楨沅十三年,細雨如絲般淅淅瀝瀝地灑落下來,因為多日陰雨連綿,天都一直籠罩在一片迷蒙的雨霧之中。
一家路邊小店的伙計抱怨著︰
“哎呀呀,怎麼又下起雨來了呢?這生意還怎麼做啊!”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用手穩穩地托起裝滿了茶杯和茶盞的托盤,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放置在眼前的一張木桌上,然後腳步匆匆地朝著店內一角的神龕走去。
走到神龕前,伙計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起來。
“老天爺啊,請您開開眼吧,保佑這雨快快停下,不然我們這小本生意可要撐不下去啦!”
與此同時,在那張剛剛被伙計放下茶杯茶盞的桌子旁,坐著一大一小兩名男子。
兩人皆頭戴幕籬帽,看不清面容,但從兩人的稱呼之中能夠辨別出這倆人為主僕關系。
那個看起來比較幼態的小家伙像只樹袋熊一樣緊緊纏著身旁白發拖地的男子,嘴里還不停地嘀嘀咕咕著,也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麼。
而這倆人正是剛剛離開上一個世界的雲雪霽與欒羽主僕二人,此刻正安靜地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清閑時光。
這一次的祈願人是緝妖司的小卓大人卓翼宸,當年在他殺死趙遠舟之後,踏遍萬水千山,終于在當年趙遠舟與文瀟最初的契約上找到了他所剝離的那片神識。
他手里拿著那片被剝離的神識,悲哀的發現,他依舊救不了對方,他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一片本不該存在的山谷,遇到了所謂的神明,與之做了交易。
一願這一路走來在溫宗瑜局下所有無辜之人得以救贖,天下太平,人妖能夠和諧共生;
二願趙遠舟得以存活,不再被戾氣折磨;此生趙遠舟以一條命償還了他的滅門之仇,下一世,他希望可以把趙遠舟的命留給文瀟,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三願能夠好好的保護小山神英磊和小玖,希望他們能夠永遠活潑開朗。
所以……
這是讓他們跟著走劇情咯!
不過也沒什麼,就當玩一場。
此外,他還是很期待和卓翼宸的第一次見面的。
就在他們身後的桌子上,一位軟軟糯糯戴著紗帽的粉衣小姑娘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開口道,“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真好!”
可看著天上落下的淅瀝雨滴,這姑娘話中之言明顯與現實狀況相悖。
一名素衣女子撐著傘款款走來,並優雅地在粉衫姑娘身旁坐下朝著身後的伙計要了一碗素面。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她發間別著的一支造型別致的毛筆形態簪子,更為她增添了幾分書卷氣。
顯而易見,此人便是緝妖司範瑛大人的養女文瀟,除去這個身份,同時她亦是現任白澤神女,只是不知因何失去了白澤令,成為了整個大荒的笑柄。
文瀟心性堅韌,即使沒有了白澤令,每日依舊學著如何去了解大荒眾妖, 憑借著那顆屬于神女的悲憫的心腸,她竭盡全力地守護著自己想要庇護的芸芸眾生。
天空飄灑著綿綿細雨,文瀟輕輕收攏手中的雨傘,抬起眼眸,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身旁坐著的同桌之人。
就在此時,店伙計手腳麻利地將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上桌來,誘人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姑娘側側身,面來嘍!”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素面,故意拿起一旁的調料罐子面對一旁的小妹妹,嬌聲問道︰“這位妹妹,姐姐我不識字呢,可否幫我看看我手上拿著的到底是鹽啊……還是糖呀?”
那粉衣姑娘聞言,緩緩伸出雙手,輕柔地掀起帽檐上的白色面紗,一雙美目直直地凝視著文瀟,毫不猶豫地指著文瀟手中的糖罐道,“鹽!”
與此同時,雲雪霽的另一個目標趙遠舟打著一把黑紅色的傘已經站在了緝妖司大門的牌匾下。
得到答案後的文瀟微微一笑,進而又得寸進尺的請求那位小妹妹為其遞一雙筷子。
那粉衣姑娘沒有吭聲,只是沉默的為她遞上三支筷子。
雲雪霽與欒羽將眼前這一幕看在眼里,三支筷子——這是要上香嗎?
說時遲那時快,文瀟一手抓住筷子猛地壓住那姑娘的胳膊,另一邊慢慢吞吞的喝著手中的茶水。
那姑娘美眸微張反應亦是極快,身形一閃,避開了對方的突襲。
緊接著,兩人你來我往,展開了一場激烈的過招較量。
一時間,小小的面館內這一張小小的桌椅翻飛,碗筷踫撞之聲不絕于耳。
幾個回合下來,文瀟看準時機,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猛地掀開了粉衣姑娘頭上戴著的斗笠。
失去遮蔽之物的粉衣姑娘稍稍一愣神,文瀟趁機一把奪回被搶去的筷子。
與此同時,她另一只手飛快地從懷中掏出一包渙靈散,並用力向空中一吹。
剎那間,粉末飛揚,彌漫四周。
那粉衣姑娘猝不及防之下吸入了不少渙靈散,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原來這粉衣姑娘不是凡人,乃是從大荒而來的妖物訛獸,此妖天生具有撒謊的能力,經常言東而西、言惡而善,格外喜歡戲謔和捉弄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雲雪霽與欒羽本就是沖著文瀟而來,在文瀟用紅繩綁住二人的手腕,她攙扶著那個訛獸撐著傘離開,他們兩個也在後面收斂的氣息不遠不近的跟著。
他們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訛獸向文瀟乞求放了自己,兩人糾纏之中,一隊威風凜凜的崇武營士兵當街攔住了去路。
崇武營在妖族的眼里,可謂是臭名昭著,從上到下一個個的濫殺無辜,幾乎每一個人雙手都染滿了妖族人的鮮血。
這小訛獸一旦落入他們手中,只有死路一條。
文瀟就是因為清楚這一點,一臉正色,義正言辭地說道︰“訛獸弱小,法力低下,雖口吐謊言,可她欺騙的一直都是些作惡之人,按罪當罰,但罪不至死。”
崇武營中的官員卻對此嗤之以鼻,甚至將當年緝妖司冰夷族慘被大妖朱厭滅門一事抬了起來,將這件往事當作攻擊對方的利器,毫不留情地朝對方的心窩子里猛戳過去。
接著冷笑著嘲諷道︰“哼!文瀟啊文瀟,你實在是太過心慈手軟了。像這樣的妖孽,就應該嚴懲不貸,怎能輕易將其放走?妖就是妖,豈會有善惡之分,你如此行事,豈不是縱容這些妖邪為非作歹嗎?”
一個沒有白澤令的白澤神女,就仿佛一只凶猛的巨獸被拔掉了鋒利的獠牙,瞬間喪失了威懾力,對他們來說簡直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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