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片安靜,就連郡主臉上掛著的微笑都一時間僵在了那里。
不過挺好看,宛若原野上,野花叢中最為靚麗的那一朵。
“抬他下去。”胖護衛臉上掛不住,誰想到薩爾托挨了這小子一拳,居然就昏過去了,給多納爾部的勇士丟人。
不得不說,鄭九這一拳堂堂正正,挑不出任何毛病,胖護衛想說兩句挽回點顏面的話,卻又無從說起。
“挺好,有點本事。”
郡主很快回過味來,臉上的笑意非但沒有退卻,反而更濃了,伸出雙手拍了兩下,吩咐道,“都呈上來。”
那名紅裙少女立刻領著兩個丫頭進了營帳,不一會兒,三人魚貫而出,一人捧著一個托盤,托盤里的物件均用金色絹子蓋著。
但有一樣蓋不住,是一根黑 的長鐵片,鄭九如何不認得是自己那要命的寶貝?
“之前的挑戰,那彥部的哲九獲勝,十分精彩,本郡主宣布哲九獲得部族勇士稱號,並會盡快以王府的名義知會那彥部族長老會,犒賞!”
隨著郡主大聲宣布,三名女孩笑吟吟地捧著托盤來到鄭九面前,款款欠身,然後一一呈給鄭九看。
第一個托盤,一把純黃金打造的小巧彎刀,約有一尺多長,刀柄處刻有一串胡文,漢語翻譯過來便是勇士。
第二個托盤,一掀開便光華四射,一顆核桃大小的圓潤珠子,雪白色,但其上布滿了十分細密的血絲。
居然是雪域巨蛤的內丹,十分之罕見,也極其珍貴。
圍觀的人驚呼連連,唯有胖瘦兩名護衛的表情不太自然。
第三個托盤上的物件毫不起眼,甚至簡陋的像破爛,跟鐵匠鋪里的火鉗子差不多,除了鄭九,沒人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郡主只是物歸原主,三樣獎賞物品中被替換掉了一樣,對鄭九用鐵片戳了棗紅馬的屁股表示不滿,以示懲罰。
這件事的事里事外,也只有他們二人心知肚明。
“謝殿下,哲九剛才只是靠了點運氣,當不得勇士……”
“什麼意思?”郡主的笑容立刻斂去。
“就是說,哲九年輕,本領低微,尚不具備勇士的實力和資格。”
“你是說,本郡主眼瞎?”
“哲九並無此意……”
“那你什麼意思?不眼瞎,又是什麼?”
“這個……”鄭九無奈,實在不喜別人強詞奪理,以勢壓人,可面對這麼個郡主,他又發作不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好了,就這樣吧。”
郡主一臉冰霜,實則也是見鄭九一時語塞,趕快借坡下驢,轉身氣呼呼的回了營帳。
“恭喜哲九小老弟,你不錯。”
胖護衛並未跟著回去,而是笑嘻嘻的走來向鄭九道賀。
“慚愧,我應該稱呼你……”
“叫我多澤,小兄弟年少有為呀。”
“多澤大叔謬贊,郡主她……”
“叫什麼大叔啊,你我兄弟相稱,部族勇士不算那些亂七八糟的輩分,郡主就是脾氣急了點,其實人很好,能得到郡主青睞,你實在是走運之極。”
“郡主青睞?”鄭九不解。
“阿,日後在郡主帳前效力,有你開不完的眼界,得不盡的好處。”
“在郡主帳前效力?”
“像我們一樣啊,郡主如此重賞,你以為呢?”
“不是,我也沒要這些賞賜啊,我自己還有急事要辦,恐怕沒辦法在郡主帳前听令,事情都已經講明白了,哲九先行告辭,煩勞多澤大叔幫忙說一下。”
“呵呵,我可不觸這個霉頭,要說你自己去說。另外,老哥哥我奉勸你,這些天最好不要到處亂竄,敏華仙師的人就在朵雲川附近晃悠,好自為之。”
多澤說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鄭九愣在當場,沉思片刻,決定就算如何頭鐵,都要跟郡主說清楚,回魔音谷緊要。
但是,郡主殿下的大帳哪里是可以隨便出入的?
鄭九被侍衛的刀給攔在外面,而且那位紅裙少女也沒有一點點好臉色,冷冷道,“郡主乏了,正在歇息,任何人不得打擾。”
“那就煩請轉告郡主,哲九告辭了。”鄭九也煩了。
“我听不懂。”紅裙少女耍起了無賴,直接轉身進了大帳。
鄭九只得作罷,回到自己那頂小帳篷里。
左右無事,打了一遍拳,便接著入定自觀,以鞏固昨日的收獲。
次日鄭九從入定中醒來,再去找郡主,人家已經領著親隨外出了,干等一天,一直到夜晚,留守的武士也說不上郡主何時回來。
如此過了三天,每天一听馬隊出行的動靜,鄭九便沖出帳篷,可惜每次都晚了一步。
若不是守在帳篷外的侍衛糾纏,哪能總是晚上一步?
郡主似乎很忙,每天早出晚歸,一回來便鑽進大帳,不會見任何人,鄭九猜測,主要是不見自己。
又挨了一天,鄭九不想再呆下去,而且拖到現在,身份恐怕早已暴露了,那彥部不過兩三萬人,隨便查查,都會露底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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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晚上的,鄭九干翻了看守在外面的護衛,徑直來到郡主大帳外朗聲道,“郡主殿下,數次不得見,因有急事,哲九暫且告辭。”
“站住!”帳內傳來一聲厲喝,旋即,紅裙少女挑開了帳簾,郡主隨即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見過殿下……”
“朵雲川很讓你厭惡麼?”
“不是,恰恰相反,我很喜歡這里。”
“那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走?”
“我有自己的事情,還有一幫兄弟,郡主殿下何至于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郡主大怒,“難道你所謂的感謝救命之恩,只是嘴上隨便說說而已?”
“絕非如此。”鄭九亦是嘆了口氣,壓制住了同樣暴躁的情緒,緩緩道,“哲九此去處理好事情後,但凡郡主召喚,哲九自然便來。”
“那好,說個時日。”
“這個……恐怕難有準確的時間,我想兩三個月足矣。”
“不行,最多一個月。”
“這是為什麼?”
“下月十八,本郡主有大事要做,需要人手,屆時如果你的師父能來更好。”
“大事?”鄭九苦笑,我師父?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怎麼?又想推三阻四?”郡主柳眉倒豎。
“就這麼說定了。”
既然郡主一點點讓步,鄭九也不好再推脫,只能咬牙答應。
“騎它回去。”郡主伸手一指棗紅馬,那紅裙少女甚是機靈,立刻去牽馬。
“黑的不行麼?”
“不行,黑的是我的。”
“是你趁人之危,從我手里奪走的。”鄭九惱火。
“究竟是郡主趁人之危,還是與你有救命之恩?你這人說話怎地如此無恥,張嘴亂來?”郡主還未發話,那紅裙少女卻已如那惱人的喜鵲般一通嘰嘰喳喳的白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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