馬上按叔祖的意思去辦。”
李戴士不敢有半分忤逆,反而心頭總算松了一口氣,他想干的事情,不敢干,也干不了,有隱士宗門出頭,誰還敢放個屁?
仙師們真急了,否則誰願意親自下場管這些爛攤子。
那些遺老遺少之輩,那些結黨營私之徒,那些……不是朕要搞你們哈,而是仙人要殺你們的頭,若嫌腦袋多,只管來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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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怎麼看著你不愁反喜?”李修長忽然問。
“孫兒自然是歡喜的,替大周百姓而喜,替大周將士而樂,也為老祖宗的聖明感到歡欣鼓舞。”
“我是在說你蠢、說你無能,你歡喜些甚麼?!”
“孫兒有自知之明,不如……不如這個皇帝還是您來坐?”
“滾!”
李修長暴怒,李戴士和兩位大臣屁滾尿流而去,卻跑的相當輕松歡快……
“治國真有那麼難麼?”
“這個……我想,與談真人相比,治國可能會更難一些。”
李修長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另一位修士,是他的親傳弟子,名喚李元龍,也是李氏皇族一脈,但與李戴士這一支就隔得有些遠了。
李修長呆了呆,不由得嘆了口氣,想了想吩咐道,“你不用回宗門了,就守在這里吧,幫幫戴士,這個呆子……”
……
只需三日,馮啟年的舊傷便痊愈了,在山洞里除了練習拳腳,便無其他事可做,憋悶的很。
鄭九倒是每天都來,但待的時間不長,利用有限的時間切磋鍛陽術,二人均獲益良多。
原本,鄭九想通過水行掌櫃幫馮啟年找件事情做,卻不料縣城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從上到下開始徹查外鄉人。
駐扎在東北郊的邊軍也跟瘋了一樣,每日有大股大股的兵卒開進縣城,名義上是協助縣令查辦細作,實際上連縣老爺的家眷、丫鬟僕役,跟班、長隨都沒放過。
“掌櫃的也心虛了,說讓我到先到外面躲一躲。”
“恐怕要打仗,我們待不住了。”
鄭九點點頭,認同馮啟年的判斷,可他還沒想清楚該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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